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華看了看田果兒,低低的說道:“要是捨不得奶奶,我們就多住幾天,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只要你快樂,我怎麼都行。”
田果兒眨了眨眼睛,說道:“可是孩子們呢?相公,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既然爲人師表,你既然成爲了孩子們的夫子,你就要承擔起你的責任,回去吧,孩子在那兒等着你呢,而且,長痛不如短痛,我們和二房三房的人一起走,奶奶也就能痛一陣子罷了,我們留下來一陣子可以,難不成我們還能夠留下來一輩子?我們已經分出去了啊,回去吧,我雖然看不到,但是天天聽着那鍋碗瓢盆乒乒乓乓的聲音,我心裡面什麼數兒都有了,娘不歡迎我,要不是奶奶身子不好,不能動怒,娘這會兒早就來轟我們了,我們給自己留一點兒面子吧,以後經常買一點兒東西過來看一看奶奶就什麼都有了。”
卓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攙扶起田果兒的手,說道:“好,那麼我們走吧。”
奶奶坐在牀上,由於奶奶功夫在身,內力深厚,能夠聽到站的老遠的田果兒的聲音,田果兒剛剛的話,更是一字不漏的聽到了耳朵裡面,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好孩子,和小楊好好的過日子,奶奶希望你們能夠長長久久的走下去,小楊,果兒是一個好姑娘,我不管你是誰,都請你不要辜負她,果兒這個孩子傻得厲害,認準了的事兒,就不會變,你要是辜負她,和親手殺了她沒有什麼區別,你是她人生中的唯一光亮,要是連你都不見了,那麼她的人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卓華攙扶着田果兒的手輕輕的頓了頓,田果兒愣了愣,好奇的問道:“相公,怎麼了?”
卓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沒怎麼,只是剛剛腳下被一個石子咯到了,有一點兒疼,已經沒事兒了,我們走吧!”
卓華在臨門一腳的時候,一臉複雜的看了看奶奶屋子的方向,衝着田果兒說道:“果兒,我們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的。”
田果兒開心的笑了,幸福的依偎在卓華的懷裡面。
奶奶的嘴角也浮起一抹淡淡的淺笑,祝你們幸福!
“慢着,你們要去哪兒啊?”呂氏手裡面拿着鍋鏟,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看着馬上就要離開的卓華和田果兒,田果兒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們要走,難不成呂氏還不答應?呂氏知道他們要走,不去慶祝已經不錯了,畢竟他們回來,是要吃呂氏的,喝呂氏的,住呂氏的,而且田果兒爲了醫治眼睛還有天天喝藥,弄得滿院子的藥味兒,而且田果兒和卓華什麼忙都幫不上,也什麼忙都不願意幫,這些話都是呂氏經常掛到嘴邊兒的。
今個這是怎麼了,他們要走了,呂氏竟然不答應了?
田果兒好奇
的說道:“娘,我和相公要回去了,娘和爹,還有奶奶好好的保重身體,告辭!”
田果兒心裡面雖然好奇,但是還是不想和呂氏鬧的不太愉快,他們拍拍屁股走了,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呂氏一肚子的火兒往哪撒啊?還不是撒到了病重的奶奶身上?
這事兒,呂氏絕對乾的出來,以前在家裡面的時候,田果兒就經常聽到呂氏在背地裡面罵奶奶是老不死的什麼的,罵的話都可難聽了,現在奶奶病了,落到呂氏的手裡面,呂氏心裡面痛快,奶奶自然也跟着痛快,要是呂氏心裡面不痛快,奶奶沒準兒就要遭殃了。
什麼都不知道的田果兒並不知道奶奶是一個有功夫的人,更不知道奶奶的手段,就呂氏這幾下子,奶奶真的不放在眼裡!
卓華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奶奶會出什麼事兒,奶奶以前好歹也是一個殺手出身,一個殺手,最後栽在了自己的兒媳婦手裡面,而且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兒媳婦兒,奶奶她自己恐怕都丟不起這個人吧。
呂氏伸出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到卓華的面前,說道:“拿錢來,你們已經分出去了,空手回家看望老人這就算了,竟然還在家裡面住這麼多天,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而且還在家裡面熬藥,看來你們現在挺有錢的啊,我這個當老的,天天在這兒伺候你們,你們現在走了,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啊,就算是住客棧也是要花銀子的,你們把這兒當成什麼地方了啊?我也不多要,二兩銀子,這點兒錢你們應該還是拿得出來的吧,要是拿不出來,就把田果兒的藥退回去,都瞎了這麼多年了,還癡心妄想的想要恢復光明,真是可笑。”
呂氏一臉鄙夷的看着田果兒和卓華,卓華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就連握着田果兒的手,也開始微微用力,顯然已經生氣了。
卓華冷冷的看着呂氏,說道:“娘,果兒不管怎樣,都是您的女兒,你竟然這樣咒她?您真的是果兒的親孃嗎?”
這個問題田果兒和卓華已經無數次問出來了,但是呂氏一次都沒有給過正面的答覆,今天卓華再一次問出口,呂氏的眼神變得幽深,憤怒的揚起自己手裡面的鍋鏟,說道:“我打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我打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
“夠了,大的沒有大的樣,小的沒有小的樣,你們也不怕被街坊四鄰笑話,老大媳婦兒,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沒有開飯?”奶奶躺在自己的牀上,大聲的說道。
奶奶積威已久,呂氏雖然背地裡說奶奶這兒不好,那兒不好的,天天詛咒奶奶快一點兒死,但是在奶奶面前,還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造次的。
聽到奶奶發怒,呂氏慫了一點兒,狠狠地瞪了一眼田果兒和卓華,說道:“還不快滾!”
卓華攙扶着田果兒的手,深深的看了一眼呂氏的臉,然後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田果兒的臉,說道:“果兒,我爲什麼覺得,你和
你娘長的一點兒都不像。”
一句話,讓田果兒的心輕輕的顫了顫,似乎有一顆種子在田果兒的心裡面瞬間紮根發芽,她和呂氏一點兒都不像?難道自己真的不是呂氏的女兒?
想到這一點,田果兒心中一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她真的解脫了!
回去的路上,田果兒的心情一直不錯,卓華看着田果兒臉上的笑顏,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勾了起來,至於果兒是不是呂氏的女兒,這個她怎麼知道啊?
呂氏都那樣老了,怎麼可能和這麼年輕的果兒像啊,就連田桃兒,田杏兒這兩個丫頭,和呂氏長的也不像啊!
至於卓華剛剛爲什麼要那樣說,他還不是看到果兒心裡面難受,他不想讓果兒難受,不忍心看到果兒難受,他只要果兒開心,如果這話說出來,果兒能夠開心的話,那麼就說明這句話是對的,這就夠了!
卓華看到路邊的野花開的正好,隨手摘下來一顆,插到了田果兒的發間,笑着說道:“果兒,你真好看。”
田果兒心情很好的摸了摸自己發間的野花,笑着說道:“相公也好看。”
卓華一臉無奈的笑了,說道:“你知道我長的什麼樣子嗎?你怎麼知道我好看?也許,我長的很醜呢?果兒,要是有一天你恢復了光明,但是你卻發現一直寵你愛你的相公是一個面目可憎的人,你可還會喜歡相公?可還會和相公在一起?”
田果兒大的的勾起了嘴角,反問道:“相公會不要果兒嗎?”
卓華笑了笑,說道:“不會,永遠也不會,不管前路有多難,果兒都是相公認定的人。”
既然愛你,便要愛的徹底,什麼爲了你好,所以我纔想選擇離開你,這對卓華來說,無疑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既然愛,那麼你就應該讓她笑,永永遠遠快樂的笑,而不是給她你認爲對她最好的東西,你認爲最好的,在她的眼睛裡面可能一文不值,她認爲最好的,纔是你應該給她的,即使她要的只是地上的泥巴,而你想給她的卻是天上的星星,星星你可以給她,但是一定要裹着泥巴,因爲這纔是她要的東西,這纔是愛!
田果兒幸福的依偎在卓華的懷裡面,開心的笑了。
回到了屬於他們的小家,第二天卓華就投入到自己的工作裡面,繼續教書育人,孩子們幾天沒有看到卓華這個夫子了,一個個的都顯得異常的興奮,一點兒也不怕人的和卓華打成一片,卓華看到孩子們,心情不錯,也和這些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兒玩兒了起來,玩玩鬧鬧,幾天就這樣過去了。
田果兒喝着那哭得掉渣的湯藥,閒着沒事兒就去揉自己郎中說的血塊兒所在的位置,希望能夠用自己的手一點兒一點兒的把血塊兒揉開,血塊兒揉開,不再壓迫腦補神經,她的眼睛就有很大的機率恢復光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