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華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再說他有意的剋扣嗎?
這裡面的錢可是一文錢都不好,卓華最是討厭被人冤枉,臉色立馬就難看了起來,田果兒急忙上前解圍,說道:“杏兒,我知道那衣裳很貴,但是再貴的衣裳,穿過一次他就會成爲舊衣,他就不值錢了,而且你姐夫和你那個人的身量還不一樣,這衣裳他們買回去還要修改一下,自然是價格低了一點兒,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去打聽,這些錢我們可是分文未動,都交了出來的。”
田杏兒皺了皺眉頭,說道:“那麼就先這樣吧,但是這麼一點兒錢肯定是不夠的,你們在想想別的辦法湊一湊吧,媽病的挺厲害的。”
說完,田杏兒就揚長而去,卓華眨眼,說道:“果兒,你的好心人家並沒有領情,這個家就是一個無底洞,以後我們還是不要理他們了吧。”
田果兒抿了抿自己的嘴脣,說道:“要是,要是娘真的病重呢?”
卓華譏笑了一下,說道:“不可能,你看不到,看不到田杏兒的表情,田杏兒的臉上一臉的輕鬆愉悅,要是呂氏真的病重的話,她這個做女兒的,怎麼可能這樣開心?所以,這裡面一定有事兒,要麼是呂氏,要麼是田杏兒,反正她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都在那兒想盡方法的從我們身上撈錢,以後這樣的人,我們不要搭理了。”
田果兒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連喜服都賣了,家裡面實在是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了,我看,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呵呵,未必。”卓華冷冷的說道,呂氏,田桃兒的臉皮之厚,她很是長見識,這樣的人,做出什麼樣兒的事兒他都不意外。
田杏兒快快樂樂的拿着卓華給的銀子來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裡面,打開荷包,數了數裡面零散的銅板和幾錢碎銀子,田杏兒開心壞了,她的手裡面從來都沒有拿過這樣多的錢。
眼神閃了閃,就把荷包塞到了自己的懷裡面,一遍一遍的對着自己說道:“田杏兒,你記着,田果兒和卓華現在窮的叮噹響,根本就沒有給你錢,這點兒錢是你的私房錢,你也是一個女兒家,你也是喜歡漂亮的,你也要買好看的首飾,你娘偏心,過度寵愛你姐姐田桃兒,這個錢要是上交,一定會落到你田桃兒的腰包裡面,田桃兒對你那樣不好,你爲什麼要把這個給她?所以,這些錢你自己留着是天經地義的,對,就是這樣。”
“你這樣做,真的不害怕遭報應嗎?”三房的田梅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田杏兒的身後,把田杏兒剛剛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的。
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田杏兒嚇了一跳,田杏兒驚恐的看着自己的身後,害怕的說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田梅兒懶洋洋的晃了晃自己手裡面的鐮刀,說道:“這裡的野草長得好,我是來這兒割草回去餵雞餵鴨的,我早就
在這兒了,是你自己沒有看到,現在到怪起我來了,對了,把東西交出來。”
田梅兒懶洋洋的晃了晃自己手裡面的鐮刀,威脅的看着田杏兒,田杏兒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前胸的荷包,說道:“不給,這個是我的東西,我憑什麼給你?”
田梅兒笑了,說道:“杏兒妹妹,姐姐知道這個是你的東西,姐姐現在不正在這兒和你商量嗎,你想,你要是把姐姐惹惱了,姐姐把這事兒告訴你爹孃,你可是一個子兒都得不到的,但是你把這個給姐姐,姐姐可以給你留一點兒,這裡面的錢咱們分一分,這樣咱們都痛快,你說這樣多好啊,你說是不是啊?”
田杏兒繼續捂着自己手裡面的荷包,說道:“你什麼都沒有做,我憑什麼把這個給你,我不。”
田梅兒看到田杏兒這樣冥頑不靈的,有一點兒生氣了,憤怒地說道:“杏兒,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的桃兒姐姐是什麼樣兒的,你應該比我清楚,你難道還真的指望桃兒能夠護着你?”
“你的好姐姐桃兒不僅不會護着你,還要搶走本應該屬於你的東西,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加的深有體會,而且,田梅兒,是這個家裡面唯一一個能夠壓的住田桃兒的人,大姐田果兒搬出去了,二姐田米兒嫁出去了,我這個三姐是唯一一個能夠名正言順的壓制你四姐田桃兒的人,這個時候你上杆子的巴結我,難道你是要看到我和你桃兒姐姐聯手收拾你嗎?”田梅兒幾句威脅的話,成功的讓田杏兒變了臉色,這些天,田桃兒是真的對她越來越不滿,已經隱隱有了發飆的跡象。
要是這個時候梅兒姐姐主動找到桃兒,要和桃兒姐姐聯手的話,她恐怕還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委屈巴巴的把自己懷裡面的荷包取了出來,說道:“我只給你一點兒,剩下的都是我的。”
田梅兒看到荷包拿了出來,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搶,一下子就把荷包整個搶到了自己的手裡面,開心的說道:“乖,姐姐來分。”
田杏兒看到自己的荷包被搶走了,真的是又氣又惱,但是又那樣的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梅兒姐姐,希望梅兒姐姐能夠行行好,多給自己留一點兒。
田梅兒看了看裡面的碎銀子和銅板,眼睛亮了亮,隨手把裡面的銅板取了出來,遞到田杏兒的手裡面,說道:“給,這個是你的,剩下的是姐的。”
田杏兒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就給我這麼一點兒?”
田梅兒笑了笑,說道:“不然呢,我的好妹妹,你要是不把這些給我的話,你連那一點兒都沒有,乖,你的年紀還小,而且還有還是大姐的親妹妹,你閒着沒事兒還可以去要啊,不就是一點兒碎銀子嗎?你何苦和姐姐計較這麼多,你就當這個是給姐姐的嫁妝錢了,這樣想,你心裡面會不會舒服一點兒?”
田杏兒委屈巴巴的看着田梅兒,說
道:“沒有!姐,你,你好歹給我一半兒吧,這一點兒就夠我買幾塊兒糖吃的,那荷包裡面剩下的都是碎銀子,好幾錢呢,我手裡面只是銅板,這個也太少了吧?”
田梅兒看到田杏兒這樣不樂意,神情立馬冷了下來,說道:“好啊,那麼我們就去你爹孃那兒評評理,這銀子我一個子兒都不要,我們看一看,到時候你爹孃會不會獎勵我這個捉了你這個小賊的人。”
田杏兒咬了咬自己的嘴脣,一臉憤怒的說道:“好了好了,這樣就這樣吧,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不會再被第三個人知道。”
田梅兒重重的點了點頭,與田杏兒擊掌爲誓,算是應下來了。
田杏兒握着自己手裡面的幾個銅板,心裡面一陣鬱悶,嘟嘟囔囔的說道:“罷了罷了,明天,沒聽我再去一趟就是了,再去要一趟,這一次我就自認倒黴吧。”
田梅兒含笑的看着離開的田杏兒,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打開,把裡面的幾錢碎銀子取了出來,輕輕的掂量了幾下,瞬間眉開眼笑了起來:“還真不少,這個分量,應該有七錢銀子了,看來我這個大姐的日子過的還不錯嘛,隨隨便便出手,就這麼多銀子,看來閒着沒事兒的時候,也要多與我這個大姐親近親近,這樣多給幾次銀子,我的壓箱底兒嫁妝錢就有了。”
田梅兒興高采烈的揣着荷包,割草的動作愈發的快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割了滿滿一筐的草,滿頭大汗田梅兒似乎一點也不累似的,飛快的跑回到了家裡面,把青草放下來就鑽到自己的屋子,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牀底下拿出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上面還有一把精緻的小鎖,田梅兒拿出鑰匙,小盒子瞬間打開,露出裡面的銅板和一兩塊碎銀子,還有兩個精緻的小耳釘,田梅兒一臉喜愛的把盒子裡面的小耳釘取了出來,在自己的耳朵上左比劃,右比劃。
然後看了看自己從田杏兒那劫來的碎銀子,笑了笑,說道:“以後,我一定還會有更多的首飾的,我的婚宴一定和田米兒一樣體面。”
小心翼翼的把荷包裡面的碎銀子放到小盒子裡面,重新鎖好,藏到自己的牀底下,然後纔出去幹活。
一出門,田梅兒就看到端着髒水盆出來的田杏兒,田梅兒衝着田杏兒笑了笑,田杏兒看到田梅兒衝自己打招呼,臉色立馬就黑了,重重的哼了哼,沒有搭理田梅兒。
田梅兒沒有生氣,但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田梅兒的孃親管氏倒是不樂意了,一臉憤怒的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客客氣氣和她打招呼,但是她呢?她那是什麼態度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三房欠了他們大房似的。”
田梅兒淡淡的笑了笑,溫柔的說道:“娘,和這些人生氣做什麼,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他們大房自己都已經散架了,咱們就看熱鬧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