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個初次試探，應該說效果很好。
只是牛同志用的這個司機不在的藉口，稍微有些蹩腳。
小車司機，的確是專人專車。
但這兒畢竟是電視機廠，是四九城以及上面都關注的一個大廠。
而這個時候的牛同志是電視機廠的二把手。
不說那些各部門領導，會很榮幸送牛同志。
就說電視機廠的司機班，隨便拉一個出來，也能給他頂上幾天。
按照何雨柱的揣測，牛同志過來電視機廠之前，大概是做過功課的。
知道他對這個廠子的重要性。
而今天所有人都想着找牛同志彙報工作，就何雨柱沒去。
任誰坐到牛同志位置上，也會有點心慌。
畢竟現在的牛同志還沒成長到以後的高度，而何雨柱也不是像他對自己的認知那樣，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廚子。
牛同志很善談，對國內外經濟也是很瞭解。
他說的有些事，何雨柱都是接不上。
可見對方的時事閱讀量相當高。
這也正常，沒誰的成功是隨隨便便的。
要想人前顯貴，那必然得人後受罪。
“牛主任，我得先跟您道個歉，往後我個人的工作重點，可能不是在咱們廠子裡了。
而是在'小專精'那條線上。
我部門裡的工作是安排給了質檢部的肖軍肖副主任。
往後您有什麼事，如果我不在廠裡的話，您可以直接找他。
當然，我也代表我們質檢部跟您表個態，以後對您的工作開展，我們這邊肯定會全力支持，全力配合。”何雨柱有些跟不上牛同志的話語，他也知道牛同志想知道的是什麼。
所以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省得二人互相猜忌。
好傢伙，就這麼一會功夫，牛同志已經從洋鬼子現在的強大，說到了他們的大航海時代了。
關鍵這些事情，都是何雨柱的知識盲區。
他雖然喜歡吹牛，但對任何故事，都是隻求略懂，不求詳解。
但牛同志對於那些事情，總能說出一番自己的理解。
這是非科班出身的何雨柱，無法相比的。
“何主任，您太客氣了。
我脫離實際工作太久，領導把我安排到這麼重要的位置。
說實話，我也是誠惶誠恐，……”牛同志話語之中滿是謙虛。
所以說人家能成事呢！
這要換老李過來做這個二把手，碰到何雨柱這樣的“刺頭”，哪怕臉上笑嘻嘻，估計心裡該想着如何收拾他了。
得把何雨柱收拾服了，主動找他認輸，這個事纔會過去。
但老牛竟然能做出跟何雨柱主動溝通的動作，
這在職場上來說，得相當大的氣度。
“……我在四九城上的大學，解放後去關外工作。
……
一眨眼二十年過去了。
當時我就想着，咱們什麼時候能有自己製造工業，
結果，這才二十年，咱們該有的都有了。
特別是咱們電視機廠，我聽說現在在整個東南亞，咱們都能跟洋鬼子，小日子的品牌，在商業競爭上，打的有來有回。我聽到讓我過來工作的命令，我高興的差點蹦起來。這可是咱們在工業製造上，難得能露臉的……”老牛同志一臉赤誠，臉上有笑，眼裡有光，很容易感染人。
老莫也不知道是天冷路滑，還是爲了方便領導們談話，今天的車也開的特別慢。
跟自行車差不了多少。
何雨柱思慮片刻，卻是嘆息了一聲說道:“事實上，咱們在外面市場上，還是處於劣勢的。
電子行業上大多數頭部企業，現在對市場的認知是～研發一代，儲備一代，發佈一代。
也就是別人在市場上，現在比咱們略佔優勢的同代產品。
其實人家已經在研發第三代了。
而我們在這個上面，已然比別人落後了太久了。
咱們的電視推向市場以後，
您說的那兩邊，並沒有着急推出新品。
其實也就說明，別人對咱們的認知，是咱們在技術上不如他們。
人家沒把我們當成主要對手。
那些同行之所以沒推出新品，還有一點是爲了追求利潤最大化。
說實話，作爲電視機廠的一員，我個人是挺羞恥的，被無視了麼。
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如此輕視咱們，也給了我們成長的空間。
牛主任，研發，研發一定要更重視。
23寸，25寸，甚至將來可能有四十寸的大彩電。
咱們技術上的研發，必須重視。”何雨柱也是相當坦誠，他最怕的也就是大家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
等到別人拿出殺手鐗，那他們舉全國之力，借用各種利好，打出來的市場。
在別人具有代差的產品面前，會被摧枯拉朽，毫無招架之力。
老牛聞言，面色嚴肅，也是正色的點了點頭，他彷彿喃喃自語，又好像是跟何雨柱說話，目視着前方開口說道:“研發一代，儲備一代，發佈一代！
何主任，這個總結的很好啊！
這就像咱們的前輩打仗一樣。
在咱們沒有的時候，咱們只能全軍壓上，跟別人拼命。
可是咱們後來寬裕了。
所以預備防線，預備隊，就得全部準備好了。
不讓別人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咱們能有彈性抵抗，或者反擊的預備。
那咱們纔有贏的可能。
何雨柱同志，這要咱們一起共同努力。”
“二位領導，招待所到了。”車裡沉默了片刻，老莫緩緩的把車停在了路邊，眼見後面二位領導都在沉思，忍不住開口提醒。
這沒辦法，現在正是下班時間，路上的自行車，小車都是不少。
他停在路邊，也是礙事的。
牛同志先反應過來，他推開車門下車，卻是回頭彎身微笑的跟何雨柱握手感謝道:“……何雨柱同志，要不要下來，我找個館子請您一起小酌一杯？”
何雨柱指指他裡面的衣服，棉大衣裡面就一件小毛衣，難怪剛纔凍的瑟瑟發抖了。
在有暖氣的辦公室裡肯定沒關係。
但到了外面，冷風襲身，就這點衣服，很容易就凍壞了。
這是解放後，要是解放前，大街上，一到這種天，都會凍死幾個乞丐。
何雨柱笑道:“我覺得您該先考慮解決保暖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