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樣子分明是已經心有所屬,如果不是碩王,那不剩下……
阮氏真想看看柳絮菲的腦子裡在亂想些什麼,邪王雖然溫柔可實際卻待人疏離,他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而且他還是最有可能成爲太子的人,這樣的人將來的皇子妃必然是門當戶對或是手握重兵之人。
柳成元只是一介文官,而且家裡又沒有豐厚的家底,菲兒還是個庶女,這樣的她給北冥邪做側妃的資格都沒有頂多就是個侍妾,她居然還敢妄想成爲邪王的皇子妃。
“菲兒你是不是心裡喜歡邪王?”阮氏的話剛出口,柳絮菲的臉上露出一絲嫣紅,看她的樣子,阮氏不用問也心知肚明。
柳月煙也沒想到柳絮菲居然會心高的看上北冥邪,難怪她會那麼急切的想成爲柳府的嫡女,利用自己親孃來陷害她,這樣也沒有人會懷疑到她頭上,她的心還真夠惡毒的,阮氏再怎麼說也是她的親孃,她怎麼下的去手?
“菲兒,你糊塗啊!那邪王又豈是你能肖想的?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找個人嫁了,那樣你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憂愁,而且柳氏不是好人,她不會真的爲你着想,她只會利用你來打壓柳月煙,不要被她騙了。”
“娘,別說了,我現在已經是柳府正經的嫡女,而且今天你也看到了,邪王還親自給我披上外衣,這難道還看不出他對我也有意嗎?”柳絮菲的聲音變的尖銳,臉上帶着一絲猙獰。
“那隻能說明邪王他是個君子,而且誰知道他是不是做給別人看的?他當時也一同給柳絮茹披上外衣,你在他眼裡沒什麼不同,聽清楚了嗎?”阮氏說完已經氣喘吁吁,臉色漲的發紅。
“不,不是的,他是喜歡纔會那麼做?你胡說。”說着上前雙手掐住阮氏的脖頸,柳絮菲顯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阮氏看着有些癲狂的女兒,眼裡含着淚沒有半點掙扎,好像還有些解脫的意思,將雙睛閉上,眼角兩行清淚快速的滑落隱入鬢間。
柳月煙從窗外射出一根銀針,擦着柳絮菲的手沒進她面前的牆上,殷紅的鮮血將她的神志歡喚醒,等她看清楚已經臉色漲紅的阮氏,嚇的倒退數步,顧不得管手上的傷,快速逃離了阮氏的院子。
柳月煙直接出現在阮氏面前,看着面如死灰的她。
“你來了。”阮氏並沒有睜開眼,她知道現在來看她的也就只有柳月煙,她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也是她最不敢面對的人。
“嗯。”柳月煙在她面前坐下,等待着她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阮氏纔將眼睛睜開,鎮定後用眼神來回描摸着柳月煙的樣子,“你長的跟你娘真像,更像當年名動京城的她,只是她身上少了你現在的霸氣。
那年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她的出現就像是一道流光,瞬間照亮了我身上的黑暗,將我從那個泥沼中救出,我永遠忘不掉,她待我的溫婉,只是後來的我卻背叛了她。”說着露出一絲悽然。
“從那以後我就跟在你娘身邊,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子,她溫婉、善良,大氣從容,美貌傾城,想要娶她的人趨之若鶩,就連當今聖上都動過念頭,只是當時老太爺不想讓小姐嫁進皇家,纔沒有成功。
後來有一次小姐去寺院祈福,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老爺也就是你爹,當時小姐遇難是你爹救了她,等我帶着家丁趕到後,小姐早就獲救,順便就將你爹帶進府。
開始小姐對你爹一點都不上心,只是出於對恩人的感激纔會收留他,沒想到一個半月後小姐卻突然跟老爺說她要嫁給他。
我因爲一直都跟在小姐身邊,對她的心意再瞭解不過,開始就知道小姐對他無意,所以就放任自己的感情,我對你爹越發上心,他身上溫潤的氣質時刻在吸引着我。
知道小姐要嫁給他後我傷心難過,每天還有笑臉看着兩人同進同出,開始老太爺不同意,還想着將你爹趕出門去。
後來小姐跟老太爺關在屋裡聊了整晚,次日小姐紅着眼走出門,老太爺也沒有再反對婚事,後來新婚當天,柳氏尋上門,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你爹新婚當晚,半夜就從新房裡出去了,後來也很少留宿在你孃的房裡,而且他倆每次同房你爹次日都會臉色極差,再後來你娘傳出有孕的消息,兩人就再也沒住在一起過,你爹那時候大概就已經跟柳氏在一起了吧!”阮氏說完臉上帶着滿滿的回憶。
原來她娘跟柳成元還有這麼一段,只是不知道,這裡面好像有很多疑點,就算當年阮雨晴是爲了報答柳成元的救命之恩,可也不用非得以身相許,還有兩人完婚還是阮雨晴提出來的,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畢竟當時依着阮雨晴的家世怎麼也不可能挑中柳成元,柳成元的長相也只能算是中等,他那樣貌在京城世家公子中並不算出挑,能娶到阮雨晴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柳月煙靜靜的聽着,這些陳年舊事都不重要,現在她只想知道她背後的胎記是怎麼回事。
阮氏看柳月煙興致缺缺的樣子,這才說到重點,“至於你身後的胎記,也是我無意間聽到的。”
“有一次,我給小姐收拾東西,就在她枕頭下的一個夾層裡,我找到了一個紅色火焰形的玉墜,那玉墜很奇特,握在手裡會發熱,我還沒仔細看清楚,就被小姐給收走了,小姐很寶貝那個玉墜,從小你洗澡都是小姐親自動手,有一次小姐將你的換洗衣服忘在牀上我去送,無意間纔看到你身後的肩胛骨處有一個跟那個玉墜一模一樣的胎記,小姐雖然慌亂的將衣服給你披上,可我還是看清楚了,你身後的胎記只要遇到水,就會像真的火焰一樣,燃燒起來,遠遠看去就像帶着火光,即使隔的很遠,都能感覺到那股溫度,而這個我最清楚,小姐跟老爺身上兩個人都沒有。”阮氏說完擡起頭看着柳月煙,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