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結界之後呢?靈力若不能在天色完全黑暗下來之前完全恢復,對敵豈非受到很大限制?”顏墨反問道。
“相信我吧,能這樣告訴你,自然有我的道理!”
白荷神秘一笑,捏住袖中的空間瓶,心念一動,四五十憑褐色的藥劑整齊的躺在了馬車內柔軟的毯子上。
“這……”顏墨神情驚詫了片刻,很快便又恢復如常。
“這是靈夢藥劑!七階的藥劑哦,喝下去就可以瞬間恢復靈力,精神百倍!”
“你怎麼會有這這麼多?”就算是顏墨,也不得不震驚一下。
“山人自有妙計!你只管拿去用,事後折算成銀子給我就好了!我記得,天字一號拍賣行曾經以60W兩銀子一瓶的價格拍賣過。”白荷一副財迷的模樣。
“銀子不是問題。看來你果真與無情公子有些交情,否則,怎麼能拿到這麼多藥劑?”顏墨審視的目光定格在白荷臉上,意在探尋。
“哎呀,不說這個了,趕快去辦啊。”白荷推了推他,自己率先跳下了馬車。
這些藥劑,對於已經成功邁入八階大藥劑師行列的白荷來說,隨手玩玩就能做得出來。
反正王府的藥材又不跟她收錢,現在,用在這些人的身上,順便敲詐他一筆,應該也不算不厚道吧。
兩人實力最強,階數最高,便親自施展起來。小半個時辰過後,隊伍終於倚着河邊的空地安歇下來,帳篷紮好,鍋竈也架上,柴火點燃開始做晚餐。
那四個丫頭一路騎着馬兒跟在四大暗衛身後,此刻也都圍在一起說閒話,看到顏墨與白荷在一起,所有人都知趣的沒有上去打擾。
之所以說四人呢,是因爲,白荷身邊多了一個丫頭,正是梨花。
這丫頭其實是被流華遵從白荷的指揮招攬來天香樓的。後來白荷要做一場戲,便從外邊抽調了一張生面孔進來安排到司徒清瑤身邊,引她上鉤。
自然,司徒清瑤花重金買來的嗜血藥劑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後來,梨花畏罪自殺死在了牢獄裡,這自然是白荷的金蟬脫殼之計,本人已被她移花接木掉包了出來,看她性子機靈膽大,敢作敢爲,自是喜歡,便將她留在了身邊!
自始至終,不過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連環計!
而且,在她假裝昏迷的那三日裡,早已暗中將這丫頭改造成了三階下段的風系玄術師,後來一直叫梨花總感覺很彆扭,於是白荷便爲她賜名,夢兒。
“哎呀終於完了,累死了……”白荷直嚷嚷着累,躍上馬車坐在車轅上悠閒的晃動着小腿。
“辛苦你了。”
“顏墨,我還以爲你只會冷着臉呢,沒想到你還會說些客氣話嘛。”
顏墨淡笑着看她一眼,神色復又鄭重起來,“皇宮中高手衆多,四階五階都不在你我話下,可這次,對方若是派出六階七階高手,到時必有一場惡戰。”
“我知道啊。”白荷點點頭,“若是能挺過這一路回到南疆,我們纔算真正安全。”
“你不怕嗎?”顏墨頗有深意的看着她。
“只有別人怕我的份。”白荷自信又不失輕狂的說了一句,漂亮的風眸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
“王爺,王妃,請用晚膳。”玄風端着一盤食物走了過來。
“輕車出行,膳食簡陋,你就委屈幾天吧。”
“顏墨,我當然知道我們是在行軍不是在野炊,真以爲我一點苦都吃不了麼?
”白了他一眼,白荷就着盤子中簡單的飯菜大口吃了起來。
“你不介意就好。”顏墨讚賞的看着她。
“蘇五小姐想當初也是金枝玉葉,被蘇老爺萬千寵愛,聽說單單她居住的飛雪閣,那就已經華麗無比,堪比皇宮的精緻和輝煌。不管吃穿用度,都是整個神月國好中之好。”
“你想說什麼?”白荷端起湯碗輕輕吹氣,慢慢送到脣邊。
“本王真的很好奇,一個嬌小姐,是怎麼在那場殺戮中活下去的,又是怎麼習得這一身令人驚訝的本領?”
他真的很想知道,失蹤的那三年裡,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有了怎樣的奇遇。
“一言難盡。”
回答給他的,只有一概而過的四個字。
“本王不會勉強你……”
“若我不想說,沒有任何人能勉強得了我。”
顏墨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剛端起湯碗送到嘴邊,卻見白荷突然跳下了車轅,右手一揮,一條刺藤幻成長鞭出現在右手中。
“所有人立刻警戒,組成方陣!敵人在北!”
白荷的命令異常清亮的響徹在暮色中。
шшш_ttκΛ n_c○
方纔她就有一種危險臨近的直覺,於是將自己的靈力散播出去,附在周身的草叢中隨時警戒,那些草叢,便相當於有了自己的一部分觸覺。
沒有人懷疑小王妃的這句話,所有人都迅速停止了手中的事情戒備起來。
這一千將士也不愧是訓練有素,立刻統一列隊組成方陣,殺氣騰騰齊齊面向北方迎敵。
“不用藏了,出來吧!”
白荷嬌喝一聲,手中的刺藤長鞭直指北方!四個丫頭同時護在了白荷身前,四大暗衛也立刻站到了顏墨身側。
小白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跑到了白荷腳邊,不斷的低沉的犬吠。
北方十幾丈外的草叢中,仍沒有動靜。白荷冷哼一聲,如今突破五階,一般的木系玄術不需手勢牽引便可隨心可發。
當下心念一動,北邊的草叢便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快生長起來,接着,耳邊接連不斷的傳來了敵人驚恐的慘叫聲和痛苦的呻吟聲。
隨着她的控制,那些草木無一例外的張大變成尖銳的刺藤,生生將潛伏在草叢中的大約二三十人束縛住活活勒死。而另外有五六十人黑衣人被迫從草叢中跳了出來暴露在衆人面前。
顏墨眸光一掃,火系方陣的一百多個玄術師便首先動手,衆人齊齊發力,無數大大小小的火球火舌在夜空中匯聚成了一股相當強大的火焰狠狠的撲向敵人。
敵方頓時亂作一團,有人運起水屏障抵擋不住被燒死,有用風系玄術卻不夠強大反而加大火勢引火燒身的,有以火制止火卻失敗慘死的,總之手忙腳亂,慘叫聲連連不斷。
第一輪攻擊之後,對方只剩下二十多個土系的玄術師,大約都在三階,全都在身前佈下石土屏障抵擋住了火勢。
交戰的土地上已經燒灼成了一片焦黑,不斷冒着刺鼻的濃煙和氣味。
然而,他們抵擋住了火勢,卻沒有保住性命。
因爲很快,便有無數的草木從腳下涌來,將他們的腳踝手臂全部纏住,越纏越緊,越纏越緊,直至,停止呼吸。
土,怎能阻止植物的生長?
“來了!”顏墨突然臉色凝重的上前一步,回頭看了看白荷和身後的侍衛們,沉聲吩咐。
“儘量減少傷亡,本王去會會他!”說完便腳尖輕點,如大鳥一般輕盈的掠向北邊的夜色中。
白荷無聲點頭,她也感覺到了來人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難以匹敵的強大威壓。
若是那人出手,這些侍衛們絕對無力阻擋!
顏墨,是想引開這個強者,與他獨戰一場嗎?
白荷突然覺得,似乎他也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無情……他是關心這些將士們的,不是嗎?
黑暗中,突然再次涌出了好幾十名四階的黑衣人,擡手便向着人堆裡不斷射出各種風刃冰箭和火球。
而一股風捲起滿地的沙塵也在這時捲入人羣中,本就黑暗下來的天色被漫天的沙塵一攪,更加難以辯明方向。
侍衛們沒了方向視線受阻頓時亂了陣腳,白荷連忙手腕一楊,便在空中兩方交戰的中間地帶交織出一排密密麻麻的植物網減緩風勢。
緊接着一股水流從河中流到半空,而後,突然迸發開來,化作無數點水滴飄落下來,將那些在空中的塵土都吸附到了水中!
漫天的沙塵很快減弱消失,視線重新恢復,將士們立刻重歸方陣,同心協力發動火球,而後,風系陣營的將士也在瞬間凝聚出一股強風席捲而去。
風助火勢,很快,半邊天空都被熊熊燃燒的火焰填滿,灼人面門的氣浪和高溫焦人髮尾,這數百將士的齊心合力一擊,威勢震天!
生生將那四階的一隊敵人打得狼狽不堪,活着的三十幾人被生生逼退了好遠。
“記住,一定要團結,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白荷轉臉看向身後的四大暗衛和四個丫頭凝重的吩咐着,“你們來指揮!玄術相生相剋,只要指揮運用得當,我們人多勢衆,合力共擊絕不會輸!
援軍晚些會到,我去幫王爺!另外,若是我們不能及時回來,你們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南疆穩住大局!”
“是,王妃!”幾人齊齊領命。白荷當即轉身踏着草尖輕快的掠向北方。
越靠近北方那團在半空中不斷閃耀的紅火,白荷便越能強烈的感覺到一股迫人的強大氣息。
飛掠出去幾十丈之後,終於看清楚了半空中的兩個身影。
全身都被黑袍包裹的中年男子,渾身包裹在一層土黃色迷濛的光暈中。
而顏墨,則是一襲玄色長衫,渾身沐浴在紅火中,那絕美俊逸的臉龐,在紅火的映照下更加的妖異邪魅,攝人心魂。
一紅一黃籠罩的兩個身影在空中不斷的碰撞激烈衝殺,這是單憑武技的較量!
“這黑袍男子竟然也是玄武雙修!”白荷驚異無比,顏墨這次真是遇到對手。
“名震天下的安南王果然厲害!武技,想必已經破入五階了!殺了實在可惜啊……”
中年的黑袍男子狂妄的大笑起來,此刻的笑聲在夜色中格外尖銳。
“可惜?”顏墨不屑的望着他,嗤笑,臉色陡寒,目光凌厲如冰刀,“憑你也配!”
“狂妄的小子!武技切磋你我不相上下,可是論玄術,在我面前,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黑袍男子的戾氣明顯被激發出來,殺意滔天冷望着顏墨,渾身的靈力開始瘋狂的波動起來。
大地陣陣顫動,腳下的土地竟然開始龜裂開來,無數的碎石飛上了半空,黑袍男子狂傲的仰天大笑,大喝一聲,“去!”
無數的巨石碎塊瞬間化作一道道電光密密麻麻的襲向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