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銘踉蹌的爬起來向屋裡走去,幾步的距離就像走了一年,他真的不想看到眼前的景像,胖丫穿着一身白色的紗衣,就像睡着了一般靜靜的躺在牀上,除了臉上帶着一股死灰的,“丫頭,你這個狠心的傢伙爲什麼就是不願意見我,現在又讓我來見你幹什麼?沒有了生機的你怎麼帶給我力量,看着你臉上的笑我就像看到了每天初升的太陽,你起來吧,你想打我罵我都行,還有我們的孩子,你怎麼捨得將她一起帶走呢?”風流銘趴在胖丫身邊無聲的流着淚,讓跟着他進來的香兒也跟着哭出聲。
“小姐,風流公子真的太可憐了,這好人怎麼就總沒有好報?孫姑娘是那樣好的人,爲什麼不能好好的在一起。”香兒跟在柳月煙身後走出門站在院子裡。
所有人將空間都留給那兩人,過了許久,風流銘才紅着眼從裡面走出來,“柳月煙,我要跟胖丫完婚。”
“什麼?那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她活着的時候我沒能給她一個風光的婚禮,現在她死了,我也要讓她冠上我風流銘的名,至少她在那邊不會變成無主的孤魂,也許,她哪天想起我能再回到我夢裡。”風流銘孤寂的眼看着遠方,沒有半分神采。
“可是,可是……”北冥辰走過去將她的手緊緊握住,“按他說的做吧。”
柳月煙負氣將北冥辰的手甩開,很快消失在風流銘面前,北冥辰緊緊跟着她離開。
“北冥辰你明知道……”北冥辰看着眼前方寸大亂的柳月煙,將她的手重新執起。
“煙兒你太急躁了,現在風流銘看到胖丫已經離開了,而且胖丫還懷着他的孩子,他想給她一個名分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你連這都要阻攔,難道就沒想過會引起他的懷疑?風流銘現在是悲傷過度所以沒時間思考,等他冷靜下來,一定會找到蛛絲馬跡,到那時候你又要拿他怎麼辦?”柳月煙聽着北冥辰的分析這才冷靜下來,看來是她關心則亂了,依着風流銘的性子到時候一定會每天都來纏着她尋問,時間長了自己也會露出馬腳,等胖丫安定下來自己也會找機會去看她,這時間久了風流銘一定會發現的。
“是我急躁了,不過,胖丫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怨我?”看着柳月煙總算能聽進去他的勸說,心中真是爲風流銘默哀,兄弟我也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了,希望以後你能好好的反醒,那樣至少還能有再找到她的可能。
北冥辰順勢將柳月煙抱進懷裡,柔聲安慰起來, “放心吧,咱們這也是沒辦法,總不能看着風流銘吧,那樣事情會更糟糕而且有可能會錯過救出她的機會。”
“對我們就只有三天的機會,要是拖久了胖丫就真醒不過來了。”之前柳月煙就怕風流銘會糾纏着不放人,所以纔會跟北冥辰提起說,必要的時候就讓他把風流銘給打暈帶走,現在看來還多虧了他。
等兩人出來的時候,風流銘已經帶着他的人開始將白綢收起來,也不知他是從那裡買來那麼多紅綢直接掛上去。
風流銘一身大紅的錦袍穿在身上,冷硬蒼白的臉襯的他整個人更加消瘦,看來他這些天一天都沒過好。
風流銘走回屋去,親自來給胖丫換上新娘的嫁衣,“丫頭今天的你真漂亮,讓我都快移不開眼了。”拿過梳子將她黑綢般的長髮梳成一個簡單的髮髻別在腦後。
“丫頭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梳頭,做的不好你就將就一下吧,誰讓你嫁給這麼笨的相公呢?呵呵!”現在身後幫忙的香兒看着風流銘的動作,眼淚一下涌了出來,風流公子真的很愛孫姑娘。
“香兒你這丫頭哭什麼,今天可是我跟胖丫完婚的大喜日子,要笑知道嗎?”風流銘透過鏡子將香兒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對,是香兒不懂事了,我要笑。”香兒努力剋制着好不容易纔擠出一絲比哭還難道的笑。
風流銘仔細的給胖丫畫好妝容,“好了,香兒快來幫忙看看還有哪裡沒弄好,今天我的丫頭可是要做最美的新娘。”
香兒看着有些自欺欺人的風流銘,走上前又幫着補了一下,看着雙眼緊閉的孫胖丫,香兒終於忍不住哭着跑出去。
如果老天有眼就快點讓孫姑娘復活吧,風流公子那樣她真的不忍心再看,太殘忍了。
柳月煙跟北冥辰走進來就看到風流銘一身紅袍懷裡正抱着穿着同樣顏色的胖丫向前廳走去。
拜天地也是風流銘將胖丫抱在懷裡,整個婚禮都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悽美而動人,就像是一場無聲的婚禮。
鬼魅一聲送入洞房,代表着胖丫將永遠刻上風流銘的姓。
兩人很快回到之前那間屋裡,大紅的蠟燭被點燃,風流銘把胖丫又放回到牀上,鴛鴦戲水的大紅棉被蓋在她身上,風流銘走到桌前將兩杯酒盛滿。
“丫頭,今天可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喝完這交杯酒我們就成真正的夫妻了,這下你想跑都跑不了,這輩子都會是我風流銘的妻。”說完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個乾淨,再將胖丫那杯也喝淨,這一夜風流銘就坐在牀上懷裡抱着胖丫,說了整整一夜的話,從他們的相識到相愛,事無鉅細,所有的事就像演電影一般從他眼前掠過。
他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發現胖丫的眼角那滴晶瑩的淚水瞬間隱在鬢間。
其實吃了假死藥的孫胖丫雖然口不能言呼吸全無,可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對於外界的一切都能聽的見,所以今天風流銘爲她所做的事她都能感受的到,可這又怎樣?風流銘我們之間回不去了,在你傷害我的時候。
次日天剛亮柳月煙就來在他們房門前回走動,胖丫最好還是儘快的將解藥吃進去,她怕會影響腹中的胎兒,雖然之前胖丫已經吃過一次解藥,畢竟是藥三分毒,她知道孩子對於胖丫來說有多重要,現在那孩子就是胖丫的命,如果真的有一點差錯,她真怕胖丫會隨着他一起去了。
柳月煙一直等在外面,直到東方的魚肚皮開始泛紅,也沒聽到半點動靜,柳月煙急了,一腳將門推開,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頓時心急如焚,他們會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