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雨柱在市府會議上的發言。
幾個數據比較，讓市府領導很驚訝的。
螺絲廠今年上半年，自從把主副螺母搞了出來，並且仿製北方鄰居的錐型鎖力副螺母成功後。
產量是占上半年螺絲廠總產量的萬分之五不到的樣子。
但就這部份產量，產生的淨利潤，卻是佔了上半年螺絲廠總利潤百分之三的樣子。
一個是萬分之五，一個是百分之三。
這隨便誰都能看清楚，哪種產品更有發展潛力。
當然，能有這麼高的淨利潤，那是因爲咱們只是仿製，北方鄰居那邊已經是生產成熟了，這個上面的技術難度也不是太大，螺絲廠並沒有在科研上花費什麼錢。
但花費一時的代價，卻能收穫長久的利益，這筆賬大家還是會算的。
何雨柱發現，跟市府這幫大佬，還是直接談錢是最合適的。
其他什麼都別談。
八百萬人口的吃喝拉撒，都壓在市府這幫領導頭上。
這邊又是天子腳下，搞得好是應理該當，搞得不好，也找不到什麼客觀理由，就是領導能力不行。
所以大城市的領導，一般都是比小地方領導市儈一些。
這就像現在的老牛一樣。
他接手老艾手裡的電視機廠，搞得好纔是正常，要是出現利潤同比縮減啥的，那對他的議論，也就可想而知了。
關鍵是今年真的出現外貿出口額以及淨利潤雙下滑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今年整個亞洲的中產階級，都是縮緊了口袋，一分錢都不敢亂花。
消費市場萎靡，就算老牛能力再大，那也是沒用。
何雨柱開完會，就被市府某個小組被叫着單獨談話了。
談的就是老牛同志領導能力的問題。
何雨柱看着坐在他對面幾位，滿心嫌棄。
那些人話語裡，表面上是找何雨柱討論一下，在目前外面金融危機的情勢下，電視機廠該如何面對挑戰的問題。
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着爲今年上半年在廣交會上，電視機訂單比去年減少了兩成，找一個背鍋的。
比如，跟何雨柱談話的領導甲說：“今年牛同志給研發上面，增加了一成研發經費，讓廠裡的上繳利潤減少····
何雨柱同志，您是否認爲這是必須的？”
這特麼就差直接帶代替何雨柱回答了。
何雨柱皺着眉，目光冷峻的掃視了對面三個人，特意在他們右手胳膊上的紅色盯了一眼。
也沒別的，這些人現在就是市府挑刺的主流。
幹工作不行，但挑刺這些人是專業的。
何雨柱掏出煙，完全不顧對面三人的錯愕眼神，也不顧他們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氛圍。
自顧自的點燃了，猛吸一口，這才神色冷峻說道：“什麼叫做必須，什麼叫做非必須？
不知道三位同志有沒有搞過科研？
又有沒有做過企業管理工作？”
對面一個帶着圓框眼鏡的同志剛要回答，何雨柱很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我估計三位同志是沒有從事過具體工作。
不然也不會問出這麼外行的話語出來。
電視機廠研發部門，今年的研發經費增加一成，那是一個牛主任就可以決定的？
你們把我們這些副主任都當成了擺設？
不過會，誰敢多花公家一毛錢？ 至於爲啥研發經費多了一成，這個問題，也不是你們能問我的。
需要一機電，四機電，或者海棠花那邊的一把手發出公函，我們須在規定日期內，對他們的詢問，做出書面回答。
幾位同志，下回要是這種事情，就不要浪費我個人的時間了。
不是我不配合，而是很多具體資料，都具有一定的保密性。
有些保密級別太高的東西，你們直接跟上面查詢，比問我要好一點。
如果要問我，對今年上半年電視機廠的發展有什麼意見。
我只有一句，所有的決定，都是上過常委會，由我們全體管理者舉手表決，得到了少數服從多數的結果，這是我們集體同意的。
我們電視機廠七千號工人，一起承擔由此帶來的責任。····”
對面三人記錄完畢，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圓框眼鏡起身把談話記錄遞給了何雨柱。
何雨柱仔細看過後，這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流程走完，何雨柱這才又摸出香菸，一人丟了一根笑道：“同志，這是有什麼問題了？”
也別說何雨柱是屬狗臉的。
職場上的事情就是這樣。
上面某些同志發現問題，把問話的責任安排到了市府這邊。
那麼市府這些領導找何雨柱談話，就是他們的責任。
在剛纔問話的時候，雙方代表的利益主體，是完全不同的。
但現在問話結束了。
這又不是敵我矛盾，而是內部問題。
所以何雨柱也沒把對面三人當成生死敵人。
圓框眼鏡過來接了個火，伸手防風的時候，低聲說道：“滬上‘友誼’電視機廠的主任被下了。
他們今年的外貿業務，下滑了百分之四十。···謝謝啊！”
話語說完，火也借到了，圓框眼鏡輕拍了何雨柱的手，表示感謝。
圓框眼鏡對何雨柱漏底也是正常，說白了，就是電視機場以及老牛同志，都沒有問題。
但滬上那邊同行出了問題，四九城這邊，甚至再往上說，按照常規，也的確是需要檢查監督。
有則改過，無則嘉勉嘛。
當然，這是套話，要是真是“有”的話，肯定不是一個改過就能糊弄過去的。
滬上電視機廠出問題，這種事也不是什麼保密事情。
何雨柱問，人家做個順水人情，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剛纔談話時的明槍暗箭，那屬於已經過去時了。
不管對方三人當中，有沒有別有用心者。
反正何雨柱沒有掉進言語的陷阱，那麼那些陷阱就是原本就沒有。
職場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兒戲，犯不着因爲某一次衝突，就對某個人記恨上。
何雨柱抽了一口煙，點點頭說道：“滬上那邊今年春交會，外貿訂單出現問題，是有客觀原因的。
要不是四機電大佬打電話跟咱們市府這邊商量，讓我們讓了些訂單給他們。
能不能有去年同期的六成，都是兩說的事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