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你聞到煙味了嗎,你的同事那些好同事現在正在外面燒樹枝點菸,不管你的死活,你現在覺得心寒嗎?”張超說完突然大笑起來,他笑聲很低沉,猶如從地底下傳上來一般,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他說得沒錯,這煙味的確是燒樹枝的煙。而現在我那些同事又都在洞口外面,所以樹枝也應該是他們在燒。
山洞裡空氣不流通,我知道他們這樣做是想把張超給逼出去。可問題是我和小陶還在裡面,而且張超的身旁還有炸藥,如果他想要與我們同歸於盡的話,那我們最後誰都跑不了。
“看來他們已經準備犧牲你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進來?”張超問道。
我依然沒有說話,但他說的話卻有點刺痛我。剛纔我進來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說要用火攻這一招,現在他們卻在外面開始燒樹枝,難道就不擔心我和小陶會不會在裡面窒息嗎?
我不怕犧牲,但他們現在的做法確實讓我覺得挺心寒的。
“煙味越來越濃了,你還能堅持下去嗎?”張超的聲音再次傳來,他話剛說完,忽然猛咳了幾聲。
煙味的確越來越濃了,煙迷了我眼睛,使得眼睛一直在流淚無法睜開。洞裡空氣本來就稀薄,再灌入濃煙,更讓人沒法呼吸。
要不是我用手死死捂住嘴吧,可能已經跟張超一樣猛咳不止了。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完全可以逃出去。但他小陶他還沒有呢死,如果我就這麼把他丟在這裡,就算我出去了也不會安心。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不讓自己吸進太多煙,然後找機會把小陶送到洞口。
我把外套脫下來捂住口鼻,但乾的衣服並沒有作用。最後我一咬牙,拉下褲鏈用尿液打溼衣服。
現在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
張超從一開始就一直咳個不停,趁着他咳嗽分神的時候,我把小陶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陶昏迷不醒,扶是扶不走的,最後決定把他揹出去。
我剛背起小陶起身走了沒兩步,張超突然發起狂來,用重機槍往我這邊亂掃射。
當聽到身後傳來槍聲的時候,我沒有
多想,憑着記憶中的路往洞口拼命跑去。
因爲看不見腳下的路,幾次差點被石塊絆倒,也幸虧小陶不胖,不然我揹着他根本跑不動。
雖然張超開了很多槍,可卻一槍都沒有打中我們。倒不是他槍法不準,而是他咳嗽得太厲害,沒辦法集中精神去瞄準。
或許是老天爺眷顧我吧,最後我揹着小陶跌跌撞撞地衝到了洞口。
當看到洞口的光時,我腳下一軟,雙膝跪到了地上。
“是楊越,他出來了。”這是小謝的聲音。
緊接着我模模糊糊看到有幾個人往我這邊跑來,然後七手八腳的把我從洞裡擡了出去。
洞口的煙實在太大了,我全程都在流眼淚,根本無法把眼睛睜開。
“楊哥,你感覺好點了嗎?”他們用清水給我洗下了臉,用關心的語氣問道。
“是誰讓你們燒樹枝的?”雖然剛纔是他們把我從洞裡擡出來,但我還是要問這燒樹枝的主意的誰出的。
“這個……”小謝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不會肯說。
不光是他不肯說,其他的同事也都把臉轉到一邊,裝作沒有聽到我的問話。
“別爲難他們,是我讓他們燒的。”說話的是隊長,他邊說邊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進洞之前他還沒到,估計是我進去之後他纔到的。
我聞言看了小謝一眼,心想難道小謝他們沒跟隊長說我和小陶還在裡面嗎?
小謝接收到我眼神的詢問,馬上把臉轉到一邊,我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與內疚。
從他的眼中我已經看到了答案,不用他說我也知道剛纔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說過不允許行動嗎,爲什麼你楊越就要三番五次違反我的規定?”隊長臉上滿是怒氣地瞪着我道。
“報告隊長,因爲小陶還在裡面,所以我才非要進去不可。”我迎視他的眼神,回答道。
“這麼多同事都在,難道只有你一個人擔心小陶的安危嗎?”
“不是。”
“說白了,你就是改不了喜歡逞英雄的毛病。”
我心中一涼,看來在隊長眼中,
我已經變成了一個愛出風頭的傢伙。
說實話,此刻我感到挺心寒的。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訓斥完後,隊長恢復了正常的語氣問道。
“隊長,張超身旁可能有炸藥。”我說。
“哦?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他自己說的。”我如實回答道。
“可信嗎?”隊長皺着眉頭問道。
我想張超他沒有必要騙我,他是什麼樣的人,連重機槍都能搞到手,炸藥對他來說更不是問題。
“他有沒有跟你談什麼條件?”隊長問。
我沉默了一會兒,心裡想到了剛纔張超說過要與我們同歸於盡的事。
“隊長,要不讓大家先撤離下山吧。”我說。
“你是不是擔心張超會引爆炸彈?”隊長盯着我問道。
我點頭,畢竟張超他是一個心狠手辣,說到做到的人。
“如果他的目標是你的話,他不會輕易點燃炸藥的。不過我認同你的想法,先把大家撤離。”
我苦笑一聲,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以大半人撤到了山下,只留了幾個人在洞口外面繼續加柴燒煙。
“裡面空氣不流通,這麼久了張超應該也昏迷了吧?”隊長束着雙手,眼睛緊盯着洞口說道。
這很難說,雖然我出來的時候有因爲吸入煙氣太多一直咳嗽,可我想他應該還不至於昏迷這麼快,畢竟這煙也不是迷煙。
“不用再燒了,已經可以了。”隊長轉頭對那兩位拼命燒樹枝的同事說道。
那兩同事眼眶裡都含着淚,估計也是被煙燻的。此時聽隊長說不用再燒的時候,兩人鬆了一口氣,趕緊離開了火堆。
“都把自己外套脫下沾溼,十分鐘後我們進洞抓人。”隊長說完看着我,問我身上的外套哪去了?
“在山洞裡面,剛纔出來的時候太匆忙弄丟了。”那外套沾了尿液,丟了也好,省得讓大家知道我是用了沾尿液的衣服捂嘴出來的。
一切準備就緒,這次是由隊長來帶隊進去。
不過我們纔剛走進來幾米,前面再次傳來了槍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