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胳膊上的溫熱抽離,柳絮菲竟然感覺心裡生出不捨,嬌羞的再次看了北冥邪一眼,才轉身向阮氏走去。
有意思,這個柳三小姐不簡單,北冥邪對柳絮菲多了一絲玩味。
兩人之間的互動被北冥辰看在眼裡,心中冷哼,還真是烏龜配王八。
那邊柳月煙已經停止在阮氏胸前的肆虐,開始捏住她的嘴進行人工呼吸,等所有人看清楚她做的事,都羞怯的紅了臉,連淡定坐在椅子上看戲到北冥辰都激動的站起身,臉色鐵青,眼中的寒冰直達眼底,冷氣在他周圍不斷聚集形成一個小的漩渦,周圍的人忍不住倒退一步,這強大的殺意太駭人了。
“柳月煙你欺人太甚,我孃的屍體豈容你如此玷污,滾,你不配碰她,而且剛剛李大夫都已經說了,我娘這次恐怕……”現在的阮氏胸前已經明顯的看不到起伏,直挺挺的躺在那裡跟屍體一般,顯然阮氏已經沒活着的可能,旁邊的柳月煙還在不斷的肆虐着。
(古代屍體是很受人尊重的,沒有人可以隨便的侮辱)
“煙兒夠了。”煙兒的脣是他一個人的,現在怎麼能對着那個老女人,他不許。
醋意橫發的北冥辰大步流星般向柳月煙走去,北冥邪看着明顯發怒的北冥辰,心裡多少得到一些安慰,至少北冥辰心裡還是有柳月煙的,不然他真怕自己之前做的都是笑話。
“這柳月煙真是不要臉,大庭廣衆之下,居然就敢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難怪四年前她會與人私奔,老天真是不公,居然讓這樣的女人佔了柳府嫡女的身份,要是柳絮茹該多好,這麼美好的女子,怎麼就不給她個好的身份,現在只能屈居在柳月煙身下,看這柳月煙囂張的樣子,還不知道柳二小姐受了多大的委屈。”
北冥辰剛在柳月煙身後站定,伸出手要將她拉起來,就聽見地上傳來阮氏咳嗽的聲音,大家都驚訝的看着在地上不斷向外吐水的阮氏。
這怎麼可能?柳月煙她居然將阮氏給救活了,而且還是那麼奇怪的方式?剛剛大家可都是聽見李大夫的話,阮氏顯然是已經是將死之人,現在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大家看柳月煙的眼神開始起了變化。
“柳月煙你是在找死?”阮氏的死活在北冥辰眼中根本就不算事,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柳月煙談。
“我只是在救人。”如果不是那麼多人不想折了他的面子,柳月煙根本就懶得搭理這人。
北冥邪看着柳月煙的眼神也變得幽暗,沒想到這柳月煙在醫術上還有過人之處,她真是個寶。
柳絮茹看着兩人拉扯在一起的手,心裡嫉妒的發狂,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發展,現在偏偏被柳月煙這個賤人給解了,她怎麼可能會什麼醫術,四年前她還是什麼都不會的草包,怎麼可能短短四年的時間學會這麼多?看來得讓人去打聽一下,柳月煙這消失的四年都幹什麼去了。
“柳大小姐,沒想到你還會醫術,真是讓北冥邪刮目相看。”說着走到兩人之間,手中拿着摺扇,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知道的都不會小看他手中的摺扇,那可是他的武器。
“醫術?我不會,我只是跟我朋友亂學點大家都知道的急救措事。”反過來是說北冥邪不知道是他孤陋寡聞。
北冥邪何等聰明,一聽就知道她在嘲笑自己,臉上有瞬間的呆愣,很快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模樣,笑的雲淡風輕。
柳月煙總覺得他很假,看着就讓她不舒服,北冥辰將柳月煙擋在身後,“北冥邪,煙兒確實不會醫術,不然你可以問問柳大人,相信他更清楚。”
北冥邪剛想追問,就聽見身後傳柳成元的聲音,“下官拜見兩位王爺。”
“爹你終於來了,快來看看娘,她剛剛掉進湖裡,剛剛纔將水咳出來,現在又昏過去了。”柳絮菲的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引到阮氏身上。
她看起來虛弱的如易碎的瓷娃娃,頭髮散落下來,身上凍的直打顫,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都已經變成紫色,之前紅腫的手現在腫的更駭人,臉色煞白沒有半點血色,看起來沒有半點生氣。
“這是怎麼回事?你娘不是好好的在自己得院子裡修養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柳成元沒想到阮氏會如此狼狽,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老爺,妹妹幾天前跟月兒有些嫌疑,今天在這裡偶然偶見了,所以多說了幾句,沒想到煙兒年輕氣盛,失手將妹妹給推進了湖裡,要不是救治的及時,相信三妹早就已經去閻王爺那裡報道去了。”柳氏捏着手帕,裝作擦拭眼淚,將之前的大半給省略過去。
“綠兒是這樣嗎?”綠兒是之前跟在阮氏身後的丫頭,也就是她伸手將阮氏推下去誣賴給柳月煙。
“回,回老爺,是,是的。”綠兒沒想到剛剛差點要了三夫人的命,之前小姐明明說只是讓阮氏不小心掉進湖裡,這樣就能替阮氏報仇,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綠兒是個小丫頭,她爲人也還算老實,根本就不會撒謊,所以說起話來磕磕絆絆,有心人一聽就知道這裡面有貓膩。
柳絮菲真想將綠兒那張嘴撕扯開,當初選她也是因爲她是阮氏的心腹,出手也會有分寸,至少不會讓阮氏真正的死。
“綠兒擡起頭來看着我,將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柳月煙陰森的話闖進綠兒的耳中,嚇的她全身死了一層雞皮疙瘩。
做個深呼吸,這纔將那份恐懼壓下,大小姐的氣場子真的太強大了 ,“回大小姐的話,剛剛奴婢說的就是實話。”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柳月煙的話就像是最後的通告,將她的希望打碎,冷入骨髓。
“月兒,你真的跟你三娘動手了?這可是大不孝,你纔來府裡有不懂的地方就問,何必要動手。”柳成元簡單的話將柳月煙判了死刑,根本就沒給她半點解釋的機會。
這樣的爹,真不知道之前的柳月煙還在貪念她什麼。
“阮氏,既然已經醒了那就起來面對,我可不想幫你收拾這爛攤子。”柳月煙的話引來地上人睫毛顫抖,看起來像只展翅越飛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