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你是你,你們不一樣。”自古帝王家沒有親兄弟,連手足都可以相殘,瑾瑜更沒有理由因爲明王與清王而遷怒離夜染。
“那我就放心了。”離夜染一笑,然後用手抵住腰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吩咐楚天南將屠戮的分壇處理好之後,離夜染便讓楚天南押着幾名餘黨,與他們一起前往天山。屠戮的事情拖了這麼多年,也應該做一個了結了。
剛到山腳的時候,便見幾名身着白衣的天山弟子與一名身穿名劍山莊標誌性灰色衣服的男子激動地圍了上來。
“歐陽姑娘,夜大俠,你們真的安全回來啦。”程俊磊驚喜地看着兩人。
“回來了,已經沒事了。趕緊將這幾個屠戮餘孽帶上山。”見到熟人,瑾瑜也是很高興。只是卻不知道爲什麼只有程俊磊守在門口,而不見其他人。
不過,眼下首要任務是審問這幾名餘孽。
程俊磊笑嘻嘻地命人將幾人押了上去,而離夜染這邊已經讓楚天南等人回去待命,沒有一起上山。看幾人要走,程俊磊疑惑地問道:“這幾位兄臺不一起上去嗎?”
“不勞掛念,如今屠戮已經悉數被滅,我們有其他事就先走一步。”楚天南抱拳,然後帶着同樣穿着普通俠士衣衫的侍衛們離開。
待到幾人來到天山之上的時候,除了留下來守候山門的左崇谷與坐鎮天山的顧滄海之外,沒有見到一個瑾瑜想見之人。
“人呢?怎麼都不在?”瑾瑜問道。秦無憂不在,慕容軒不在,連顧長風也不在。
“都去捉黑袍人去了。”程俊磊扁扁嘴,要不是師傅有令,他纔不願意留在這個鬼地方。對他而言被留下的要不是沒有能力,還不是就是拖累,絲毫沒有覺得留守大本營的重要性。
“捉黑袍人?”瑾瑜呢喃了一句,然後看向離夜染,很快就想到了這應該是其計劃中的一環。
“你師父應該是收到我的信了。”離夜染淡淡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我們也去吧。”黑袍人善用毒,瑾瑜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料想離夜染應該知道黑袍人的所在,於是催促道。
“歐陽姑娘你們還是不要去的好,毒仙前輩、我師兄、慕容師叔以及白薇他們都去了,應該不會有事的。你與夜兄纔剛剛脫困,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比較好。”程俊磊看着兩人狼狽的樣子,好心提醒道。
可是瑾瑜卻沒有領情,反而“白薇”兩個字頓時讓她激動不已:“什麼!你說白薇醒了?”
“剛醒不久。”雖然不明白瑾瑜爲何會如此激動,但程俊磊還是點點頭。
尹薇醒了,瑾瑜滿心都是興奮。不過在場的人除了離夜染之外,並沒有人能夠理解。爲了儘快見到尹薇,她更有理由去黑袍人那邊。
瑾瑜的心思離夜染又怎麼猜不到,頓時露出痛苦之色,捂住了腹部的傷口,痛得彎下了身子。
“瑾瑜,我還堅持得住,我們趕緊走吧。”離夜染大氣凜然地說道。
瑾瑜白了離夜染一眼,看着對方可憐兮兮的模樣,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帶着對方先去處理傷口。
離夜染腹部的傷口沒有瑾瑜想象中的深,在其超強的恢復力之下已經開始轉好。只是明王的匕首淬過毒,傷口難以癒合,周圍還是異常猙獰。至於身上,離夜染也被明王傷了好幾處。常人若是有着一道傷口都會哭天喊地的,這離夜染莫非是鐵打的嗎?居然到現在才知道痛。
“有勇有謀,而且還這般堅韌,夜兄真是讓小弟佩服。”光是看着這些傷口程俊磊都覺得痛,不由由衷地讚譽道。在他心中,夜君凌不僅武功了得而且還能夠佈置如此精密的計劃,深入虎穴又從屠戮手中全身而退,即使是滿身的傷口也依然沒有喊痛。
“哈哈,要不,你離開名劍山莊,以後跟我混。保準你前程似錦,衣食無憂。”離夜染大笑。
不過,他的笑聲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臂膀上傳來的疼痛給弄得僵硬下來,抽了一口冷氣,無奈地看向了瑾瑜。
瑾瑜將塗藥的手移開,不屑看了一眼離夜染。彷彿在說,看你得意,不是不知道痛嗎?
“還是算了,雖然跟在你身邊或許會更有趣,但是我怕我師父打斷我的腿。”程俊磊聳聳肩。
對於離夜染他充滿好奇,能夠從屠戮手中全是而退,還有山腳下那一羣氣度不凡之人,一切都是一個謎團。就算他神經大條,也不會毫無所察,這夜君凌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不久後,左崇谷那邊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其中一名面具人的身份得到了確認,卻是一個讓人做夢也想不到的人。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人物,居然再次出現了。
其實早在黑袍人將離夜染與瑾瑜帶下天山的時候,離夜染就吩咐了人暗中守在天山腳下。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黑袍人的藏身所在。
秦無憂接到離夜染傳來的消息,當下就叫慕容軒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然後簡單地將離夜染的計劃告訴衆人之後,便立即動身前去捉拿黑袍人。因爲有着上一次的調虎離山之計,又因爲對於秦無憂與夜君凌的不完全信任,最終顧滄海決定讓名劍山莊的人留下來,守住大本營。
而顧長風因爲罡陽劍對毒人有着剋制作用,所以跟着秦無憂一道離開。待離夜染處理好屠戮分壇的事情之後,秦無憂幾人已經順利找到了黑袍人,很快雙方便對峙起來。
與黑袍人的對決貴精不貴多,也爲了避免人多打草驚蛇,所以秦無憂並沒有帶上多少人。慕容軒與顧長風分別對上一個毒人,剩下的一個就由白薇與沈碧翎兩人共同對付,至於黑袍人則成爲了秦無憂的對手。
秦無憂招招果斷犀利,不給黑袍人吹笛的機會。雙方的毒術在空氣中相撞而爆裂,發出可怕的光霧,其他人見狀,不自覺遠遠地避開了兩人的戰場,生怕被殃及池魚。
“桀桀,秦無憂你奈何不了我的。”黑袍人詭異一笑,袖口之中頓時冒出滾滾黑煙。
雖說兩人的毒術不想上下,在武藝上黑袍人略輸秦無憂一籌,但是有個事情大家不要忘了,黑袍人的幫手是幾個對毒術免疫的毒人,他可以盡情的使用大範圍毒攻。而秦無憂則要投鼠忌器,還要顧及慕容軒幾人的安全。
秦無憂的袖口翻飛,頓時就將黑煙吹散,然後面色一冷,只見他烏髮一甩,一陣黑霧便襲向了黑袍人。黑袍人目光平淡,同樣是將髮絲一甩,黑霧與黑霧便起了碰撞,無數毒針相互碰撞。
待黑霧散去,秦無憂依舊高冷而立,而黑袍人的身上卻是出現了幾根毒針。
“看來正版的果然更厲害一點。”黑袍人不以爲意,隨意將身上的毒針拔掉。然後頭髮無風自飛,一束瑩亮的光球聚在他的前面,“現在就來嚐嚐我的秘技。”
只見黑袍人手勢向前一推,一股陰寒到心悸的能量傳了過來,頓時讓鄰近的慕容軒身上每個毛孔都顫慄起來,更別說首當其衝的秦無憂。
感覺到危險,秦無憂立即避了開來。躲過了鋒芒又再次攻了上去,輕而易舉地躲開了攻擊,並沒有對秦無憂造成多大的影響。
黑袍人眼色一冷,幽幽地吐出了兩個字。
秦無憂頓時大驚,呆愣了幾秒,手中的攻擊出現了斷層,被黑袍人找到了破綻,暗器射出。乘着秦無憂應對的間隙,光球再次凝聚好,明顯比之前大了不少,陰寒的氣息再次襲來。
做完這一切,黑袍人手中已經多了一隻奇怪的短笛。隨着短笛聲響起,毒人的氣息瞬間暴漲起來。一陣黑霧從毒人的傷口中發出,慕容軒等人立即後退。
等黑煙被一陣旋風扇走,毒人與黑袍人已經退到了離幾人足夠遠的地方。
“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們留不下我的。”黑袍人冷笑,然後將笛聲再次放在嘴邊。然後再次吹響笛子,毒人的速度突然加快,便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一掌便拍在黑袍人的背上。黑袍人吐血急速倒退,在倒退的同時,一枚暗器朝着人影射去。人影避閃不及,被暗器打中,但是依然藉着慣性,用盡全身力氣再次狠狠地拍在他黑袍人的背上。
黑袍人被拍飛了十來米,哇哇地吐着鮮血。而出手之人也跪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出手之力。
秦無憂等人見狀,趕忙出手。紛紛拿着武器攻向了毒人與黑袍人。只是毒人因爲之前笛聲的原因,速度暴漲,快速地帶着身受重傷的黑袍人離開。
眼見後人緊追不捨,黑袍人忍痛將短笛湊到嘴邊,好在之前的偷襲並未將他的短笛給打落。當短笛再次響起。其中一名毒人呆滯的眼神,變得猩紅暴戾起來。突然調轉過方向,迎上了身後的追兵。
“快退!”秦無憂追在最前面,一聲大喝,面露驚懼,趕忙向旁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