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的人每天都行色匆匆,連空氣都變的緊張起來,好像這天都快變了。
二月份的天散發出溫熱的陽光,將大地上的寒冷全都帶走,所有人因爲北冥辰跟柳月煙的婚事也變的有這喜氣,現在大家都知道,當初是那個女人用自己的糧食來救助了那場災難,所以人們一直都對她感激,知道她現在已經貴爲烏國的固國公主,所以對她能嫁給碩王爺半點反對的聲音都沒有。
此時的柳月煙也已經開始從月牙村裡開始往京城裡來,烏國送親的隊伍也已經來到月牙村,村裡的人知道柳月煙這次到京城就是要大婚,所以各家都高興的送上祝福。
劉大貴一家全都跟着一起進京,還有三叔劉三郎一家,他們可都是柳月煙爲數不多承認的家人。
因爲路途太過遙遠,江氏跟劉寶根還有外婆一家坐不了那麼久的馬車,就沒跟着一起進京,只是臨別時拉着柳月煙的手一直沒舍的放手,千叮嚀萬囑託,千言萬語也沒法說完,連坐在旁邊的陳氏也跟着抹了把眼淚。
次日全村的人都出來送嫁,跟着走出很長一段路,剛走到月城,鳳鳴嘯跟鳳鳴淵就已經等在那裡,這次月城送行的人又多了呂雨凡主僕。
這麼久以來,柳月煙早就將窯廠全都交給他在打理,柳月煙只佔了現在的三成,所以他現在可是月城裡最有錢的人。
這次跟在他身邊的居然還有人,不過那個人……
柳月煙還真是要被呂雨凡這個榆木給打敗了,他在陶瓷技術上可是沒有人能夠超越他,可就他這情商還真是堪憂。
“柳月煙,恭喜!恭喜!”呂雨凡走上前,那人也跟着走過來,對着柳月煙略帶敵意的點頭示意。
“我跟你介紹一下,他可是我認識兩年的賢弟黃雪言,他也是個喜歡瓷器的人,這是我親手爲你們準備的禮物。”將一整箱的東西打開,裡面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瓷器,都是個中精品,能看出做的人有多用心。
柳月煙又仔細看了眼他身邊的那個‘賢弟’,兩年的時間,還真是沒看出來,這個女人還真是對呂雨凡用情至深,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沒說穿,柳月煙看着眼前這個身材玲瓏有致,容貌俊美的人,顯然是個女子,這呂雨凡也不知道是什麼眼神,這麼明顯他居然都沒看出來,而且還能待在一起兩年,柳月煙也算服了他。
柳月煙的眼神太過犀利,好像所有的僞裝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他有些迴避似的向呂雨凡身後邁了半步。
“怎麼了?”看着呂雨凡眼中帶着關心,看來他也不是沒感覺,只是並不瞭解他自己的心意吧,柳月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沒事,只是,只是被柳姑娘的美貌給驚呆了。”呂雨凡這點倒是相當承認,因爲這麼久以來,他還從來沒發現有比柳月煙還漂亮的女人,不過他身邊這個賢弟道也不差。
“黃賢弟,你也不差啊!”黃雪言在他的誇讚下臉色頓時變的有些褐紅,對柳月煙的眼神更加躲閃,她知道柳月煙眼中的那抹自信早就將她的身份給拆穿了,只見柳月煙在沒有人看的見的地方,用嘴型已經將她的身份說了出來,黃雪言眼中帶着祈求,她是真的很愛眼前這個男人。
他單純、善良,活的非常純粹,沒有那麼多雜念,還有他對瓷器的那份執着,這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她。
“呂雨凡,不介意將你這位賢弟讓我帶出去一會兒吧?”呂雨凡眼中閃過疑惑,稍稍遲疑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下來,不過這遲疑還是全都落入柳月煙眼中。
黃雪言低垂着頭慢慢跟在柳月煙身後走出去,她心裡忐忑的很,不知道柳月煙叫她出去是爲什麼,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柳月煙已經停在旁邊的院子裡。
“黃姑娘,坐。”果然,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柳姑娘,求您不要將我的身份告訴呂大哥,我怕他會將我趕走,求您了。”說着就要跪倒在柳月煙面前。
“你爲什麼要那麼怕被他趕走?呂雨凡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養你這個人他還是有能力了,再說他這個人那麼傻可是很好騙的……”柳月煙故意將話說的難聽至極,黃雪言立刻將柳月煙的話打斷出聲反駁道:
“你胡說,呂大哥人跟好,很善良,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不許你這般說他,他不傻,只是太好了。”看着臉色被氣的漲紅的黃雪言,柳月煙表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眼底的欣賞已經暴露無疑。
這個女人真的挺不錯,至少是死心塌地的喜歡着呂雨凡那個傻子。
“奧?難道他居然有這麼多的優點?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柳月煙繼續試探,她一直對呂雨凡很欣賞,所以對於他,柳月煙多少還是不放心,現在看來他遇到了一個好女人。
“呂大哥身上的優點可多了,只是別人很少發現而已,就說他送你的那箱瓷器,可是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仔細鑽研然後又親手給你做出來的,我從來沒見他那麼認真,那麼廢寢忘食的地步,還有……”說起呂雨凡的好,黃雪言開始滔滔不絕,直到看到柳月菸嘴角掛着的笑,她才恍然,嬌羞的坐回到身後的凳子上。
“黃姑娘,既然呂大哥有這麼多優點,那我就放心的把他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呂雨凡他值得一個好的女人去守護跟愛護他。”這樣重的囑託讓黃雪言雙眼都變的赤紅,她的家人因爲她不同意回家而且還眼看着她跟呂雨凡同進同出,早就將她給逐出家族,皇家不需要有她這麼丟人現眼的女兒,她一個人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小姐寧願女扮男裝在他身邊兩年,那份隱忍讓她無從找人傾訴,現在終於有人能理解她並且支持她,她真的太激動了。
眼中很快聚集起淚花,將這兩年的委屈全都傾泄出來,柳月煙也不勸,由着她將所有壓抑哭出來。
等她終於平靜下來,柳月煙纔將她拉着走入屋內,看着平鋪在牀上的衣服,黃雪言一下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