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楚月和林哲公開後,辦公室的同事都有些八卦,甚至開始問什麼時候結婚。
支楚月有些驚訝:“你們想得也太遠了?”
晚上支楚月窩在林哲暖洋洋的懷裡跟他提了這件事:“我覺得她們都太奇怪了。”
“是不是太熱情了?”支楚月頓了頓,“哪有人那麼快結婚的?”
林哲正低着頭,頭髮軟軟地垂落下來,他在專心致志地給支楚月剪指甲。
“我也不年輕了。”林哲煞有其事地說,“他們催也是正常的。”
支楚月一聽就不淡定了,直起身來,腿搭在他的大腿上:“但是你才二十四!”
林哲摁住她不安分的手腳,擡起眼來,眼裡分明帶着笑意:“怎麼?你不願意嫁?”
支楚月瞬間定住了,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求婚。
但是有很不正經。
她悶悶地移開視線:“說不準呢,我才二十四歲。”
林哲附身往前,將指甲鉗和紙巾都放到桌子上,支楚月順着他的動作移動着眼神。
他側過頭來,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了。
支楚月最先敗下陣來,在她想要低頭的瞬間林哲伸過手來,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卻又很用力地將她的臉擡起來。
他吻下來,支楚月被迫承受了他不算溫柔的吻。
停下來的時候支楚月雙眼潮紅,臉頰都透着粉,好像還沉醉在那個令人發軟的吻裡,露出那種迷離的眼神來。
她的嘴脣被吻得水光瀲灩。
林哲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擦拭她的嘴脣,又用力摁了摁她的下嘴脣,聲音喑啞:“什麼說不準?”
支楚月擡起眼來,對上他烏黑的瞳孔,眼裡情緒很深。
她乖乖地將手伸過去,抓住林哲的手,握在手心裡磨蹭。
“錯啦。”她朝他眨了眨眼睛,“這是懲罰嗎?”
支楚月舔了舔自己被咬了一口的下嘴脣,有一點點痛,舌尖伸出的瞬間舔到了林哲微涼的指尖。
林哲手指僵了僵,任由着她去了。
“不是。”林哲低着頭,認真地看着她,“是挽留。”
“我只是沒忍住。“林哲頓了頓,很輕地摸了摸她被咬過的地方,”痛嗎?“
“一點點。”支楚月笑起來,湊過來,坐到他的身上,“是獎勵嗎?”
“如果我說願意,你是不是又要親我?”
林哲擡起頭來,不看她,只對她流出線條流暢的下顎線:“說不準呢。”
“哎呀!”支楚月不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喉結,“說嘛。”
“不說。”
林哲理都不理她,任由她自己胡亂地在他身上一頓亂親。
支楚月累了也得不到林哲的反應,乾脆趴在他身上,消停了。
她在他懷裡聽着他的心跳,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屋內暖暖地,林哲的屋子被她重新佈置了一遍,擺上了很多暖色系的傢俱。
用支楚月的話來說,冬天看着灰白色只會讓人覺得更冷。
林哲也由着她去了,支楚月看得這屋子順眼了,有時候還會撒謊找藉口要在林哲家留宿。
林哲拗不過她,也由着她去了。
就像現在,支楚月趴在林哲懷裡,手還勾着林哲的脖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卻有點模糊了。
她知道她又要睡着了。
支楚月本來可以立馬清醒的,但她選擇了沉溺。
算了,反正她睡着了林哲也會把她抱回房的,睡吧。
支楚月嘴角帶着笑微微偏了偏頭,徹底睡過去了。
林哲一低頭,發現剛剛還抱着自己亂啃的支楚月一轉頭就睡着了。
他心裡彷彿有股緩緩的暖流流過,正在撫平他在日常中受到的不安與產生的煩躁。
不得不說,在這一瞬間,他真的產生了一種想要結婚的衝動。
想要讓支楚月每時每刻都待在自己的空間裡,可以看着她入睡,也可以在第二天一睜開眼就看見她的睡顏。
他失笑,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輕易地就產生這種衝動。
明明別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林哲把支楚月抱回房間裡,房間裡的被單也被支楚月換成了暖黃色,好像不知不覺中支楚月滲透了他的生活。
讓他隨處可見她的痕跡。
他將支楚月放在牀上,又給她蓋了被子,支楚月嗯哼一聲,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
林哲不由得嘴角也帶着笑,趴在牀邊,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看她不舒服地臉皺在一起,卻又格外可愛。
林哲兇了兇語氣,問她:“什麼時候嫁給我?”
支楚月悶哼一聲,不舒服地轉個身,不理他了。
支楚月第二天起牀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林哲的牀上,林哲還沒醒,而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他的懷裡。
他的懷裡暖烘烘地,支楚月不自覺地蹭了蹭。
日光正淺淺地撲進來,漏過窗簾形成金色光斑灑在地上。
林哲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支楚月被他抱在懷裡,正一動不動地觀察着他。
鬧鈴還沒響,林哲頓了頓:“不睡了?”
“你睡吧。我不困了。”支楚月作勢起身,“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林哲用力攬住她,聲音因爲剛剛睡醒有些啞,帶着點撒嬌的意味:“再陪我一會。”
支楚月乖乖躺下了。
最近支楚月回家的頻率急速下降,支有云忍不住問她:“最近律所那麼忙?”
總是在林哲家過夜的支楚月渾身一僵,嘿嘿一笑:“年底了,是忙點的。”
支有云睨了她一眼:“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最近又冷了,多穿點。”
支楚月笑了笑,把自己裹得緊緊地:“知道啦。”
“對哦,爸,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飯了,不用準備我的飯。”
“怎麼?又要在律所過夜?”
支楚月哭笑不得:“不是,我和朋友去外面吃。”
臨近聖誕節,街道旁的商店都擺上了聖誕帽和裝飾良好的聖誕樹,小燈掛在商店門口熠熠發光。
支楚月和林哲手牽着手,吃完飯之後就在街道上左逛逛右逛逛,迎面走來幾對大學情侶,女生頭上都戴着麋鹿髮飾。
支楚月有點羨慕,看得眼都直了,林哲以爲她想要麋鹿髮飾,很直接地攔下一對情侶,柔聲問道:“請問,你的髮飾是在哪裡買的?”
“欸?”女生驚訝地擡起頭,轉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他的女朋友,頓時笑了,“就在前面哦。”
“好。謝謝你。”
支楚月扯了扯林哲的手:“你要給我買嗎?”
“會不會有點奇怪?”支楚月眼裡的自己,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很老的女人,不太適合戴這種可愛的髮飾。
“爲什麼會奇怪?”林哲反問她,“會很可愛。”
人間氣氤氳在街道上,支楚月眼睛有些發酸,這個時候很容易就說出一些從來沒說出來的話。
比如,她說:“其實,我只是在羨慕他們都是大學生而已。”
林哲笑了笑:“你曾經也是大學生。”
“可是,我好羨慕,我的大學沒有你。”支楚月頓了頓,呼出的氣像一片白霧蒙在眼前。
她好像講錯話了,她鈍鈍地站在原地。
林哲彷彿沒有在乎:“怎麼?你要不要和我去一次A大?”
“金融學院就在計算機學院的旁邊。特別近。”
支楚月撇了撇嘴,又在暗自懊惱,林哲太體貼了,可是她知道這六年都是他們彼此的遺憾。
林哲付了錢,從老闆娘那裡接過麋鹿髮飾,小心地給支楚月帶上。
支楚月還沒反應過來,林哲就掏出手機給她咔嚓了幾張。
他滿足地笑了笑。
一分鐘之後,支楚月在朋友圈刷到了林哲發的朋友圈。
配圖是她站在人羣中,微微低着頭,戴着麋鹿髮飾的樣子。
配字是:“sweethe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