邊上的小廠領導，憋紅了臉，那巴掌也是拍的通紅。
差點都把何雨柱鼓掌的節奏給帶亂了。
這下輪到何雨柱詫異了，他看了一眼臺上正在走的流程，是各個優秀企業領導陸續上臺的節奏。
主持人每次說出一個企業名字，何雨柱他們都是象徵性的拍兩下巴掌。
但中間到了老文的時候，邊上的小廠領導就激動了起來。
何雨柱等到掌聲落幕，目不斜視，卻是低聲對着身邊小廠領導說道：“同志，你們廠跟玩具廠有合作啊？”
邊上小廠領導有點傲然的說道：“這位領導，我們廠子是玩具廠的供貨商，今年做了三十多萬的貨呢。”
何雨柱啞然一笑，卻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廠子的配套企業，自己都不認識了。
何雨柱尷尬道：“那是挺厲害的。”
“那是，這位領導，您跟文主任認識吧，剛纔看到他跟您握手了。”小廠領導也是領導，職場高低還是會看的，像是他不清楚何雨柱的身份，說什麼話都是有着試探與拘束。
“嗨，在這兒，我算什麼領導。
我就是郊區一個農場場長，平時在街面上大家都認識，這才見面打招呼的。
我跟你們搞工業的比，那差距可大了。”何雨柱也不想如此幼稚的裝逼，但邊上這個捧哏捧得太到位了。
何雨柱要是不謙虛一下，都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了。
聽到何雨柱只是個農場場長，小廠領導失去了剛纔的熱切。
不過也沒出現那種裝逼打臉的情節。
至少何雨柱剛纔很明顯是認識文主任的，要是兩人私人關係很好，何雨柱在文主任面前說點閒話，那不是沒事找事麼。
不過這個時候，小廠領導對上何雨柱說話的時候，脖子不像剛纔那麼低了，言語也稍微帶了點矜持說道：“····工農一家，都是爲人民服務。
我們當初也就是一家農機維修站，後來上面下來一個能人，幫我們公社把一臺小日子留下來的衝壓···衝壓機？···給修好了。
這才通過區領導，在玩具廠拉到了那些生產任務。”
“一臺衝壓機就做了三十幾萬？那還是老哥您厲害。”何雨柱也就閒着沒事，故意跟邊上老哥逗悶子。
像是玩具廠一二把手全部到區裡這邊領獎，還真是給區裡面子的事情。
何雨柱跟老文平時參加的表彰會，最次也是市一級的。外貿口，輕工那些大部門開表彰會，玩具廠在前面也是有個位置，至少也是前三排。
畢竟玩具廠在人家地面上，平常各種雜事也是需要區裡配合。
但就算這樣，何雨柱跟老文兩人來一個也是夠了。
大多是老文過來代表，但前兩天區裡好幾個領導都是打了電話給何雨柱，讓他一定過來。
所以說，這是互相給面子的事情。
“怎麼可能？光一臺老破機子，就是踩冒煙也做不到三十萬。
我們是從別的廠子，蒐集了不少廢舊機器過來，現在是有幾十臺機子，小兩百人呢。”邊上小廠領導說起這個，就是滿滿的驕傲了。
何雨柱聞言一愣，不由嘆息道：“你們廠子有能人啊。”
這都不用探究的事情，肯定是某個機械大才落到了那邊公社裡。
這才能把那種萬國牌機器全部玩轉。
何雨柱沒想着去見一見那個大才，因爲像是這樣的人才，他身邊就有不少。
農場那邊也有好幾個老師，對維修機械上相當精通。
像是組裝礦石收音機那種，都是小兒科了。
何雨柱早期搞發明的時候，就是領着那些人去各個廢品站翻破爛，撿到有用的東西，然後回來維修組裝的。
人才很多，何雨柱也不可能每個都收到身邊。
關鍵是何雨柱這邊人才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影響。
而像是邊上那家小廠，如果那個大才走了，估計也就玩不轉了。
這不是愛惜人才，這是砸了小兩百人的飯碗。
“那是，要是往年時候，那種人才我們想見都不一定能見到。也就····也就湊巧讓我們碰到了。···嘿嘿···”邊上小廠領導對那個大才的崇拜應該是真的，差點就對着何雨柱漏口風了。
何雨柱若有深意的扭頭看了一眼對方，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輕聲道：“那老哥你們可得把那個人纔給守好了。
萬一被別的大廠盯上，一個調令就能把人才搶走。”
小廠領導聽到何雨柱這番話，也是聲音低了下去，卻是正色道：“老弟您提醒的對，我剛纔多嘴了。”
按理來說，也該把人才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
但現在這個年頭，這個上面還真不好說。
那個人才既然流落到公社，就說明身上帶了問題。
換個別的廠子，不一定就遇到邊上這種重視人才的領導了。
像是今年年底的農場，所有技術性人才，沒一個主動申請外調的。
就連養豬場，裡面的幾個技術員，都是情願借調，也不願意升一級調到別的地方去。
這個是有前車之鑑的。
早兩年，農場研發這塊立了功出去的人才，沒一個獲得重用的。
這還是那些人身上問題已經解決了，但現在在別的廠子，也是當成閒人給養了起來。
這個不是何雨柱發現的，而是那些人寫信回來給老同事，他們自己在信裡抱怨的。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江湖規矩。
像是去別家廠子，雖然生活條件上可能好一點，但如果不被重用，那也就等於說浪費了他們生命裡最好的時間。
至少專業進步上，那些過去的人，現在就比不上留在農場天天搞鑽研的那些人了。
這個年頭的人，不論好壞，但都有一種急迫感與使命感。
想着時不我待，想着在短暫的生命裡，做更多的事情。
特別技術性人才，這上面的性格更加明顯。
畢竟學了十多年或者幾十年的專業，他們也不想什麼都不留下，就那樣浪費了一生。
何雨柱能做的，就是給那些人做好後勤。
有些解決問題的老師學生，都幫忙把家屬給調了過來。
這個上面，何雨柱也需要區裡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