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孫貴元從來未穿過黑衫。他攜着臺……Iphone6,邊兒打,邊兒眼神堅毅,冷酷十分地呢喃着話語……
“操……”街上的人都給看呆了,眼見孫貴元,造型很好……但是現實又別一番模樣!
“他媽的……這傻子一定是秀逗了!今天可是38°的三伏天啊!穿恁厚的西裝……不熱啊?!”
孫貴元不顧衆人異樣的目光,邊兒打,邊兒插着口袋……西裝革履!而且……還扎領帶,穿馬甲!梳着一個“賭神”的髮型……
但是,最勤奮的還是他手上的那塊手帕,如果能一一吸下,已經能擰出一缸子的汗水了!
而……這時,他站在東宛市的市中心,正是一條川流不息的人行道上!
“啪—”的一聲……人們全站直了腳跟!
“我去你媽呢的逼吧!狗日的蘋果手機……瞎耽誤老子的功夫!”蘋果手機的屏幕給他惡狠狠地一摔!人們一一向地上望去,卻發出哎呦哎喲地叫聲來………彷彿是摔了自個手機般。
這時……一個約莫七歲的孩童上前,似迷路了般,慢慢地蹲下身子來。望着那蘋果手機,似一隻受驚的寵物犬般。慢慢地拾起……條地摸了良久。還是金燦燦的,背面。
“喂……約翰尼!你做什麼啊……”一個操着“港腔”的中年女子,正上前來抱起自己的孩童……
約翰尼摸索了良久,這時……手機響起了開機的音樂!
“叔叔……你沒有開機。”約翰尼一臉萌萌噠地神情……條地叫孫貴元怒氣大發!他怒道:“什麼?!沒開機……我去你媽呢……”
這時,“港女”上前,維護着自個的孩童……怒嗔:“你個河南佬……你來呀!你去啊!他媽我就在這兒……甭以爲我不會講河南話!我祖籍是洛陽的!”
孫貴元望着眼前之女……甚是驚訝!如果胖妞兒亦分“檔次”的話,這個胖妞檔次奇高!
雖然腰似水桶,卻膚白肉嫩……
雖然臉似大餅,卻粉滑可口……
尤其,是那對厚厚的紅脣,塗上了大紅豔色……竟而有了矜貴的模樣!甭看倆條大腿粗粗壯壯的,人卻是百般的結識……那雙小腳丫子也分外地可愛!
她一下子,將孫貴元給迷住了……關於那,梅梅的亡悲,他竟而減退了四分!
“不好意思。”孫貴元與他擦肩而過,嗅了下她的香氣。一下子,又對那孩童道:“對不起……”
他匆匆走了。
港女道:“沒素質!你以爲你梳個破爛造型你就是明星了啊?!我在香港和我一塊吃過飯的明星……比你吃的香蔥大餅還多!”
條地,“港女”抱走了孩童……孫貴元握着那“頹垣敗瓦”終歸還是打出了那個電話來……
“喂!”孫貴元道。那是一個沙啞的嗓音……又是低沉的嗓門。“那邊”道:“誰啊……”
孫貴元道:“是我。孫貴元,那天砸你一腦殼血的孫貴元。”
羅遠,那個面目全非……唯有拿口罩、墨鏡,才能遮天蔽月的奇人。聽到這話,忙道:“什麼事。”
孫貴元還是在人潮擁擠,汗臭非非的大街上,悲愴道:“她,死了。梅梅,死於非命!”
“砰—”的一聲,也許是巧合。那羅遠一直攜帶着的墨鏡,竟而“啪嗒—”的一聲,隨他起牀斟水的一刻,掉落地上!玻璃鏡面,旋即中間給砸出了個小中心,鏡片如蜘蛛網狀四開五裂!
那也是羅遠的玻璃心。叫孫貴元的消息,給砸破了!
“你在哪?”羅元道。
孫貴元道:“我在市中心,我不知道你住哪。給我個地址,我馬上去找你。”
羅遠道:“來香榭公寓。”於是。孫貴元打了一輛計程車,條地飛到了香榭公寓。
羅遠比他想象中有錢極了!他租恁下了一間約莫80平,三房一廳的套房。雖而這寬敞,但是卻空曠的緊。
孫貴元不知道,羅遠的真實身份!這兒,連一尊電視都沒有,唯獨有一張沙發、一隻茶几,還有一個碗櫃。裡面還有一套差距……
羅遠道:“沒有什麼好招呼,你就……將就點喝點鐵觀音吧!”
羅遠這,樣樣都是廣東人所言的“靚貨”。孫貴元暗忖,道:“難道這殘疾人是一個落魄的王公貴族?!所以才隱居在這……”
羅遠還有副墨鏡,在墨鏡摔碎後,也隨之將替代品給戴上。一下子,氣氛陷入了僵持中。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出租屋……我是有錢,我還有兩箱子的現銀。我只是苦了小半輩子,我不想再委屈自己罷了。所以我大部分錢都用在吃吃喝喝上了……”
他慢慢地摘下帽子,他是個禿頂。而面對同愛一個女人的男人,他也坦誠地摘下墨鏡……乖乖!他一邊眼睛是好的,右邊的眼睛卻是死的!
是藍色的假眼……且一直在冒着黃綠交織的眼屎,須時時用一塊手帕來擦拭!
“我打個電話……”孫貴元起身,哎呦地哎呦地後悔交加。
“喂……”孫貴元一打,對方已經在香港特別行政區了。那兒的賀雲龍顯然很疲倦,不知道是公事還是“放鬆”導致的。
“怎麼了?”
孫貴元道:“認識青蛇麼。”
賀雲龍道:“認識。呵呵,一條狠貨。我們出來混,有兩樣東西的忌諱。一樣是女人,一樣是孩童。即使二者犯了錯,我們不會重罰。但是,青蛇極狠,他敢打女人,他還敢廢女人,殺女人……”
孫貴元怒道:“這他媽殺了我的女人……你知道嗎?!阿龍!”
賀雲龍沉默良久……一聽這話,他也數清了脈路的一二。
他所在的位置,“鴻圖保健”……那兒的位置,青蛇的家族是有地契的。連那屋子都是青蛇的表侄子給起的,客源滾滾也是“東英”的人給拉來了。
這是叔伯輩立下的“停戰協議”,否則,在大陸南邊這塊商機累累的地方,老是喊打喊殺,怕是驚動了“上兒”,也驚了“外兒”……
而孫貴元的攙和。卻給他賀雲龍摻了道疑難!
“阿龍……好了嗎?便秘呢?呵呵,怎麼恁久?!要不要我派曉紅到廁所裡,給你摁摁屁股馬上給擠出來啊?!哈哈哈……”
他正在一戶桑拿室內。賀雲龍還在開水,怕是給外面的木星聽到。
賀雲龍道:“貴元,你要萬般冷靜。記住……天涯何處無芳草。青蛇是在那裡舉足輕重的人,也許換了一任鎮長,對我們的意義都沒恁大。出來混,只是圖財……生生死死,你須看淡。”
孫貴元氣道:“我不明白了!明明法律效應上是我們公司的位置……白紙黑字!但是,我們要處處看人家臉色……現在人命關天啊!殺的是我的女人啊!阿龍……我從來沒恁愛過一個女人!”
賀雲龍沉默……他很急。不是屎急,而是外面還有一個韓國商人!
孫貴元繼而道:“我不管!我不管他青蛇、毒蛇,還是蟒蛇!反正你聽着,阿龍!我也不管它蛇鼠一窩有多麼大的勢力!我一定要做出反應來!你知道爲什麼
嗎?!”
“如果他要動你的女人,都輕而易舉!而且是瞅準了你不敢還手!那我告訴你!阿龍……我赴湯蹈火也是要反擊!因爲……早有一天,這樣的殘渣敗類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去傷害你的家人!”
“最後……是你自己遭殃!聽懂了嗎?!”
孫貴元怒掛電話……又心疼憐憫地氣道:“我個軟蛋!我真該死……”
羅遠一聽,慷慨激昂。孫貴元得這點,他雖而文憑上只是初中畢業。但是,書讀百遍不假……辭藻豐富,聽起來也是那麼回事!
“你告訴我,你想幹什麼。”羅遠那沉澱的一隻眼,正靜靜地望着孫貴元……
孫貴元說:“你……先告訴我。你是幹什麼的?!”孫貴元已然看出了他的不凡……比起自己,他更似個瀟瀟灑灑的浪子。
他不缺錢……反之,他缺少的是溫暖。也許,他不需要溫暖!孤獨、寂寞,已然是男人一個非常“招牌”的器官,反之……情濫的男人,吸引力已經虧空殆盡了!
孫貴元在這等男性荷爾蒙的契機下,看到了羅遠的不凡!
羅遠道:“你是一個,願意保守秘密的人嗎?”
孫貴元道:“我們應該是兄弟!”
羅遠道:“好……我不喜歡你的魯莽,和你的弱智。但是,你還是一個善人。”
孫貴元道:“我殺過人!”
羅遠道:“好。”羅遠走回了那臥室裡,從那髒兮兮、灰塵滿滿的牀底下。取出了一個密碼皮箱來……輸入了“國密”123,頃刻間,密碼箱子打開!
叫孫貴元眼前一亮……
“認得這玩意嗎?”羅遠道。
孫貴元道:“你……這是什麼?!”
羅遠道:“我這身傷,這身疾,也屬於爲國捐軀。但是,我不想貪佔國家的一米一線。所以……我選擇了社會。我已經不能再上戰場了……”
孫貴元道:“但是,你在違法。我們都在違法!”
羅遠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如果有一天,我接受裁決。那麼,我是榮幸的……而且,我已經無牽無掛了。好了,出發!”
“怎麼恁久啊你!?呵呵……小子,怎麼了?聽說,你現在是‘鴻圖’的老闆兒是麼?坐。呵呵……”青蛇來了。
他還是老樣子,脖子上,有條小小的青蛇。而孫貴元,將他約在了一戶人少不多的咖啡廳裡。
“我只是請您來,賠禮道歉來了。”孫貴元給他倒了杯黑糊糊的“摩卡咖啡”,條地自己也喝了起來。
“賠禮道歉?呵呵,爲什麼?這麼說,你是承認,那批本來屬於我們公司的貨,是你劫持的。嗯?”
孫貴元道:“不是……我哪怕有這樣的熊心豹子膽,我也不能輕易去幹這麼折墮的事,對不對?”
青蛇道:“喲呵,誰知道呀?!錢就是英雄膽,錢能使鬼推磨。恁大的一筆利潤,恁好賺的一筆錢,衝着‘三星’、‘蘋果’四個字,我們就日進斗金!比白粉還好賣!小子……”
孫貴元這時,起身道:“青蛇哥,我這次約你來。一方面,是向您賠罪。一定是,我們的小姊伺候不周,您才這樣懲她。您懲得對。她回來後,乖了許多。還叫我問候您……”
青蛇一聽,感覺怪怪的。道:“是嗎?呵呵,女人是要打才乖的!你最近挺有覺悟嘛!”
孫貴元道:“我先上個廁所……”孫貴元離開了位置。青蛇老覺不妥,雖然他覺得孫貴元沒膽。
但是,望着窗外……他看到了一絲亮晶晶的反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