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
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威騰坐在辦公桌前，看着自己從網上下載下來的一張華夏語測試試卷，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三天時間他日以繼夜的死記硬背了2000個常用字，自以爲在華夏語上已經有一定造詣，於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現在華夏的水平。
沒想到第1道題就難住了他。
這道題的題目是這樣的，
領導：“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什麼意思，只是意思意思。”
領導：“你這就不夠意思了。”
你：“小意思，小意思。”
領導：“你這人真有意思。”
你：“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
領導：“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你：“是我不好意思。”
現在請問，題目中的每一句話中的意思，都分別是什麼意思。
現在威騰滿頭霧水，覺得華夏語學習起來很沒意思。
更讓他火冒三丈的是，據說這套題，是華夏小學生做的題目，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華夏語水平，甚至都不如華夏的小學生。
憤而離席，威騰離開了自己的辦公桌，他終於決定還是先看看那篇論文，至於華夏語的學習，現在看來是非一日之功，只能慢慢來了。
辦公室中，威騰的學生看到他這副模樣，都是忍不住憋笑，他們可很少見老師這副吃癟的樣子，想到老師平時訓斥自己的模樣，竟然感覺有些暗爽。
……
普林斯頓費恩樓，2樓，許平飛看着坐滿了的教室，很是欣慰。
作爲一位華夏數學家，在普林斯頓博士畢業後，能夠留下來任教，無疑是對他水平的認可，但顯然，在大神如雲的普林斯頓，他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尤其是他擅長的領域還是數論。
當陳輝還在普林斯頓時，每次他上課，教室裡都空空蕩蕩的，但今天，教室裡坐滿了學生，因爲他今天的授課內容，是對陳輝那篇黎曼猜想證明論文的解析。
這一刻，作爲華夏人的優勢，展露無疑。
“好，所有的前置知識都已經講完，接下來，我們就開始論文正文內容的講解。”
許平飛在黑板上寫下一串公式後，面向學生，同樣有些興奮的說道，“根據我的理解，陳教授在黎曼猜想的證明中，有三個重要的步驟。”
“其一，就是利用非交換幾何重構素數的量子波動，黎曼的複平面是二維囚籠，而素數在無限維空間中呼吸，複平面是低維視角的幻覺，真正的戰場在馮·諾依曼代數的星辰大海中。”
“通過將每個素數p視爲II_1型因子M的投影算子e_p，構建素數量子態空間……”
許平飛說着指向黑板上的公式，忽然，他眼角餘光發現教室後方多了幾個人，竟然是普林斯頓數學系主任費弗曼、愛德華威騰、德利涅、巴爾加瓦……
普林斯頓數學系的大佬們竟然都來了！
因爲教室已經坐滿，他們就這樣站在教室最後方，看着在講臺上講解的許平飛，以及黑板上的公式，一個個目光專注，就像是在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顯然，他在課堂上講授陳輝論文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這些大佬的耳中。
許平飛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不由激動的熱血沸騰。
不過他還是很快平復下來，繼續講解這篇論文。
只是他的心中，卻忽然生出了另一個念頭，“我是不是該回國了？”
他當年來的普林斯頓，是爲了更好地研究數學，但現在，數學的中心似乎已經不在普林斯頓，而是回到了華夏。
或者說，那個人在哪，數學的中心就在哪。
……
燕北大學，來京城開會的袁新毅，順路來了趟老師的辦公室。
跟田陽討論了一會兒自己最新的研究後，忽然開口問道，“小輝的期刊辦的怎麼樣了？”
田陽眼神有些怪異的看向袁新毅，似笑非笑的說道，“都已經發刊了，你不知道嗎？”
“哦？”
“是什麼形式的刊物？”
袁新毅好奇的問道，“這些天我們在研究正好出了點成果，大家都忙着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及關注呢。”
“季刊，上刊要求極高，全華夏語期刊，目前只有一篇論文上刊。”
“什麼？”
“全華夏語期刊，沒有英文副刊嗎？”
袁新毅眉頭微蹙，陳輝給他說過辦期刊的目的，是想提高華夏數學家在國際學界的影響力，若是想要達到這個目的，自然需要期刊的影響力越高越好，而想要提高期刊的影響力，自然得有英文副刊，否則西方人都看不懂，如何提高引用率，如何提高影響因子？
“沒有。”
田陽給出肯定的回答，也沒有繞圈子，起身來到自己書桌旁，拿起一疊論文，遞給袁新毅，“你自己看吧。”
雖然陳輝作爲期刊的主編和主創者，但他的論文依舊是經過審覈才上刊的，而審覈人自然是田陽和陶哲軒還有邱成梧。
《黎曼猜想的證明》！
看到這個全華夏語題目，袁新毅就大概明白了，不由的心頭暗驚，自己這個學生到底要給自己帶來多少的驚訝？
竟然這麼快就完成了黎曼猜想的證明！
顧不上其他，袁新毅拿起論文，專注的研讀起來，滿篇的華夏語讓袁新毅感覺十分的親切。
“曲率爆炸是幾何的尖叫，KAM剛性是拓撲的沉默——黎曼猜想的證明，在尖叫與沉默的夾縫中綻放……”
這一刻，袁新毅感覺自己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晰，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看這種前沿研究的論文，竟然會有此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時間緩緩流逝，兩個小時後，袁新毅放下論文。
“看完了？”
正在品茶的田陽驚訝的問道。
陳輝的證明過程雖然十分清晰，但也並沒有那麼好理解，他可是花了整整一個下午加一晚上，才勉強看懂全部證明過程，袁新毅竟然只有兩個小時嗎？
“老師，我忽然發現，小輝的這個期刊，除了能提升華夏數學在國際學界的影響力，對華夏數學家來說，或許還有另外的好處。”
袁新毅答非所問，“看自己母語寫作的論文，跟看全英文論文，竟然會有這樣大的差別！”
這是他以前沒有想過的，因爲他的英語同樣極好，無論是看什麼論文都不會有任何障礙，甚至他自己也寫過不止一篇純英文論文，所以他一直以爲，英文論文跟華夏語論文並沒有太大區別。但他今天才發現，那只是因爲他沒有看過好的華夏語論文。
田陽驚咦一聲，他之前倒是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但經過袁新毅提醒後，他也意識到了。
“如此說來，我們可得好好幫他把這個期刊辦起來，不僅要好好辦，還要做大做強。”
袁新毅苦笑一聲，“我們能幫上的可不多，還得看小輝自己。”
“若是小輝每年在期刊上發表一篇千禧年難題的證明，這期刊想不火都不行。”
如今他也轉向了應用，能幫上的的確不多了。
田陽也是啞然失笑，“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幾百年，數英雄人物，還看今朝啊！”
……
企鵝大廈，第33層辦公樓，方文坐在工位上摸魚，刷一刷朋友圈，各大社交平臺的新聞，好不愜意。
研究生畢業以後，他就找了份算法師的工作，憑藉他那一篇sci論文，竟然混到了企鵝，當然，他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差的，否則早就被淘汰了。
如今小師妹也已經畢業，兩人都在企鵝工作。
他當然沒有忘了自己的大恩人，所以一直在關注陳輝的消息，這纔剛登上微博，就在熱搜上看到了#陳神證明了黎曼猜想、#陳神創辦了全華夏語期刊、#全世界都在說華夏語……
熱搜前10竟然有五六條跟陳輝有關。
點進去一看，方文才知道，陳神做的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生猛。
光是完成黎曼猜想的證明就已經足夠離譜了，沒想到陳神竟然還將證明發表在了自己創辦的華夏語期刊上，一本沒有英文副刊的華夏語期刊。
方文感覺熱血沸騰，當年他還是學生時，就被英文論文搞得痛不欲生，當時他就在想，要是這些論文全都是中文那該多好，沒想到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雖然很離譜，但如果這個人是陳輝的話，那好像又很合理了。
跟方文深有同感的不止一人，也不止兩三人，甚至陳輝創辦的這本中文期刊討論度還在黎曼猜想證明之上。
【陳神牛逼！！！一年破解一道千禧年難題，建議直接給太陽系上鎖！！（狗頭）】
【臥槽，我感覺自己竟然能看得懂黎曼猜想證明的論文！】
【淚目了家人們，#全世界都在說華夏語衝上熱搜！全中文期刊首發就是黎曼猜想，以後外國學者是不是得考HSK才能搞數學了？（doge）】
【我就問一句，編輯部招掃地的嗎？我自帶抹布，只想第一時間摸到這本期刊！！】
【我就想知道，我們以後是不是不用看英文論文了】
【謝邀。本人燕北大學數學系博士在讀，人在實驗室，剛讀完論文。三點震撼，1.語言霸權終結者，期刊無英文副刊，西方學界將面臨比黎曼猜想更難的“中文十級聽力考試”。2.學術中心東移實錘，聽我在普林斯頓的同學說，普林斯頓教授許平飛講課，費弗曼、威騰等大佬後排罰站聽課，這不叫文化輸出，這叫文化拆遷（笑）。3.科研效率革命，從朋友圈得到的消息，袁新毅教授親測2小時讀懂黎曼證明，母語論文的流暢度約等於給大腦裝5G芯片。最後，建議期刊改名：《重生之我在頂級期刊教老外說中文》！】
【陳輝這波操作什麼水平？】
【水平？老子只想給陳神磕一個！】
【還得是陳神，這纔剛回國多久，就給我們來波大的，不愧是用七代機請回來的大神，陳神值得！】
【我現在有些期待明年陳神會給我們什麼驚喜了。】
網絡上討論熱度居高不下，華夏網友們集體高潮，似乎每一次陳輝搞出來的新聞，都讓他們有這種感覺，先是不可置信，然後逐漸接受，最後與有榮焉。
到現在，他們甚至跳過了前兩個步驟，直接開始慶祝狂歡。
【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娛自樂罷了，陳神的確牛逼，但一本期刊光靠一個人是不行的，需要很多位天才數學家的努力，現在光是中文這一項門檻，就將整個西方學界拒之門外了，這樣的期刊是沒有前途的。】
當然，也有不少理智的網友對此感到憂慮，認爲陳輝有些好高騖遠。
不過這樣的言論很快就被淹沒，甚至遭到辱罵，讓這些自認爲理智的網友們感到很失望。
不只是華夏網友，西方網友們同樣對這件事進行了熱烈的討論。
【陳輝用全中文發佈黎曼猜想證明，期刊零英文副刊！】
【普林斯頓今日魔幻現實，我導師（菲爾茲獎得主）翹了研討會去聽許平飛講課，回來喃喃‘原來複平面是二維囚籠……’誰能翻譯下這中文詩啥意思？】
【是的，我知道你們想問許平飛是誰，別說你們，我以前都沒聽說過。】
【哥們兒，你該學中文了】
【附議！剛看到期刊金句，‘曲率爆炸是幾何的尖叫’，英文翻譯瞬間索然無味】
【當語言成爲思想載體，文化密碼纔是終極學術壁壘！另，威騰託我代購《五年高考·國際版》/doge】
……
核工業西南物理研究院，負責人辦公室，劉勇從紛繁的數據中擡起頭來，看向面前的老人，“鄂老，您怎麼來了？”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鄂維南滿臉紅光的說道，看起來不像是告別，倒像是有什麼喜事一樣。
“告別？”
“您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嗎？”
“您說，研究所一定會想辦法幫您解決！”
劉勇斬釘截鐵的說道，鄂老如今已經是國內材料學領域最頂級的專家，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很需要像鄂老這樣的人才，他竟然說什麼都不想放鄂維南離開。
鄂維南搖頭，“有個朋友對我發出了邀請，我沒法拒絕。”
“朋友？”
“鄂老，相信我，如果最後能做出一番事業，那一定是我們核工業西南物理研究院！”
劉勇誘之以利。
鄂維南只是搖頭，笑而不語。
之前他也是這樣認爲的，但如果陳輝插手了這件事情，那麼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我可以知道您這個朋友是誰嗎？”
劉勇見鄂維南去意已決，開口問道。
“陳輝。”鄂維南也沒有隱瞞，國內可控核聚變研究的圈子就這麼大，他遲早是會知道的。
“陳輝？”劉勇額頭青筋跳起，怒不可遏，那個小子一次又一次的壞他好事，當真可惡。
看着鄂維南離開的背影，劉勇暗暗下定決心，錢老、鄂維南、宋韞韜……他一定要讓這些人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