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煙與方氏很快確定好下聘的日子,而且剛剛匣子裡的東西也是柳月煙故意拿給方氏看的,就是怕她對春桃心裡有不滿,現在看她滿臉欣喜的樣子,柳月煙多少爲春桃放下心來,畢竟家裡有婆婆的人家,媳婦的日子都不太好過,她們總覺得兒媳婦都是來跟她搶自己兒子的,當初大姨陳寶蓮的婆婆就是因爲這個纔會磋磨她。
六天後周稟生帶着媒婆來下聘,聘禮雖然不算豐厚,可看起來也已經相當不錯,柳月煙替春桃收下了大半,剩下的添了幾樣給退回去,這是禹城的規矩。
作爲待嫁娘,春桃開始繡自己的嫁衣,三樓小梅還留下了幾個繡娘,一起幫忙趕工,十日後就都準備齊全,這天清早,家裡沒有長輩,柳月煙請了個全福奶奶爲春桃梳頭,春桃跪拜柳月煙,上了花嫁,一路上吹吹打打很是熱鬧。
悠閒的日子總是特別短暫,很快有內侍來傳皇上旨意,北冥辰心裡多少明白是什麼事,他也不着急,跟柳月煙又待了幾天這才向京城趕,剛回京就被皇上給召進宮。
“北冥辰,這次你還真是能耐了,居然敢揹着我向那個柳丫頭去下聘,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嗎?皇家的人有幾個像你一般任性妄爲?如果明日讓我知道你再敢擅自離開京城,她柳月煙的家人也就不必留着了,不信你就儘管試試,而且我在半個月後給你準備了一場賞花宴,你給我從裡面找一個合適的妻子人選,至於那柳丫頭,如果你真心喜歡,以後就讓她進府做個側妃好了。”北冥宏基一番話說的北冥辰心驚肉跳,原來他一直都是打的這個主意,難怪上次自己給煙兒請功他只給了一個七品中仕,側妃?就算煙兒答應他北冥辰也不答應,他的王妃只能是煙兒。
看來他必須儘快着手霍將軍的事,只要霍將軍的事得到平反,皇上就算只是想補償霍金,再加上霍金一旦有軍功,他就可以在朝爲官,多少也算柳月煙一個倚仗。
看皇上氣的鐵青的臉,北冥辰也不敢再多言,賞花宴!好!他就讓那些女子都對他退避三舍,這樣就是皇上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這樣也好給自己更多的時間。
回到王府,北冥辰就交代下面的人全力追查當年霍將軍的事情,並且將之前南城城主南向天寫的書信一併交給下面的人,事情遠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賞花宴如期舉行,這次皇上將事情交到了淑妃手上,淑妃正是長公主北冥語嫣的母妃,而且北冥語嫣現在已經在跟宋家的宋明輝議親,今年宋明輝下場,居然考得了殿試前三甲,沒想到被長公主給相中。
淑妃的孃家也是宋家的姻親,她的長姐就是嫁給了宋家的二老爺當朝的三品左侍郎宋容明,淑妃跟德妃向來也是情同姐妹,兩人在宮中相互撫持。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十月的天氣寒風呼嘯,各家的小姐卻早已經迫不及待,穿的薄薄的一層,臉上如果不是有厚重的脂粉掩蓋,肯定會看到凍的發紫的臉,來的都是各家的嫡女,淑妃早就擬好名單拿給皇上看過,他也就中意的兩人說給淑妃聽,着重讓她注意一下兩位小姐的品行,而這邊剛決定好,北冥辰手裡同樣拿到了兩人的名字,看來今天他也要格外的關注一下那兩位了。
北冥辰常年一身黑衣,將他壯碩的體魄包裹在裡面,穿着一襲繡着暗色紋路的黑色長袍,這是柳月煙爲他專門命人做的,裡面填充了一層薄薄的鴨毛,半點看不出臃腫,反而暖和舒適,腳上穿着黑色的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幽暗深邃的冰眸,顯得狂野不拘,配着萬年不變的臉,更加邪魅性感。
鬼魑、鬼魅兩人跟在身後,他們現在半點都不敢出聲,這次皇上逼着主子參加什麼狗屁賞花宴,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場相親宴,雖然也請了別的大家公子參加,其實都是爲主子做陪襯,看主子那張臉就知道他心裡有多不爽。
皇上這是老糊塗了吧,主子跟柳姑娘多配啊,非要去想着讓柳姑娘做什麼側妃,那樣驚才絕豔的女子,她有她的驕傲,怎可跟她人共侍一夫?看她嫁自己身邊的丫頭都是這樣的要求,就知道她向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寧可玉碎不畏瓦全,到時候受傷的還不是主子。
在鬼魅的胡思亂想中三人已經站在了宴會的入口,北冥辰只要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將所有女子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有的激動的臉上佈滿紅霞,手中的錦帕都差點被絞碎,看着周圍尋些女子的樣子,兩個長相清秀絕色的女子露出一絲輕蔑。
他清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斜插入鬢的眉,高挺的鼻,無不在張揚着高貴與魅惑,這樣的男子足以讓全天下的女子爲之瘋狂。
“北冥辰見過淑妃娘娘。”北冥辰透過所有人向淑妃行禮,她身旁的兩個女子臉含嬌羞的站起來向北冥辰施一禮,雙眼緊緊盯着北冥辰的方向,惹得他眉頭緊皺。
“碩王請起,看着你們這些年輕人,才覺得本宮真是老了,我就想着圖一個樂,這才辦了這場賞花宴。”這金秋十月卸花園裡還是綻放着花,花團緊簇爲這冬日添了一絲生氣。
“瞧姑姑說的,娘娘這絕美的容顏都將我們這些人給比下去了,誰不知道您可是當年京城裡的四大美女之一,而且語嫣公主也是貌美如花,皇上對您也是另眼相看,您看起來就像那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站在她身邊的正是她的侄女黃鶯兒。
“就你這小嘴討人喜歡,姑姑老了,你們去轉轉吧,我可不想掃了你們的興,宴會還沒開始,等一會兒內侍會來叫你們。”很快三三兩兩的貴女相攜離開,不時擡頭看看對面的那羣卓爾不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