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誘哄的語氣,聽的田果兒一陣發酸,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在家裡面一點兒話語權都沒有父親?什麼都不是的父親,但是獨獨在自己面前可以吆五喝六,大聲痛罵的父親,呵呵!
田果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冷的看了看還被五花大綁的田桃兒,看着額頭的傷還沒有好的,田杏兒,看着在那兒卑躬屈膝求呂氏的父親,看着自己的母親呂氏,只覺得一陣心累,對奶奶說道:“奶奶,我和相公先回去了,至於田桃兒,你們看着處理吧。”
這裡,從始至終就不是她的家,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早一點兒回去吧。
卓華攙扶着田果兒的手,一步一步的離開,奶奶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身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一眼田桃兒和呂氏,惡狠狠的說道:“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讓老大娶了你這麼個媳婦兒,我的大孫女因爲你這個毒婦受盡委屈,我的桃兒在你這個毒婦的教導之下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我可憐的杏兒,平白無故被你的桃兒打了那樣大的一個包,老大媳婦兒,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處罰你?”
奶奶一臉失望的看着呂氏,她年紀大了,不想折騰了,很多事情看在眼睛裡面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次又一次的給呂氏留面子,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呂氏能夠醒悟過來,但是事實證明,都是自己想多了,呂氏就是一頭喂不熟的餓狼,你的縱容只會讓呂氏變本加厲,這樣的人縱容不得。
呂氏顫抖的跪在地上,哭着說道:“娘,媳婦兒生了三個姑娘,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娘,你不能這樣對媳婦兒的,你不能這樣對媳婦兒的。”
奶奶看了看呂氏的臉,說道:“看來,咱們田家的家規你還沒有忘記,既然你沒有忘記,我就不多說什麼了,自己去領罰吧。”
呂氏的臉色嚇的煞白,跪在地上痛苦的說道:“娘,兒媳婦的年紀大了,那樣的責罰,兒媳婦吃不消啊。”
奶奶冷冷的一哼,說道:“現在你知道吃不消了,那麼你當初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你怎麼不想一想,東窗事發之後,你會不會吃得消?”
“老大,你親自帶着你媳婦兒去領罰,我要你全程看着,這一切都是你的縱容造成的,今天你媳婦兒所受的苦,都要記到你的頭上的。”奶奶憤怒的說道,然後直接甩袖離去。
呂氏一臉的絕望,死死的拉着自己的男人田滿糧的手,哭着說道:“你倒是說一句話啊,你倒是說一句話啊,你怎麼這麼沒用啊,自己的媳婦成了這樣,你竟然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田滿糧有一點兒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媳婦兒,說道:“我,我帶你去祠堂領家法。”
呂氏憤怒的瞪着田滿糧,一臉失望的說道:“你竟然真的要把我送到祠堂?田滿糧,我爲你生了三個女兒,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的三個女兒撫養成人,在這裡面
,你做了什麼?現在老太太生氣了,你半句話都不爲我說,而且還要把我送到祠堂,田滿糧,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田滿糧一臉的爲難,說道:“不要鬧了,娘已經生氣了,現在我們馬上去祠堂,這事兒還有迴旋的餘地,等到孃的氣兒消了,我們什麼事兒都沒有,要是我們不去,娘徹徹底底生氣了,真的是神仙都救不了我們了。”
呂氏一臉失望的看着田滿糧,說道:“什麼事兒都沒有,那是你,那是你什麼事兒都沒有,不是我,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睛,答應嫁給你了呢?”
“不要鬧了,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可是長嫂啊。”田滿糧看到自己的媳婦兒這樣的鬧騰,心裡面有一點兒不舒服,對呂氏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之前那樣好了。
呂氏呵呵的笑了笑,憤怒的甩袖離開,憤怒的說道:“桃兒,咱們沒有錯,你奶奶憑什麼罰咱們去祠堂,走,跟娘回孃家,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田桃兒的眼睛亮了亮,驚喜的來到自己孃親的面前,是啊,她們還可以回孃家,誰要待在這兒受這委屈啊。
二房的楚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呂氏,說道:“大嫂,你可要想好了,咱們田家媳婦兒,在沒有老太太允許的情況下,可是明令禁止回孃家的,你今天要是真的回去了,以後要是想回來,可就難了。”
楚氏好心的提醒,呂氏冷冷的一哼,說道:“我纔不要回來,這個家裡面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我幹什麼要回來,丈夫和我不是一條心,婆婆爲了一個瞎子來責罰我的寶貝女兒,這樣的家,我待着還有什麼意思,到不如直接回到孃家,沒準兒還能夠給桃兒找一門好親事。”
田桃兒的眼睛亮了,對啊,她離開這裡,她的婚事也就吹了,這不正是她想要看到的嗎?
田桃兒的眼睛晶亮晶亮的,開心的說道:“娘,我們走吧,桃兒不要留在這裡,娘,娘。”
呂氏看着自己閨女衝着自己撒嬌,心腸瞬間軟了下來,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娘帶你走,還有你杏兒妹妹,這個家裡面容不下我們,我們走就是了,省的讓我的姑娘在這兒吃苦。”
桃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就在這個時候杏兒出來了,杏兒額頭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現在還纏着繃帶,臉色不是很好看的來到呂氏和田桃兒面前,說道:“娘,姐,要走你們自己走,我是不會和你們一起走的,我在這兒呆着挺好的。”
呂氏狠狠的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個孩子,現在是你任性的時候嗎?你難道沒有看到,這個家裡面已經沒有我們立足的地方了?在這個家裡面,你奶奶那樣護着田果兒,不給你們兩個留生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杏兒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傷,說道:“看不出來,我只知道,果兒姐
姐什麼都讓着我,而桃兒姐姐,她想要我的命,她想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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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杏兒的話裡面充滿的怨毒,無盡的恨意瞬間從田杏兒的身上噴發出來,嚇壞了一屋子的人,更是嚇癱了田桃兒,田桃兒臉色蒼白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支支吾吾的說道:“杏兒,不是這樣的,我,我那次只是失手,姐姐沒有,姐姐沒想要你的性命。”
“呵呵,可能吧,但是從你拿起那桃木枕頭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姐妹之間的情分就已經恩斷義絕,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人看,更沒有把我當妹妹,你要是真的把我當親妹妹來看待的話,你怎麼可能拿着枕頭來追趕我?娘,不要被這個的表象給騙了,她一直在利用我們,利用我們所有人達成自己的目的,等到她的目的達成了,她一定會一腳把我們踹開的,娘,你看到杏兒額頭上的傷口了嗎?這是一個親姐姐能夠幹出來的事兒嗎?我偷偷的問過郎中了,這個傷口要是再深一點兒,我就是不死,也會成爲一個癡呆,娘,您今天要是帶着田桃兒走,那麼以後,您就沒有我這個女兒,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一個包庇兇手的母親。”
田杏兒這些日子以來的憤怒一瞬間都爆發了出來,都是呂氏的女兒,但是呂氏對田桃兒是千好萬好,無盡包庇,各種袒護,但是對自己的,自己就是田桃兒身邊兒的一個跟屁蟲,就是呂氏身邊兒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孩子罷了。
有的時候,田杏兒都有一點兒羨慕田果兒,田果兒的心冷了,成家了,好歹熬過去了,脫離了這個家,可是自己呢?自己想要好好的活着,只能好好的服侍自己的母親,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姐姐,是呂氏不怎麼責罵她,可是田桃兒打她啊,已有不如意田桃兒就拿出長姐的架子對她拳腳相加,以前她都沒有放在心上,姐姐教訓妹妹不是常有的事兒嗎?
而且,田桃兒也沒有把自己打壞,但是這一次,田杏兒是真的失望了,田桃兒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妹妹,在田桃兒的心裡面,自己恐怕和田果兒那個瞎子是一樣的。
以前,田桃兒有田果兒可以欺負,就不經常欺負自己,現在田果兒成了家,不搭理田桃兒了,田桃兒就衝着自己發火,出氣,田桃兒的這種歪風邪氣,要是她今天不好好的治一治,以後她田杏兒在這個家裡面就休想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所以這一次,她冒着和自己爹孃徹底鬧掰的風險,也好好的治一治田桃兒。
呂氏一臉震驚的看着田杏兒,說道:“杏兒,我可是你的親孃啊,你竟然要和我斷絕母女關係?”
“我不是和娘斷絕關係,我只和那個不分青紅皁白,保護田桃兒的人斷絕關係,娘,田桃兒連賣人這樣的事兒都乾的出來,連殺死她親妹妹的事兒都乾的出來,你還在這兒期待什麼?期待她哪天不如意,拿着刀子駕到您的脖子上威脅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