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考試評分，有百分制的，也有等級制。等級制的，A是優異，F則是不及格。
至於D就是勉強及格，相當穩定，哪怕何大清給那兩個閨女也請了家教，成績一點都沒變化。
何大清不知道的是，這也跟他的兩個媳婦的教育有關。
人家也不是呆子，自然知道何大清在外面的事情。
在那對姐妹花而言，她們給何大清生下的閨女，表現的越平庸，便越能平安喜順的長大，結婚···
大多數的父母都會爲自己的孩子着想，哪怕就是她們想多了，但她們也不會想着害自己閨女。
婁曉娥的貴氣，外加長孫在側，
郭書苗的霸氣，
還有何媛這個天生的隔代親，
讓那對只給何大清生了閨女的姐妹花，如何敢在何大清面前爭寵？
所以說聰明不聰明跟學識無關，跟心性有關。
出身漁家女的那對姐妹花，選擇了對她們最有利的應對方法。
什麼都不爭，何大清百年之前，總歸會給她們留一點的。
有些人得了“一”就覺得很滿意，有些人得了“萬”還感覺不足。
但說白了，這個世界不滿足的人還是佔了多數。
譚雅麗也是那個人心不足的，不過她敢找着鬧騰的也只有何大清而已。
譚雅麗找何大清說了幾回，也就是婁曉娥又懷孕了，讓何大清發個電報，讓何雨柱過來看看的說法。
當然，她們這種體面人的鬧騰，不可能歇斯底里，而是講着各種道理。
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如果何雨柱一直不來，那麼何興華以及婁曉娥肚子裡那個孩子，以後就沒辦法獲得豪門的認可。
等到孩子長大結婚的時候，估計沒一家豪門願意跟何興華他們結親。
這道理譚雅麗說出來，她都感覺有點心虛。
但何大清卻是理解這個親家母，說白了，何雨柱不出現，孩子的問題還早，但婁曉娥不能獲得上流社會的真正認可，纔是譚雅麗心裡最大的包袱。
就這麼簡單的事。
何大清只是跟譚雅麗說了一句話，就讓譚雅麗陷入了沉默。
按照何大清說的，他比誰都想何雨柱能來到港島。
是啊，有誰比何大清這個當老子的更想見何雨柱。
雖然他現在身體還健康。
但老年人的明天，從來是說不定的。
搞不好今天一覺睡下去，明天就醒不過來了。
所以何大清也想何雨柱能守在身前，那他也就什麼都不用煩了。
不會像現在這樣，他都一把年紀了，還得費勁巴拉的煲各種湯，好讓婁曉娥母女稍微心安一點。
就事論事，哪怕婁曉娥是何雨柱養着的外房，何雨柱看在兩個孩子面上也該過來看看。
何家欠她們的。
何大清的擔憂也不是沒道理。
他的好兄弟王福榮在今年過年的時候，還難得的從牀上起身，接受了徒弟們的磕頭。
現在社會上肯定是不許那個了，但何雨柱他們關起門來搞着玩，也沒人管他們。
何雨柱是記得，王福榮那天的臉色很好。臉不是灰色的，而是滿面紅光。
這肯定是讓人感覺喜慶的一件事情。
其實何雨柱挺後悔的。
王福榮是肺上跟嗓子裡的毛病，而四九城的氣候，對這個上面是最不溫柔的。要是王福榮去溫暖的南方養着，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這個上面，何雨柱不是沒機會的。
就像當年大領導去南方之前，曾經暗示過讓何雨柱介紹個廚子跟他們過去。
說是他那邊的一個老鄉，想吃家鄉菜。
當時的王福榮已經退休了，也才五十多歲，正是廚師最黃金的年歲。
何雨柱也能猜到一點大領導的老鄉可能是誰，能讓大領導在乎的人，不會比他位置低。
何雨柱當時如果想着把王福榮介紹過去，那對於王家來說，應該是最大的福緣。
並且南方溫暖溼潤的氣候，說不定也能讓王福榮多活幾年。
何雨柱沒說，雖然何雨柱知道這種那種的好處。
但惟一一個壞處，何雨柱是沒辦法無視的。
也就是讓已然老朽的王福榮放棄兒孫繞膝的幸福，那對老人是最大的殘忍。
何雨柱後悔的還不止這個，就包括當年送何大清去港島的事，現在的何雨柱也有點悔意。
人上了年紀，心容易柔軟下來。
當然這種柔軟，只會對他在乎的人。
對於外人，何雨柱現在是越來越超然。
就像他現在對狗蛋的職場沉浮，沒想過拉一把，也沒想着對他指點一番。
在何雨柱來說，不親自經歷過職場的複雜，就不會有真正的成長。
對於狗蛋，他一直是冷眼旁觀。
這種冷眼旁觀的一個前提是，馬家的日子，已經超過絕大多數人家了。
就算狗蛋一輩子不進步，馬家在街道上也是別人羨慕的家庭。
他們自然能找到自己的舒適區，幸福圈。
何雨柱犯不着過多的操心。
何雨柱冒着雪花趕到了王家，早春雪冷，往骨子裡透那種。
這也把何雨柱凍得不輕，他面色鐵青，匆忙大步的走進了王家院子。
靠近門口的時候，還傾耳聽了一下。
沒聽到裡面的哭聲，何雨柱才鬆一口氣。
現在已經是六點，本來何雨柱下班就可以過來的，卻是被老艾同志拉着開了個會，耽誤了近一個小時。
何雨柱害怕送不上老頭最後一程了。
按照小二打電話去電視廠外線那說的，老頭中午喝了點鹹粥，突然感覺喘不上氣。
小二本來想着送老頭去醫院的，但王福榮可能感覺他時間已經到了，想在家裡走，所以就拒絕了沒去。
何雨柱就害怕自己才進這條衚衕，就聽着王家哭聲一片。
何雨柱拍打了一下身上，這才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小二跟秦京茹都是坐在了房門口，小二雙手抱頭，眼神裡滿是惶恐。
他在父親的羽翼下生活了一輩子，如今他父親就要走了，他自然心情複雜。
秦京茹倒還是理智一點，看到何雨柱，立馬起身沙啞着嗓子說道：“哥，您來啦？”
何雨柱點點頭，直接走到小二面前，拍了拍他肩膀，低聲說道：“我進去看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