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梅兒指着田杏兒的鼻子,說道:“這一次,算你狠,哼。”
田杏兒看到田梅兒要走,急了,那麼多的銀子,要是都到了田梅兒的手裡面她根本就無法交代啊,這個錢是給孩子們還宣紙的,那麼多,她萬萬不敢自己全部留着的,她都想好了,自己留下來一小部分,剩下的都給娘,然後大姐夫要是想要的話,那麼就自己和娘說去,而這銀兩不夠的事兒,也是娘來背鍋,誰讓娘那樣偏心啊。
可是她一個子兒都沒有看到,這些銀子都到了田梅兒的手裡面,要是哪一天東窗事發,大姐夫來要銀子,娘來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娘一定好護着自己,但是時候,娘一定會扒了自己的皮,這樣多銀子都敢私吞,餓她三天三夜都是輕的。
田杏兒發狠了,死死的拉着田梅兒的衣袖,死活不讓她走。
田梅兒的臉色難看至極,這是要賴上自己啊,自己本來就是什麼都沒有拿到,憑什麼讓她賴上?
田梅兒憤怒的甩開田杏兒的手,說道:“你休要胡攪蠻纏,哼!”
田杏兒憤怒的說道:“胡攪蠻纏的人明明是你,你快吧銀子還給我,這一次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不是我們能夠私吞的,梅兒姐姐,我們兩個無冤無仇的,你可不能這樣害我啊。”
田杏兒都要急哭了,田梅兒更加的鬱悶,憤怒的說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沒有拿,你怎麼就死賴着我不放了啊?”
田杏兒哭着說道:“這裡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你說不是你拿的,除非你能夠在我的身上找到銀子,要不然就是你拿的。”
田梅兒一陣無語,狠狠的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們在這兒說這些也是沒有用的,你敢不敢和我回家,找奶奶評理?”
田杏兒的眼神一閃,奶奶素來護着田果兒夫婦,要是讓奶奶知道這事兒,她豈不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要是呂氏真的病重這也罷了,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呂氏活蹦亂跳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啊。
田梅兒看到田杏兒的眼神閃爍,以爲真的是田杏兒把荷包藏了起來,故意陷害自己,所以不敢到聰明睿智的奶奶面前評理。
田梅兒一臉鄙夷的看着田杏兒,冷冷的說道:“沒用,敢做不敢承認,哼!”
田杏兒氣的咬牙,眼睜睜的看着田梅兒離開,但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田梅兒要讓自己去奶奶身邊兒對峙,她哪裡敢啊,這事兒本來就是她理虧啊。
着急的一直怨地跺腳,最後田杏兒想了想,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快步的回到了家裡面。
剛剛到家,田杏兒只覺得烏雲壓頂,眼前一黑,大姐和大姐夫怎麼回來了?天啊,他們千萬不要詢問銀子的事兒啊。
卓華攙扶着田果兒的手,含笑的和奶奶說着話,逗的奶奶嘴都合不攏了。
田果兒,卓華,奶奶三個人都坐在院子裡面有說有笑的,田杏兒
一回來,直接暴漏在三個人的面前,田杏兒急忙上前行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奶奶怎麼出來的?大姐,大姐夫怎麼回來了?”
田果兒溫婉的笑了笑,說道:“聽說媽的身子不是很好,就來看一看,杏兒,你從我那兒動身的比我還要早,怎麼你回來了的比我們還要晚,難不成是去請郎中去了,姐姐給你的那些銀子夠用嗎?”
田果兒開口,就說起了銀子的事兒,田杏兒只覺得一陣頭大,支支吾吾的說道:“夠,不夠……”
田杏兒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這是說夠啊,還是說不夠啊,說夠的話,奶奶問一句什麼銀子怎麼辦?
說不夠的話,大姐和大姐夫問她銀子的事兒怎麼辦?似乎怎麼說都不行,怎麼說都不對,田杏兒都要急哭了。
奶奶看出田杏兒的不對勁兒,說道:“杏兒,到底怎麼了,和奶奶說,奶奶給你做主。”
田杏兒咬了咬自己的嘴脣,說道:“奶奶,杏兒,杏兒把從大姐那兒借來的銀子弄丟了。”
田杏兒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把實話說出來,大姐和大姐夫都已經來了,這事兒肯定是紙包不住火的,與其被別人拆穿,倒不如自己來,這樣一切還能夠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卓華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袖子,無關的笑了笑,但是面上卻是一副異常震驚的樣子,卓華着急的說道:“丟了,丟哪兒了?那銀子可是給娘治病用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可以丟了啊?你讓我如何向孩子們交代啊?”
奶奶聽的雲裡霧裡的,但是還是聽清楚了一些關鍵的東西,奶奶臉色發冷的說道:“杏兒,你和你大姐,大姐夫要銀子了,你大姐和大姐夫拿不出來,然後你就讓他們把給孩子們買宣紙的錢拿來急用了,是不是這樣?”
田杏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害怕的說道:“杏兒,杏兒只是想給娘給奶奶買一點兒補品,娘和奶奶的身子不怎麼好,但是杏兒的手裡面實在是沒有錢,就去找大姐借錢了,然後,然後就這樣了。”
“混賬!”奶奶氣的渾身發抖,她怎麼養了一個這樣混賬的東西啊,果兒夫婦的日子已經夠難了,她這個親妹妹不想着幫襯一點兒,竟然天天想着如何給他們添堵,真的是氣死她了。
奶奶氣的渾身發抖,憤怒的對剛剛回來的田梅兒說道:“你,去把大房的人都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一看,他們一個個的都想幹什麼!”
田梅兒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田杏兒,又看了看田果兒夫婦,心裡面明白了什麼,低下頭不是很敢看田果兒那空洞的眼睛,田果兒家裡面的銀子,她的手裡面也要好幾錢呢。
急匆匆的去了大房,大房的幾個人都站在門口,順着門縫兒看着衝着田杏兒發怒的奶奶,一個個的,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來。
田梅兒垂下了臉,突然覺得田杏兒其實也挺可憐的。
清了清嗓
子,大聲的說道:“奶奶讓你們都過去。”
大房的呂氏很是畏懼的顫了顫,她剛剛從祠堂裡面出來沒有多久,她在也不想去祠堂了,她可以不出去嗎?
看老太太這樣生氣,一看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兒!
田桃兒也很害怕,畏懼的拉了拉呂氏的衣袖,小聲的說道:“娘,我害怕。”
呂氏拉了拉自己女兒的手,說道:“不怕,娘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呂氏率先走出了屋子,田桃兒是第二個出來的,田滿糧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幾個人一處來,都誠惶誠恐的跪到了奶奶的面前,呂氏心驚膽戰的說道:“娘,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你怎麼發這樣大的火兒啊?”
奶奶氣的渾身打顫,憤怒的說道:“你們心裡面沒有數嗎?老大媳婦兒,我問你,是不是你讓杏兒去和果兒要銀子的?你有手有腳,沒病沒災的,和人家要什麼錢啊,你離開了果兒,你是不是就要餓死了啊?”
呂氏害怕的看着奶奶,如實說道:“我是讓杏兒去要錢了,但是我是果兒的親孃,我和果兒要一點兒孝敬錢能怎麼了,而且好幾天了,還不是一文錢都沒有要來嗎?”
田杏兒聽到呂氏這樣說,臉立馬就白了三分,在呂氏說完這句話之後,卓華立馬就不樂意了,卓華一臉憤怒的說道:“娘,我知道你們不待見我,不待見果兒,但是有的東西是你們拿的,就是你們拿的,你們這樣遮遮掩掩,是不是就有一點兒沒有意思了啊,果兒心疼娘,讓我把自己的喜服都賣了,這個你們都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最後賣了七錢二十文,這些錢一文不少的都給了杏兒,您現在怎麼不承認了呢?”
呂氏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田桃兒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楊哥哥,你說什麼,你說你賣了你的喜服,把得到的銀子都給了杏兒?”
卓華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親手交到杏兒的手裡面的,杏兒也說了,這些銀子已經拿回來給娘治病了,全部花完了,今天又跑到我那兒要銀子,我實在是擔心娘,就把孩子們讓我給他們買宣紙的錢拿了出來,任何時候都可以延後,但是孃的性命可不能延後,杏兒當時和我們說,娘都要病死了,可是現在我怎麼瞧着娘神清氣爽的,一點兒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
呂氏臉色難看至極,狠狠的瞪了田杏兒一眼,這樣大的事兒,杏兒竟然一點兒也不告訴自己,現在好了,她這個做孃的什麼都不知道,反而幫了倒忙,你這個孩子,你看你怎麼在你奶奶面前把這事兒給我說圓了。
奶奶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憤怒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杏兒,你和奶奶好好的說說,那些銀子,你都花到哪兒去了?還是你大姐夫說的這個娘,和你嘴裡面的娘不是一個娘,我們都說岔紕了,來,和奶奶說一說,你什麼時候認了一個馬上就要病死的乾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