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啊,你未來的妹夫現在受傷,以後還要指望米兒還伺候,米兒一個小丫頭,也不知道能不能拿的起來,會不會伺候人這個我也不知道,那個,米兒平時在田家的時候都會幹什麼活,不會幹什麼活,你能和我說說嗎?啊,你不要多想,我就是想知道知道,這樣等到米兒到了我家,我也好找一些她會幹的活,免得她尷尬。”劉家婆婆笑着說道,還不忘把自己頭上的銀簪子遞到田果兒的手裡面。
田果兒摸着手裡面的簪子,沒有拒絕,她們這一房已經分出來了,幾乎是淨身出戶的,他們的手裡面根本就沒有錢,沒有錢還要大腫臉充胖子的不收東西,那叫矯情!
田果兒感激的笑了笑,說道:“米兒妹妹在家裡面還是很能幹的,我們田家的孫子輩都是女孩兒,也就不存在寵着誰誰誰的,再加上我這個做大姐的是瞎子,什麼都看不到,自然是什麼活都幫不上忙了,米兒雖然是老二,實際上卻擔負起了老大的職責,年紀大的,再要多擔待,多幹活,多照顧一下下面的弟弟妹妹,所以婆婆放心吧,別的我不敢說,單單是媳婦兒的職責,米兒一定可以的,她會是一個好媳婦兒的。”
即使米兒不想做一個好媳婦兒也不行,米兒剛剛到劉家的那陣子,一定會謹小慎微的,處處討好這個婆婆的,畢竟米兒的身上有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由不得米兒任性。
劉家婆婆笑了笑,說道:“還是你的話說的合情合理,你家的那些長輩,只顧着把米兒吹上天,說的就像是我們家佔了米兒多大的便宜似的,聽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田果兒扯了扯嘴角,他們那是心虛,所以才故意擡高米兒,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她們的擡高反而弄巧成拙,讓劉家人不滿意了。
“行啦,我看你們在這兒收拾屋子,我也不耽擱你們幹活了,你們說米兒回了二房,那麼我去二房找她,要是這次還見不到人,我也不見了,反正人都是要嫁過來了,早見晚見還不都是那麼回事兒?”劉家人笑着說道,但是語氣裡面卻夾雜着淡淡的不耐煩。
田果兒心中明白,要是這次劉家人再見不到田米兒的人的話,等到田米兒嫁到了劉家,米兒恐怕會受到劉家人的一點兒刁難了。
卓華送走了劉家人,有一點兒不滿意的來到田果兒身邊,說道:“爲什麼幫她說話?你忘了在你大婚的時候,她是怎麼對你的嗎?她拿走了本應該屬於你的所有嫁妝,就連一件兒喜服,一雙繡鞋都不給你,你看看你的這間屋子,除了那幾個剛剛撕下去的大紅喜字和那個不值錢的耳環,還有什麼東西是田家給你置辦的。”
卓華很生氣,他廢了那樣大的力氣讓田米兒失貞,還不是爲了給田果兒出氣,但是田果兒呢?竟然在田米兒的婆婆面前說那樣多的好話,這讓卓華有一種被出賣了的感覺。
田果兒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抱住卓華,幸福的說道:“我有
你,這就夠了,和你在一起的這些天,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真的,楊華,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好喜歡好喜歡,爲了這份喜歡,我願意放下一切,我只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楊華,你喜歡我嗎?願意和我好好的過日子嗎?”
田果兒說的有一點兒小心翼翼,楊華不是楊二狗,也許有一天就會離她而去,她不想,她不想面對那天。
但是她知道,那天一定會到來的,楊華的出現本來就是一場意外,意外終究是不會長久的,她爲了能夠和楊華在一起,願意放下自己的一切仇恨,那麼楊華呢?楊華可願意爲了自己,放下他心裡面的一切?選擇和自己長相廝守?
她知不知道,但是她想試一試,要是一次不能成功,那就兩次,三次,四次,她現在除了楊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她不能失去楊華的。
楊華複雜的看着自己懷裡面的人,說道:“我不就是責怪了你幾句,你怎麼說起這些來了,好了,我不說你還不行嗎?我先把呂氏她們帶來的被子什麼的收拾一下,晚上我們就有新被子蓋了。”
田果兒裝作沒事兒人似的輕輕的點了點頭,慢慢的從牀上站了起來,給卓華讓出了地方,讓卓華能夠好好的鋪牀。
心中卻有一點兒哀傷,楊華,你剛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沒有說我們會不會永遠的在一起,哪怕連一個模糊的期限都無法給我,這是不是表示,你很有可能隨時離開?
是不是表示,等到你身上的傷好了,你就會毅然決然的離開?
爲什麼,我們明明已經成了家,你爲什麼還要離開我?
田果兒無聲的握緊了自己手裡面的鐲子簪子,那鋒利的簪子,瞬間就刺疼了田果兒的掌心,淡淡的血絲從田果兒的掌心蔓延,田果兒呆了呆,急忙說道:“相公,我的手是不是破了,剛剛好像被簪子劃傷了。”
卓華正在那兒吃力的鋪牀,聽到田果兒的呼喚,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急忙來到田果兒的身邊,看了看田果兒的掌心,一臉責備的說道:“怎麼這麼沒用呀?拿一個簪子,也能把自己傷到?”
田果兒無辜的眨巴着眼睛,委屈的不發一言。
卓華看着田果兒那無辜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站好了不要動,我找一塊兒布給你包一下。”
田果兒無聲的點了點頭,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輕輕的觸碰着自己的傷口,在心中無聲的說道:“相公身上也有傷,我雖然看不到,但是我感受的到,相公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屋子裡面偷偷的包紮傷口,那血味兒沖鼻,還有淡淡的腐爛的味道,相公偶爾還會痛的發出悶哼聲,要是相公身上的傷一直不好,相公可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
田果兒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這個人雖然不是楊二狗,但是這個人終究是自己的相公,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想自己的
相公呢,不可以,不可以,相公要好好的,他要好好的。
“你怎麼了,不過是劃破了一層皮兒,你用不用疼的臉色發白呀?”卓華找到布條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臉發白的田果兒,弄得卓華一陣無語,還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呀,破了一點兒皮兒就這樣要死要活的了,還真和京城裡面的那些小姐有一點兒像。
田果兒聽到卓華的聲音,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有一點兒委屈的說道:“相公笑話我,臉色發白這個是身子的自然反映,我又沒有喊出來。”
卓華很是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好好好,你有理總行了吧,來,不要動,我給你包一下。”
“嘶~”不得不說,卓華的手勁兒是真的很大很大,包的時候還好,在系死結的時候,那力道,差一點兒把田果兒的手給弄折了。
卓華看着田果兒疼成那樣樣子,嘴角輕輕的抽了抽,至於嗎?我還不是害怕你把手上的布條弄掉了,所以才緊一點兒系,要是系鬆了,布條掉了一點兒,把傷口漏出來你又看不到,到時候感染了,留疤了,都是麻煩事兒,真是不識好人心。
呂氏送來的新被褥只有一牀,被子很大,很軟,。
這一次 ,田果兒沒有要求卓華一定要在地上打地鋪,反正田米兒在她們家的這幾天,卓華一隻都在牀上睡,而且以前田果兒要求卓華打地鋪的時候,卓華晚上也會偷偷摸摸的跑到牀上來睡,田果兒知道,卓華睡不慣地上。
“楊華,你上來吧,但是還是老規矩,我們各睡各的,不許碰我!”田果兒紅着臉有一點兒扭捏的說道。
卓華似笑非笑的看着田果兒,故意說道:“白天你還和我告白,說你喜歡我呢,晚上怎麼又不讓我碰你了?這樣可有一點兒說不過去了呀?”
田果兒的臉再一次不爭氣的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相公不是沒說喜歡我嗎?既然相公沒有說喜歡我,那麼這個就是不算數的,不能當真的。”
卓華笑了笑,說道:“這樣也行?看來我是說不過你了,睡吧。”
田果兒心中有一點兒失落,即使是這樣,卓華都沒有說喜歡自己,相公,果兒在你的心裡面到底算什麼?
無聲的和衣躺下,卓華沒有馬上上牀,而是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不知道在那兒幹什麼。
田果兒輕輕的撫摸着自己手上的傷口,在心中無聲的哭泣,我只是想要一方安穩,只是想要一個家?怎麼就這麼難呢?
楊華,既然你無法給我我想要的家庭,那麼你爲什麼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爲什麼要頂替楊二狗的位子,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你到底是什麼人?
田果兒懷揣着無數的疑惑,漸漸的進入了夢鄉,今天是十五,月亮格外的圓,田果兒睡的也格外的沉,無數的真想碎片在夢中出現,把田果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