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只能是第二種……
父親想要召回亡靈,是爲了家人,可是,家人?爲了哪一個家人?
北歌滄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還被困在皇宮秘境之中的母親御嵐……假如,御思寧在之前的“供述”中有欺騙她的地方,那麼當時北歌滄也是無法察覺到的,畢竟她還無法查探秘境內母親的情況。
而這,也是跟秘境的線索突然斷掉有關。
自從上一次發現了秘境之中,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跟下一個秘境有關的消息了。
這也是爲什麼北歌滄後來沒有再繼續找尋秘境,而是直接來這裡打探北傾國消息的原因之一。
如今看來,她可能需要再次回北邙國一趟。
“無機先生,請問那個擁有煉器圖譜殘頁的王爺是盤荒的哪一位王爺?”北歌滄又問。
她得先詢問對象,這樣,等以後去上層大陸找尋父親時,纔好打聽消息。
“左玉堂。盤荒大名鼎鼎的三王爺,對了,他還有一個小兒子你說不定知道,就在你們北邙國做質子,不過這個質子叫什麼我不太記得了……”無機說。
而北歌滄則眉頭一挑。
“左荒凌?”她說出來一個名字。
無機當即一拍手:“沒錯!就是左荒凌!”
北歌滄那對漂亮的眉毛舒展開來,心道,這世界……真小!
看來,她是真的必須回北邙國一趟了!
想要知道的問題答案全都知道了,那她在這裡也就沒有停留的必要了,於是她非常乾脆利落的又從空間裡挪出來另外一半的酬金,並且,還送了無機一件以前從秘境裡得來的寶器:“這算是我替父親對你的稍稍補償吧,我出門在外沒有帶太好的東西,以後有機會了給你補上。”
說着,北歌滄就是起身,告辭。
無機有些發愣,反應過來之後,就是一不敢置信和狂喜了。
不得不說,這個補償他很喜歡。
可是,他還有一點小心虛,畢竟這一次只是透露給她一些信息,但是自己一聽是有關北傾國的事情,立即就坐地起價了。
不過他很快就是想到,可以將這部分酬金送給紫莘一些,算是聊以慰藉她之前的損失……
無機於是也起身送客。
這一趟海境城,爲了來到這裡,北歌滄可以說是大費周章,可是想不到,來了之後,所想要找尋的訊息,竟然這麼快就找到。
原先的七日之行,這一日之內就解決了。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她婉拒了無機所提出的在這裡多住幾日的邀請,直接離開。
沒有想到的是,北歌滄剛出海面來到陸地,就被一羣人圍住。
那些人穿着高調的家族服裝,很眼熟,是凌月的人,而且不止凌月的人。
看到爲首出現的人,饒是北歌滄一向性子沉穩,此時也略微有些沉不住氣了:“北——寅——寒!”
她想不到,北寅寒竟然會親自來抓她!
聽到北歌滄略帶咬牙切齒的痛恨聲音,北寅寒倏然溫和的一笑,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裝華袍,衣冠**的樣子很惹眼。
北寅寒走到北歌滄面前,眼神裡劃過一絲輕蔑:“北歌滄,果然是你。”
見北歌滄露出不解的神情,北寅寒說從身後一人手中抽出一副卷軸打開,上面是一副頗爲英氣逼人的男子畫像,正是北歌滄此前假扮令狐沖時的男子裝扮。
“自打你離開,朕****夜夜派遣人追蹤你的下落,卻怎麼都打聽不到任何消息,多虧了這幅畫。”說着,北寅寒將卷軸湊到北歌滄跟前。
“這畫,跟你那個父親北傾國年輕時,神采樣貌,都是如出一轍的驚爲天人啊。”北寅寒笑着說道。
雖然是嘴角帶着笑,可他那眼底,卻都是慢慢的嫉恨。
北歌滄一見他如此,反倒是氣定神閒起來。
緩緩地悠然環抱住手臂,她脣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壞壞痞笑,此時便是說道:“是啊,北寅寒,你是不是覺得很嫉妒?你大概是從小嫉妒我父親到大的吧?嘖,真可憐,其實我也理解,身邊有一個人卻無論哪一方面都不能超越的感覺,卻是不好受,雖然說我沒有體會過。”
她話語裡是滿滿的驕傲和對北寅寒的諷刺,聽得對方一把將手中的卷軸捏的粉碎。
紙屑漫天飛下,落在腳邊,又被北寅寒狠狠的踩在腳下。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證明一些什麼。
北寅寒笑的瘮人:“你和你父親真是一個模子裡的,都是一樣的自以爲是!嫉妒?最後登上皇位的人,是朕!朕會去嫉妒一個如今生死不明的手下敗將?”
“誰說我父親生死不明?北寅寒,你能追查我到這裡,居然打聽不到,我父親早在三年前就離開了北海境,還去盤荒走了一遭呢。”北歌滄語氣輕快地說道,“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那是因爲我下一步就要見我的父親去了,怎麼樣,北寅寒,你和我父親好歹也算是有着血親的兄弟,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見他呀。”
她故意這樣說。
也不怕將關於北傾國的信息泄露給北寅寒。
反正如今北傾國人在鳩辰大陸,北寅寒就算是再恨,再想找到北傾國的下落,也註定是隻能撲個空。
反倒是她,以此來激怒北寅寒,看着他生氣,失去一個皇帝應有的氣度,倒是挺好玩的。
果然,北寅寒一聽北歌滄這樣說,那張器宇軒昂的臉龐,立即就變得扭曲起來。
“你說什麼!”他緊要一口牙,恨恨道,“北傾國還活着?他去了盤荒?”
現在,北寅寒滿腦子所想到的,都是御思寧居然敢騙他!
當初雖然放出的風聲是說北傾國失蹤,生死不明,但是明明御思寧所說的是,已經殺死了北傾國,將他的屍體丟入了北海境之中。
雖然自己當時懷疑過御思寧話語的真實性,畢竟那個女人對北傾國有着愛而不得的複雜感情,可是,隨着一年又一年的時間過去,北傾國的生死始終一點風聲都沒有,漸漸地,他更加傾向於相信北傾國真的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