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就不是咱們應該管的事兒了,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楊哥哥可是一個教書的,大不了多收一點兒學費唄,咱們的孝敬不就出來了嗎?”田桃兒笑嘻嘻的說道。
田果兒雖然離開了田家,但是她還是田家人,而且還是一個靠楊哥哥養着的田家人,現在他們已經搬出去了,可是他們還是要拿錢孝敬田家,楊哥哥心裡面一定不會痛快,這樣楊哥哥和田果兒之間就會一點兒一點兒的產生嫌隙,這樣她的機會就來了。
楊哥哥,你是我的,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呂氏聽了田桃兒的話,沉吟了片刻,說:“這還真是一個法子,就算是爲了杏兒,這銀子咱們也是必須要收的杏兒要是家底兒豐厚一點兒,以後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好人家,反之,就是別人在這兒挑咱們家杏兒了。”
“你看看楊二狗就知道了,楊二狗識文斷字的,但是家裡面太窮了,還不是要落的一個倒插門的下場,要是楊二狗家裡面有一點兒錢,咱們田家這些女兒還不是任由他楊二狗挑,最後怎麼會便宜了田果兒這個瞎子。”呂氏有一點兒鬱悶的說道。
田桃兒的眼睛裡面劃過一絲憤怒,那是楊哥哥的錢,即使是給,也是給自己這個未來的妻子保存,這是她嫁給楊哥哥的嫁妝,怎麼可以給了田杏兒,田杏兒纔多大啊,娘現在怎麼就爲田杏兒謀劃起來了?
田桃兒剛想說什麼,田杏兒已經從外面回來了,手裡面拿着幾粒花椒,遞到呂氏的面前,呂氏把花椒放到疼痛的牙齒上,使勁兒的咬了咬,過了一會兒,麻木感傳遍牙牀,呂氏纔開口說道:“杏兒,你親自去田果兒家說一聲,就說我這個當孃的都要死了,和她們要一點兒錢賣藥,看一看她們給不給。”
田杏兒的眉頭皺了皺,說道:“這不是肯定的嗎,怎麼可能給啊,他們從田家離開的時候可是淨身出戶,就連奶奶分給她們的那幾畝地他們都不要了。”
“我終究是田果兒的娘,我要死了,她不可能不管不顧,杏兒,聽孃的,你去要去。”呂氏認死理兒的說道。
田杏兒無奈,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一眼希翼的看着自己的田桃兒,冷冷的笑了笑,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和你的楊哥哥接觸啊,做夢!
“好,我這就去,桃兒姐姐,你好好的照顧娘,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田杏兒故意說道。
田桃兒咬了咬牙,說道:“杏兒,這樣跑腿的活兒,還是讓姐姐來吧,姐姐捨不得你東奔西跑的。”
田杏兒笑了,說道:“不用,我在家閒着也是閒着,出去走走,解解悶兒也是好的,娘,我走了。”
“早去早回。”
“知道。”
田桃兒一臉憤怒的看着已經離去的田杏兒,一定是故意的,杏兒明明知道自己對楊哥哥有心思,但是還是不讓自己去找楊哥哥,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是什麼?
呂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桃兒,你杏兒妹妹現在心裡面還是有疙瘩,你多多的讓讓她,時間長一點兒,總會好的。”
田桃兒一臉委屈的點了點頭,說道:“娘,我知道了,我會讓着杏兒的,誰讓我自己傷害了杏兒呢。”
“你知道就好。”
田果兒夫婦的家裡面,朗朗的讀書聲老遠就能夠聽到,田杏兒有一點兒羨慕的聽着屋子裡面的讀書聲,要是她是一個男孩兒,她一定會削尖了腦袋進去讀書,可惜自己是一個女孩兒,而且還是一個年紀這樣大的女孩兒。
有一點兒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在屋子面前,輕輕的敲了敲房門,說道:“大姐,大姐夫,我是杏兒,我來看你們來了。”
卓華手裡面拿着一本手抄版的三字經,都是卓華自己默寫下來的,正在那兒和孩子們搖頭晃腦的讀書,田果兒癡癡地聽着,臉色都是嚮往與開心。
她這樣算不算也跟着讀書嗎?
田杏兒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屋子的寧靜,孩子們都愣了愣,卓華嚴肅的瞪了孩子們一眼,說道:“自己安安靜靜的讀書,我出去看一看。”
“相公,我和你一起去。”田果兒坐在這兒也是什麼忙都幫不上,她還不如和相公一起出去看一看田杏兒的來意是什麼呢,好歹田杏兒是自己的親妹妹。
卓華想都沒想就伸手去攙扶田果兒,看着田果兒來到門口,看到田杏兒隔着牆壁聽着屋子裡面朗朗上口的讀書聲。
卓華輕輕的咳了咳,讓田杏兒回過神來,田杏兒一臉崇拜的看着卓華,說道:“大姐夫,你真是太厲害了。”
誰都喜歡聽好聽的,即使是卓華也是不例外的,卓華很是臭屁的笑了笑,說道:“馬馬虎虎吧,杏兒,你來這兒幹什麼,不會就是來看一看的吧?要是隻是來看一看的話,你就可以回去了,我正在這兒上課,出來的時間不能太久。”
卓華說的很含蓄,雖然下了逐客令,但是還是給田杏兒留了面子,田杏兒沒有介意卓華的話,反而笑着說道:“大姐夫,我來這兒自然是有事兒的啊,大姐夫應該知道,前幾天娘被奶奶責罰跪祠堂,娘跪了半天,腿都要斷了,現在娘正在那兒發燒,我們手裡面的銀錢實在是不夠,我們一直決定,來大姐夫這兒拿一點兒,大姐夫已經今非昔比,手裡面一定有一點兒餘錢的吧?”
卓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這個真的沒有,要不,你去別的地方再問問?”
田杏兒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說道:“我就說了,大姐夫不會給的,但是娘偏偏讓我來,我沒有在大姐夫的手裡面拿到銀錢,回去之後桃兒姐姐還不知道要怎麼責罰我呢。”
說着說着,杏兒委屈的哭了起來,在家裡面,田桃兒聽田杏兒的,這個只有家裡面知道,田果兒和卓華已經搬出來了,這事兒他們是不知道的,他們腦子裡面的印象還是田桃兒欺負田杏兒的那一幕。
現在看到田杏兒這樣說,更加
深信不疑,田果兒有一點兒心疼自己的這個小妹妹,搖了搖卓華的的胳膊,說道:“那個好歹是我娘,要不,我們給一點兒吧,至少讓杏兒能夠交差。”
他們不差錢,只是這個錢用起來比較忌諱罷了,每一次用的都小心翼翼的,每一筆錢都要編出來一個來源,要是不這樣謹慎小心的話,他們收買野人蔘的事兒早晚暴漏。
卓華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我們哪裡來的錢?”
他們家的任何一筆錢,都是放在明面兒上的,就是買一斤米,賣一塊肉的錢都是有數的,一點兒也不敢過分的去花,現在田杏兒來要錢,可是他們手裡面能夠叫上名字的錢已經沒有了,她們拿什麼給啊?
田果兒皺了皺眉頭,說道:“相公,要不,咱們把你的那件兒喜服賣了吧,那件兒衣服是新衣服,以後相公也不會再穿了,我聽說村東頭的老李大哥要成家了,正在那兒置辦物件兒呢,要不,相公去打聽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把這喜服給賣了?”
卓華的眼皮跳了跳,說道:“似乎只有這個辦法了。”
“杏兒,你先回去,明天再來,我今天去打聽打聽,要是能夠賣出去,那賣出去的錢都給娘治病。”卓華很是大義凌然的說道。
田杏兒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姐夫可真是好人,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開心壞了的。”
卓華笑了笑,說道:“應該的。”
送走了田杏兒,卓華面色古怪的看着田果兒,說道:“你還真是捨得啊,嫁衣這樣的東西,也是能夠拿來賣的?”
田果兒笑了笑,說道:“我們再去買更好的,重新舉辦一場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大婚好不好,上次我們大婚,我的媳婦,我的繡鞋都是借的,我想有一套屬於我自己的嫁衣,我多麼想爲相公繡嫁衣,多麼想爲自己繡嫁衣,可是我看不到,我無法做到,既然無法做到,那麼我們就用買的吧,我們自己去買屬於自己的嫁衣,相公爲我挑嫁衣,我爲相公挑嫁衣,然後我們自己定一次良辰吉日,再大婚一次好不好,上次大婚,我的夫君是楊二狗,這一次,我的夫君是卓華,可好?”
卓華複雜的看着田果兒,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聽你的,我這就去把這身礙眼的嫁衣賣了,然後我們去買更好的。”
田果兒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幸福的靠在卓華的懷裡面。
過來拿錢,這樣的事兒放到誰的身上恐怕都會異常的積極,田杏兒早早的就來到田果兒夫婦家裡面,卓華正在那兒費力的打水,看到田杏兒來了,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袖子裡面的一個錢袋扔到了田杏兒的手裡面,說道:“就這麼多,我們也盡力了,希望孃的身子能夠早一點兒好起來吧。”
田杏兒顛了顛荷包裡面的銅板,眉頭輕輕的皺了皺,說道:“這麼少?你的那件喜服可是很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