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你瞎說什麼?這是我們正當得來的。”劉小海憤怒的瞪大眼睛,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着。
“大哥,彆氣,不知哪裡來的瘋狗在狂吠,總不能狗咬你一口,你再咬回去不是!”柳月煙話音剛落,就引起牛車上人一陣鬨笑,韓明蘭臉都氣綠了。
“你們兩個小雜種,我可是你們的長輩,陳椿花就是這麼教你們的?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柳月煙可是最護短的,她對於半路出現的這個娘很喜歡,她給了她前世二十幾年來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暖,她怎麼會容忍韓氏敗壞她的名聲。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牛車上每個人心裡,寒明蘭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疼,“你,你個賤人,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她出手,本以爲車上這麼多人她會顧及名聲不敢出手,沒想到……
說完就從牛車上跳下來,張牙舞爪的向着柳月煙撲來。
柳月煙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枝條,照着韓氏的手打去,沒幾下韓氏就疼的‘嗷嗷’直叫喚。
“各位嬸子,今天你們也看見了,自從我拜劉大貴爲乾爹後,韓氏三番兩次的來找茬不說,今天我跟大哥進城賣了前幾天獵的皮子,才得了幾個小錢,眼看家裡人都快餓的只剩皮包骨了,這纔去肉鋪買了些沒人要的骨頭,回家燉了好讓家裡人沾些葷腥,難道這也有錯?還被二嬸說的那麼不堪,而且還污衊我乾孃的爲人,這要擱誰身上誰樂意?”一番話將劉小海說的一愣一愣的,他以前只見識到二妹的武力,沒想到她嘴皮子也那麼溜,將二嬸都說的啞口無言,真厲害!車上的人也唏噓不已。
因爲韓氏的爹是十里八村的秀才,大家不敢公然的指責她,可看她的眼神難掩鄙夷跟不屑。
韓氏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論耍橫,她橫不過她;武力,她也打不過她;可讓她放棄,她實在不甘心,看來只能出下策了,打定注意,灰溜溜的爬上牛車向家裡走去。
柳月煙撇撇嘴,心想就這麼點戰鬥力,還不夠她塞牙縫的,真沒挑戰性,要不是爲了全家人的名聲,她準打的她哭爹喊娘,還用得着在這裡陪她磕牙。
他們很快到家了,陳氏早就站在門口裡向外望,時不時還伸長脖頸,兩個孩子從來沒獨自去過鎮子,她有些擔心。
“娘,我們回來了。”柳月煙剛轉過彎就看到了陳氏,心裡一陣燙貼,這就是她的家人。
“你們可回來了,怎麼這麼晚?”他們倆快步走進了院子,轉身將院門鎖上,忙進屋裡。
柳月煙將兜裡的八十兩銀子拿出來倒在桌子上,七個一般大的銀錠子和散落在桌子上的銅板,將劉大貴夫婦震撼住了,“這是,這是打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劉大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這對於他而言是個天文數字,而且他也怕這錢來的不明不白,給孩子們帶來麻煩。
“爹,娘,這是我們賣皮子賺的。”生怕他們胡思亂想,就將賣皮子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還不忘將那個‘美麗’的誤會說出來。
“月兒,做人不能貪便宜,明天你就將這七十兩還回去。”劉大貴說着就將錢拿到她面前,眼底清明,絲毫沒有貪慕的意思,這也符合他包子的性格。
“好的,爹,我明天就去。”嘴上答應着,心想她纔不會那麼傻,今天因爲跟大哥一起,爲了不引起注意,她的種子沒買成,明天再進城一趟,正好可以去買。
算來算去,家裡只剩下了不到十兩銀子,看來還是很窮啊,回頭還得再想想什麼東西可以賣?
大家吃過晚飯,很快就都休息了,因爲今天有些累了,睡得特別香。
次日,陳氏還想讓劉小海陪同一起,可因爲這十幾天來大哥都在忙着硝皮子,地裡的活都落下了,經過柳月煙不懈的努力,她纔得到自己一個人去鎮子上的權力,快步走在路上,不自覺就走了兩個時辰,她直奔昨天的糧店。
“老闆,我想問一下你這裡可有什麼糧食種子?”柳月煙望着她面前的何老闆,他是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大叔,上次因爲他們臨走的時候忘記了一袋大米,他還親自讓人給送到了布莊,這個人心地善良,並沒有因爲行商而失掉本性,以至於後來他成爲整個新月城最大糧行老闆,這是後話。
“小姑娘是你啊,今天就你一個人來,你大哥沒有陪你嗎?”他一臉的和氣,沒有一絲市儈,看着就讓人身心舒暢。
“何叔,今天是我一個人來的,我想買些種子,您看……”
“種子,有,你隨我來。”說着就向一個角落裡走去,都被壓在了低下,因爲都是村裡人,家裡都會留下種子所以一般也賣不出去多少。
地上有高粱,玉米,大豆,小麥,都是些常見的,“何叔,這些多少錢,我全要了”柳月煙現在只要是種子恨不得全早了,她那個空間可是個無底洞,她迫不及待想看升級後的樣子,要在就已經那麼牛掰了,說不定還有驚喜在等着她。
“全要了?這可是不少,少說加起來也有二百斤,你們家的地能種的下嗎?種子放沉了可不好?”他刻意的提醒了柳月煙一下,怕她白花錢。
“何叔,你就儘管賣吧,我家能用完。”她越來越覺得這個何有才值得深交,他的人品在這弱肉強食的古代,還能保持一顆初心,真是難得,昨天也沒有因爲她跟大哥的穿着而輕視,可見他人坦蕩,就是這小小的舉動,讓柳月煙的心裡認可他。
“既然這樣,那何叔也不跟你要多少,就在我進價的基礎上每斤多加兩文錢,算給個車馬費”很快東西就裝上了車,讓旁邊的一個夥計幫着送到牛車那裡,柳月煙跟在夥計的車後,讓他將東西卸在衚衕裡,就吩咐他回去了,她朝着周圍看了看,發現沒人,對着地上的種子默唸了一聲進去,種子就消失在了原地,她走出衚衕,再次向雜貨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