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後,木巖開始發力。
作爲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對於經營,沒人比他更有發言權。
他先是全面瞭解了林場的情況,然後針對之前種種不合理的制度進行了改良。
以林場爲基礎,開發木器製造業,這個路子是對的。
但林場的價值,又並不僅僅在於木頭與傢俱。
那些極有營養價值的山珍也是一項產業。
蘑菇、木耳、山野菜、榛子、松子……
這些東西都是寶。
木巖開始發力後,約伯全力支持,使這個外來人很快被大家接受,他的一些理念,也漸漸地深入人心。
“算經濟賬,不能光看眼前所得,還要看之前的付出;不能光看這些能看的到的所得與付出,還要看那些看不見的所得與付出。”
“你的舊衣服放在爐邊不小心燒焦了,你花錢買了件新的,穿出去光鮮又體面,而且服裝店老闆還因爲增加了收入,看起來是雙贏,是促進了經濟流通,是好事,對不對?”
“不對!你們只看到了看得見的所得,卻忽視了看不見的損失——如果這件舊衣服沒被燒壞,你的這筆錢就可以投到別的用途裡,或是一塊手錶,或是幾本書,都是你的財富在增加。而就算你還是用這錢買了新衣,至少你的舊衣保留了下來,可以勞動時穿,就節省了勞動服的開支,算起來,還是財富在增加。反之,則是財富在損失。”
木巖每天都在給高層的領導們講這樣的話,初時聽得大家一愣一愣的,等後來理解接受之後,卻都覺得受益匪淺。
那十也跟着聽了幾次,着實覺得這位企業家不是一般人物。
在木巖的操持下,林場的生意紅紅火火地做了起來。
轉眼間,就是兩個月時間。
這兩個月裡,姑娘們抓緊時間修煉,同時也抓緊時間帶領大家修煉。在那十的全面指導之下,所有人都在飛速進步,有些人甚至已經學會了幾門道術或是幾種魔法。
芝芝一邊練氣,一邊在那十指導下練習魔法與內功結合。
但或許是因爲她年紀小,或許是因爲她玩心重,又或許是她的體質太特殊,她的修煉一直不見有什麼大進步。
但其他人的進步可着實不小。
那九、肖婷和藍優優,都已經學會了真正能飛的飛騰術,聚氣化形的本事也練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
城東林場的戰鬥力,在飛速提升着。
經濟方面,木巖把一切買賣都搞得有聲有色。他主動出擊,打開了周邊幾個城市的市場,以種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段擊敗了一個個商業競爭者,硬生生憑着林業的優勢先擠入了傢俱市場,再慢慢打開了其他市場。
第一個月,林場還不見有什麼明顯的收入增加,但第二個月後半段時間,就已經開始大量盈利。
約伯算了一下,按這種速度發展下去,不出半年,林場就會變成了個富得留油的地方。
這讓大家對木巖更加信任,放心地將他推上了林場總經理的位子。
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前進。
這天,那十剛剛指導完幾個姑娘練功,約伯就匆匆而來。
“德城那邊的電話。”他說。
那十來到辦公室,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德城市長的聲音。
“那場長,聯合會那邊有大人物來了,指名要見您!”市長說。
“大人物?”那十笑問,“有多大?”
“聯合會高層一共有十位議事長。”市長說,“這位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個!”
“他想來就來吧。”那十說,“我沒空去見他。”
說着掛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德城市長尷尬地放下了電話。
“這個小子也太狂了。”他嘀咕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
兩天後,有一輛汽車駛到了林場門前。
“這裡就是城東林場吧?”一位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走下車來,擡頭問崗樓裡的守衛。
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極好,皮膚光滑白皙,配上位置合適的五官,形成了一副標準的美人面孔。
她笑容溫和,模樣動人,崗樓上的守衛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心跳不已。
“您是?”守衛恭敬地問。
“請轉告那場長,就說非優聯合會的議事長秦春城前來拜訪。”女人笑着說。
“請您轉告議事長,請他稍等一會兒。”守衛急忙說。
“好的。”女人點頭微笑。
消息很快傳到了那十那裡,正跟約伯和木巖研究林場下一步發展規劃的那十一怔:“還真的親自來咱們這兒了?看來這人圖謀不小啊。”
“怎麼上來就談什麼圖謀呢?都是自己人,得見啊!”約伯急忙說,“非優聯合會的議事長親自來訪,這可是我們的榮幸。”
木巖沒說話。
做爲一個優等人,他不敢在這方面胡亂發言。
“好,我們見見他。”那十點頭。
那十和約伯一起來到辦公室裡,命人準備好了茶點等候。
沒多久,一女兩男三人自外而來,那十打量着三人,看着那個女人,暗中讚歎了一句“真漂亮”之後,開始打量兩個男人。
“歡迎。”他笑容滿面地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迎向前。
女人面帶笑容走過來,擡手與那十相握。
那十微微一怔。
“您就是那場長?”女人問。
“正是。”那十點頭。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非優聯合會的議事長,秦春城。”女人說。
那十握着對方柔軟白皙的手,愣了半天。
女人身後的兩個男人微微皺眉,露出不悅表情,其中一個用力咳嗽了一聲。
“失禮了。”那十急忙鬆手,擡手請秦春城在沙發中坐下。
“兩位也請。”約伯向那兩人示意。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到了秦春城的身後。
秦春城面帶微笑,笑容如同春風般和煦,連約伯這樣的長者看了,也暗中連呼受不了。
那十看着這張成熟的美人面孔,也不由怦然心動,有些坐立不安。
“那場長,聽說這裡原來只是一片荒林?”秦春城問。
“也不能說是荒林吧。”那十說,“基本上還好,我們就是除了除雜草什麼的。”
“而且附近還有幾支參加過五國大戰的兵痞軍團?”秦春城問。
“人數也不多,四五百人那樣,比我們的人少多了。”那十說。
“我以爲一般的年輕人經歷過這些後,都免不了會驕傲自豪。”秦春城說。
“我比一般的年輕人還差點。”那十誠懇地說,“其實我能把這裡建設成這樣,都多虧了身邊人厲害。你看約伯,他老成持重,教會了我很多東西,這裡要是沒他,真不知會是什麼樣子。我就是會打個架而已。”
“這個……”約伯咧了咧嘴,不知那十打的什麼算盤,沒敢反駁。
“能打敗數百人的老兵軍團,能全殲五百人的聯邦軍隊,還能讓三千聯邦軍繳械投降,這可不僅僅是‘會打架’吧?”秦春城笑問。
“也就是幸運吧。”那十誠懇地說說。
“我在約城那邊也有幾位朋友。”秦春城說,“聽他們說,那場長在道門裡大鬧了一場,結果到現在道門都還沒有恢復元氣。”
“這就誇張了。”那十一臉嚴肅地說,“道門之行,真是差點要了我的命,多虧那裡幾位有良心的好人幫了我一把,我才能從道門逃出來。現在想想,真是後怕啊!可不敢再招惹他們了。”
秦春城看着那十,臉上保持着笑容,並不戳破他的謊言。
那十一臉從容,絲毫不覺得說謊是件丟人的事。
“聽說那場長家裡有四位女眷?”秦春城問。
“一個妹妹,三個……”那十一時不知怎麼形容好。
“可以見個面嗎?”秦春城說,“我給她們準備了幾件禮物,也不知她們喜不喜歡。”
“這個……”那十一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對方如果是男人,當然走不通他的家屬路線,但對方偏偏是個女的,自己攔着不讓見幾個姑娘,好像有點不太禮貌。
“您來我這裡,不是要談正事嗎?”那十問。
“也沒什麼正事。”秦春城說,“只是借受聯合會之託向那場長表示感謝之機,來認識認識您這位傳奇人物而已。但我和您終究不熟,也不知應該聊些什麼,所以……”
她衝着那十笑,並不把話說完。
那十一臉疑惑:“向我表示感謝?”
“是啊。”秦春城慢慢湊近,低聲說:“你將一千多位非優兄弟從聯邦軍手中解救出來,一路護送到這裡,還幫他們建立了家園,我們怎麼能不感謝?”
她在那十耳邊吐氣如蘭,令那十打了好幾個冷戰。
那十抹了把汗:“我這就去叫她們過來。不過她們都是野丫頭,您也許並不喜歡。”
“您總是那麼謙虛。”秦春城笑着說。
愛笑的秦春城,讓那十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基礎世界裡的那位故人。
肖婷的姑姑,肖無憂。
名爲無憂的她,就常把笑容掛在臉上。
但與肖無憂的笑不同,秦春城的笑顯得更加真誠,更加自然,讓人如沐春風,不會生出任何猜疑。
那十卻覺得這才正是她最厲害的地方。
姑娘們這時仍在練習那十教的那些東西,見那十這麼快過來,都有些驚訝。
“我聽說你在接見聯合會裡的大人物?”那九問。“怎麼突然跑我們這裡來了,拋下客人不理不禮貌吧?”
“對方想見你們。”那十說。
“這就不禮貌了吧?”肖婷皺眉,“哪有一來就要見別人家女眷?”
“問題是……”那十咧嘴一笑:“這位大人物就是個女的,說給你們帶了禮物,我沒理由不讓她見你們。”
“有禮物?”芝芝雙眼第一個開始放光。
“聽說是十大議事長之一?”那九雙眼第二個開始放光。
“那帶的禮物,一定很值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