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辰可沒錯過滄墨眼裡那一瞬間的驚豔,嚴重的危機感將她擋在身後,他又怎麼會不明白柳月煙身上的光華,那並不是身份跟衣飾就可以遮掩的,滄墨不同於孟良鈺,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他會無所不用其極,哪怕不惜毀掉,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樣的人太危險。
“碩王,相信皇上的旨意你已經收到了,我妹妹做爲一國公主來和親,現在讓你來保護,那請你多加照顧,畢竟女子的名譽可是很重要的,現在四國都知道這個消息,你可不要到時候推卸責任,不然可就是抗旨,那可是要滅九族的大罪,相信你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做,我就先帶綰兒回去了。”臨走還別有深意的朝柳月煙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的戲虐讓柳月煙惡寒,滄綰兒站在那裡惡狠狠的瞪視着柳月煙,要是眼神能殺人,相信柳月煙已經死了不下數十次。
“快走,還想留在這裡丟人現眼。”滄墨的話讓滄綰兒心裡又是一痛,她紅着眼眶,頂着紅腫的臉跟在滄墨身後乖乖的走了,圍觀的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也都散去。
北冥辰剛想說出什麼,就看柳月煙理都不理向前走去,“煙兒,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會遇到他們,而且鬼魑在信中也沒說他們兄妹來了月城,一定是滄墨查到了什麼,所以纔會出現在這裡,你……”柳月煙猛然停住,身後的北冥辰還沒有解釋完的話硬給憋回到嘴裡。
“以後你離我三尺以外,不得近前。”說完就向前走,這個北冥辰就是個招蜂引蝶的主,他就像是行走的荷爾蒙,走到哪裡都會牽引着所有女人的目光,而她也會受那無妄之災,之前是孟星雅,現在又來了個滄瀾國公主,之後會是什麼人?她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農家女,不是前世的003,在這皇權至上的古代,她那點資本根本就不夠看,連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此時的柳月煙有些氣憤,不知是氣自己的無能,還是氣他們之間的差異,也許兩者皆有。
北冥辰感受到她的變化,所以並沒有再跟上前去,只是遠遠的看着她,直到她走進食客來,他才轉身向滄墨兄妹消失的地方走去,他必須要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要是他們對柳月煙有什麼不利,自己也可以早做打算,他絕不容許柳月煙置身在危險的境地。
“柳姑娘,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我家主子怎麼沒跟你一起?是走散了嗎?”鬼魅臉上露出急切的表情,生怕是在回來的路上,主子發生什麼意外。
他們這一問,柳月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原來他真的沒有跟來,是去尋那個滄綰兒了嗎?果然正牌的女人來了,自己就被拋諸腦後,心裡苦澀,可臉上依然沒表露半分,“你家主子沒事,可能在路上有些事耽擱了,娘,咱們先回去吧。”說完就向外走去,沒有絲毫要停留的意思,而鬼魅這個呆頭鵝,只當是出來遊玩累着了,也就沒多做停留,去尋北冥辰。
很快鬼魅就尋到了北冥辰的蹤跡,“主子,你怎麼還不回去?柳姑娘已經跟家人都回去了。”北冥辰一聽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至極,清冷的眼晴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嗎?他的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冷氣,讓鬼魅感到了危險。
自從主子跟柳姑娘一起,從來都沒有這麼陰寒,“走。”兩人身快消失在街道上,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滄墨兩人的住處,鬼魅雖然不明所以,可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三哥,剛剛爲什麼要讓我回來,你沒看到那個下賤東西跟碩王在一起嗎?我恨不得將她那張狐媚的臉給撕碎。”滄墨看着眼前的妹妹,感覺自己從來沒真正認識過她一樣,陌生的眼神讓滄綰兒擡起頭。
“綰兒,你看看你現在的自己,跟深宮裡的怨婦有什麼區別,因爲一個北冥辰,你已經快變的不是你自己了,這樣的你真是讓三哥心寒,而且,你別忘了父皇叫我們來的真正目的。”聽着滄墨的話,滄綰兒打了一個機靈,她是一國公主,並不是普通的人,她有她的使命。
“三哥,我沒忘,可是……可是……”滄綰兒紅腫着眼睛,嘴裡滿是委屈,她只是愛他,而且與此行的目的並不衝突,爲什麼三哥說的那麼嚴重。
“沒有可是,要是你記不住你的責任,那你趁早滾回滄瀾國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這是滄墨第一次這麼大聲的跟她說話,滄綰兒的眼睛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了往下流,像是在哭她剛剛的委屈。
人人都以爲滄瀾皇有多寵愛她,不然怎麼會拿出那麼多糧食作爲她的陪嫁,不想世人只是被矇蔽了雙眼。
北冥辰見沒有什麼更爲可靠的信息,一個閃身跟鬼魅消失在屋頂上方,沒有驚動屋裡的人。
“主子,看來他們所說的那陪嫁有問題,而且此行好像還有什麼目的,衝着你來的,咱們要不要……”鬼魅的話,北冥辰心裡明白,可是在這個時候自己要是離開,那他們之間的誤會……
北冥辰只糾結了一瞬,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必須親自去滄瀾走一趟,現在天下人都以爲自己跟滄綰兒綁在一起,這樣一來,其它三國必然會以爲糧食非他們雲月國莫屬,嫉妒肯定會滋升,要是三國聯合起來,那雲月國就慘了,要是他將嫁妝的事查清楚,那……
越想越覺得事情可行,可他現在要如何去滄瀾國?皇上下旨讓自己好生‘保護’滄綰兒,要是自己離開那就是抗旨,雖然皇上不會真斬殺了他,可畢竟人言可畏,就連皇上也不例外,朝中還有那些個駐蟲,之前只是清除了一些小嘍囉,那些個老不死的可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還有那個北冥邪。
而且她身邊那個滄墨可不是省油的燈,連鬼魑都看出來,想再找人假扮根本就不可能,沉思了一會兒,心裡已經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