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佩佩遭到綁架這件事情,雖然消息被壓了下來,可出動直升飛機那麼大的動靜,只要有心人稍稍打聽下都知道了。
“佩佩這件事情。最好與你無關。”華緣續慵懶地倚靠着豪華大浴缸的一面,左手的香菸時不時的送進嘴裡,吞雲吐霧之間,隱隱可見,英俊的臉上有一絲狠戾。
那邊的女人低低笑了起來,聲音嬌媚入骨,“我的好表哥,她又不是晴晴,值得我這麼做麼?”
華緣續的臉上閃過一些緊張,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值不值得,你自己心中清楚。佩佩被綁架的這件事情。我很快就能查清楚。如果與你脫不了關係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狠狠的把菸蒂往地下擲去,菸灰零落的散在一旁。
女人笑得越發的肆無忌憚,“華少,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有本事你抓住我的把柄啊!如果你真的有自己說的那樣強大,我看光是劉曉晴的那件事,你都不知道要我死多少回了。”
女人的話就像是一把鋼鉗,鉗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再也動彈不得。半響,他才喘過氣來一般,緩緩道,“那是我知道得消息太晚,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被你毀得一乾二淨,但我知道是你。如果我將這件事情告訴閆少天,不管真假,他一定會對你24小時監控。並且,你們再無可能在一起!”
那邊沉默了,但聽得出,女人的呼吸有些粗重。“那你到底想怎樣?”
“遠離她!”華緣續接過傭人遞過來的香菸,放在嘴邊,優雅的吸了一口。
“我好像記得你們現在是共用一個媽,但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呀。怎麼都是同時喜歡一個普通女人,從劉曉晴到陸佩佩,這些都是社會的最底層女人,品味真是低俗!”那邊的女人止住笑,很不屑的冷哼出聲。“不過你稍微好一點,”女人忽然“格格”的笑出聲,“最起碼睡了我這個大紅大紫的女明星,比閆少天選擇暖牀的路人甲強多了。”華緣續卻像被馬蜂蟄了一口,整個人一彈。掉落在浴缸旁。傭人趕緊拾起,擦了下水漬再重新遞上。
“跟你的那一次僅僅是意外!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不然我讓你不但身敗名裂,還衆叛親離!”華緣續一聽她提起跟她的那一次,他感覺喉嚨像被強行塞下幾隻蒼蠅,不僅噁心還難受。
“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呢!我保證不動你那個陸美人好了吧?好無情的人呀,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哼哼!不說了,導演喊開機呢!掛了。”女人似乎對他的話很是忌諱,匆忙掛了電話。
華緣續緩緩的一招手,傭人上前接下他的和香菸。“嘩啦”一聲,他從浴缸裡站起來。水珠順着他肌理分明的身軀往下滴,立刻有另一個女傭人拿了大毛巾,替他圍上。“都出去吧。”他面無表情的自己擦拭着。
“少爺,”另一個女傭躊躇半響,才抖着聲音道,“林小姐一家過來作客,晚餐馬上就準備好,夫人交代說,您要在家裡用餐……”
“我叫你們出去,出去!”華緣續忽然間怒氣滔天,一把將兩個傭人推出浴室,裡面的洗刷用品也一應推倒在地。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眸中閃過暴戾,幾個跨步,將外面的妝臺、茶几、花幾、電視機等等全部掀倒,發出很大的聲響。
兩個傭人連滾帶爬的往門外而去。
華緣續拿起一個古董花瓶往門邊一摔,頃刻變得粉碎。門內一片狼藉,門外一陣雞飛狗跳。
陸佩佩這一次受到不小的驚嚇,好在受的傷是皮外的,在醫院住幾天,便可以出院。但是,某人卻大驚小怪。不但24小時有人輪流在她病房外面值班,就連房內,也派了兩個護士把守,就不用說一日三餐有人伺候,斟茶遞水了,就連上洗手間,也有人站在門口。陸佩佩簡直是要無奈問蒼天,他什麼時候纔不這麼煩人。
陸佩佩打電話跟閆少天溝通出院的事情——因爲她住在他們家的私人醫院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已經完全沒事了,不信你問問她們。”氣惱地將電話遞給旁邊的一位女護士。那女子往一旁躲了開去。
閆少天的語氣未變,“你確定?”
“當然!”陸佩佩氣呼呼地回答。
“臉上的傷呢?”
“好了!”
“下巴呢?”
“好了!”
“腳上的呢?”
“好了好了,早好了!”陸佩佩不耐煩的迭聲吼道。說全部都好了,就是不相信。這男人,怎麼這麼婆媽?
“那心裡頭的傷呢?”那天低低笑了一聲,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心裡頭哪有……”陸佩佩正想吼回去,卻忽然想起,聲音真實的就好像在身邊一樣……一擡眸,便瞧見閆少天眼眸裡噙着玩味的笑,一手抱着一束花,一手提着保溫瓶,哪裡還有一絲冷決果斷的大老闆模樣?
旁邊的兩個女護士笑了笑,退了出去。陸佩佩一陣羞惱,別過臉去,不看他。
“我看看。”閆少天擒住了她又小又尖的下巴。“這小臉更尖了,還說好了,嗯?”
“我這叫天生麗質。”陸佩佩把他的手拉下,忽然發現,他的三個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些紅腫。“怎麼回事?”應該,很疼吧?
“沒什麼,我盛湯給你喝吧。”閆少天很快的把手縮回,眼眸閃過一抹彆扭,很快,陸佩佩有捕捉到。但在她探尋的目光下,閆少天淡定的把湯盛好送到她面前。
陸佩佩望着那一層油膩的湯麪,瞬間沒有了食慾。冷冷的睥睨他,“敢情把我當豬養?”
閆少天竟有一絲惱怒,“你喝還是不喝?”
前幾日,要麼是他半哄着半威逼利誘着喝,要麼就是不勉強她。今天,似乎有些反常。陸佩佩狐疑地望着他,聯想到他的手指,瞬間明白了什麼——“不會是,你親自煲的吧?”
閆少天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自然的剮了她一眼,對上她清澈如明鏡半的眼眸,他將湯碗放在牀頭櫃上,雙手叉腰,神情怪彆扭的地望着窗外。
陸佩佩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自己端起碗,喝了一小口,“唔,味道還行。”便又喝了一小口。
閆少天望向她的眼眸中滿滿是懷疑,“真的?”卻忍不住帶着一點小期待。
“嗯,真的,還過得去。”陸佩佩喝了好幾口,才停頓下來。
給個臺階他下。“對了,爲什麼李冠天能從監獄裡面出來的?”
“不知道是誰保釋了出來。”竟然敢跟他叫板,這個人的能力不容小覷,一定要想辦法查出來才行。
“所謂的法律,在你們這些有錢人那裡,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陸佩佩輕哼。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這不是爲你纔開了那麼多個‘例’,平常我們也都是遵法守紀的好公民。”閆少天輕佻的給她拋去一個桃花眼,拿過紙巾爲她擦去嘴邊的湯汁。窗外的陽光照射在他頭上,讓他看起來像頭頂着光環的天使,很是乾淨純粹。
這樣平易近人的閆少天讓她感到陌生,他的溫柔讓她很想沉淪下去。但是,真的不能忘了他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
陸佩佩垂下頭,斂下眼底的傷感,“我真的必須回去了,我跟我媽說,我出差三四天就回去的,現在已經過了,我怕她起疑。”
“你臉上還有淤青。難道出差也會摔出傷來?”閆少天把玩着她柔軟的長髮,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也正常。我經常會撞到一些東西,身上常常有傷。”其實真的,陸佩佩也不是很明白,爲什麼表面看起來還算精明的自己,爲什麼會經常犯迷糊,老是丟散落四,磕磕碰碰的。
“等身上沒有了一點傷痕,纔跟我提。”閆少天一點也不肯妥協。
即便是陸佩佩猜到的結局,卻也教她忍不住深深嘆氣。
整天憋在他這個私人醫院裡,除了醫生,也外人都不能多見一個,真怕自己住下去,變成深閨怨婦了。
閆少天就着她的湯碗,喝了一口湯。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這種味道,如果不是勇氣可嘉的人,絕對不敢再喝第二口。而她竟面不改色的,一口一口的喝完?
回眸望去,那穿着鬆鬆垮垮病服的小人兒,神色淡靜地望着窗外,腰桿挺直,眼神清冽,如一枚臨霜傲雪的梅。這樣一個外表冷漠孤傲的人兒,也會這樣的善解人意?
陸佩佩又在閆威醫院裡待了兩天才成功逃離閆威醫院。並不是閆少天大發慈悲放她走,而是趁他出差了,剛好那兩個護士剛好都不在時,她藉機向那個保安撒謊,說要出去買東西。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她假扮閆少天的生活秘書,那個保安竟然沒有絲毫懷疑,閆少天也沒有拆穿她,去訓斥保安。
纔有了她第二次的成功謊言。
她就這樣穿着病服,一路打的去到舒麗萍家裡。
舒麗萍一見她,眼淚就嘩啦啦的掉,語無倫次的複述那天的事情。陸佩佩既感動又好笑,但也不忘叮囑她,千萬不要在母親面前提起。
便又在家裡休息了兩天,實在太無聊了,便上班去。
上班後,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跟小高和姜恆交代清楚,安撫了一下他們已經飽受驚嚇的心靈。
除此之外,似乎,她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這天,收發室的小妹送進來一束花。陸佩佩收到花一點都不奇怪,以前龔慕白和一些對她有意思的客戶都常送。只是,這一次送的特別多,99朵,並且,是罕見的、從荷蘭進口的“藍色妖姬”品種。平時一般都需要預定。
收發室的小妹艱難地抱着這一大束花朵,一出現在門口,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整個樓層都充斥着淡淡的花香,辦公室的每個女職員,或是心花怒放或是嬌羞期待甚至是幻想,那束花是自己的時候,陸佩佩淡然地接過了花。當然,她也怔愣了一下,腦海裡在想,還好,送的不是999朵。
收發室的小妹一臉羨慕,“陸經理真的好福氣,有個這麼疼您的男朋友。”
陸佩佩淡然地笑了笑,心裡卻道,男朋友在哪個角落還不知道呢!
捧着花束,不知道要如何處置。
鄧巧玲賊兮兮地湊上前,“怎麼?又開第二春了?”擠眉弄眼的作怪。
陸佩佩沒好氣的剮了她一眼,拿起花束中央的牌子看了看,只有一句,“你已盛開,蝴蝶自來”。什麼意思呢?莫名其妙。
剛想把花丟到垃圾桶,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不喜歡嗎?”
擡眸望去,撞進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是華緣續!眼睛彎彎,笑容淺淺,身穿淺藍細格的襯衣,簡潔卻很有質感。這跟他平時嚴謹的風格不同,現在的他看起來很有鄰家大哥哥的親切感。
周圍隱隱壓抑的驚呼聲響起。
“是華領秀集團的少東主華少啊!好帥!”
“他也來追我們的陸經理了嗎?真是好意外!”
“一點也不意外啊,不過,他比閆威集團的董事長閆少天,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在慶功宴上,閆董還把陸小姐給抱走了呢!”
“哇塞!我們陸總魅力也太大了吧!”
“聽說cz國際商務中心的招標會,都是我們的陸經理幫華領秀集團去談的。”木聖爪號。
“都別說了,‘殭屍’來了……”
“……”
這一層的辦公大樓轟動了起來。
沒有理會那些細碎的聲音,陸佩佩微微蹙眉,“華總,我不能收。”
“怎麼不能收呢?難道報紙上面說的是真的?”他一挑眉,笑容明朗,沒有一絲不快。
“報紙?”她疑惑地望着他,心裡面則在想,不會又出什麼狀況吧?
“華總,我們到會客室去談。”姜恆站在華緣續身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陸佩佩心中暗暗慚愧,竟然沒有注意到,華緣續後面還跟着兩個人,一個是姜恆,一個是他的秘書。看來,華緣續是先找上姜恆,纔來到她這裡的。不知道,是要談些什麼內容?
“嗯,佩佩,等下談完事情,一起吃個便飯。”
“華總,你們有事情要談,我就不當電燈泡了!至於這束花,今天剛好是母親節,我就借花獻佛,替華少給衆位女同事每人送一朵吧,祝大家節日快樂。”
說完,朝鄧巧玲使使眼色,鄧巧玲趕緊伸手過來幫忙拆包裝,準備把花一一送出去——不叫她陸小姐還是直呼名字佩佩?不知道這個傢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還是保持距離的爲好。
“快拿着,回去跟你老公說,是華領秀集團的華少送的,妒忌死他!”鄧巧玲一邊分,一邊在女同事耳邊竊竊私語,女同事一臉羞澀地望着華緣續,隨之把花當成了寶貝一般,輕輕吻了一下。華領秀集團的華少哦,傳說中暖男、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呢!花還是名貴品種——“藍色妖姬”,市面上一枝100塊左右呢!雖然這花是陸小姐不要了的,可不說出去,拿在姐妹間炫耀,誰知道呢!
女同事們一臉興奮,望向華緣續時,大多都兩眼冒着愛心泡泡。
華緣續頗爲無奈地望着陸佩佩忙碌的身影,大聲道,“陸佩佩,我正式追求你!”
“轟!”猶如扔下了一枚炸彈,辦公室裡像炸開了鍋。
陸佩佩身形一僵,隨之將手裡的話全部一股腦塞給鄧巧玲,返回到華緣續旁邊,略爲尷尬的道,“華總,我們還是到會議室去談吧。”
華緣續的眼眸裡立刻蓄滿笑意,點點頭,“如此正好。”
陸佩佩率先離去,面色沉着,高跟鞋卻一下一下的,踩在地上,特別的響亮。
幾個人在會議室坐下,立刻有小妹奉上咖啡。
“華總,您借我們大美人去談生意的事,經報紙渲染,已經人人皆知。這樣一來,我們的陸大美人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他餘下的話打住沒說,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咖啡,望向華少的眼中滿是無奈,“現在閆威集團的人估計對我們也起了防備之心……”
誰都知道,華領秀和閆威集團,這兩大商業巨頭,實力旗?相當,更是死對頭。而盛恆公司正在跟閆威合作,爲了避嫌,理應要跟華領秀的人劃清界線纔對。他華少倒好,直接用上了盛恆的人,現在還揚言說要追求,明擺着是和閆威叫板!
陸佩佩有些煩躁,她只是簡單的去幫華緣續談點事情,拿點好處費而已,事情怎麼就變得這麼複雜。
起身去書報架那裡拿了份報紙。
華緣續“呵呵”直笑。“瞧把我們姜總給爲難的!其實最爲關鍵的人是佩佩,只要把她安置好就行。”他說的是風淡雲輕,但陸佩佩和姜恆聽來,就有股毛骨悚然的意味——什麼叫“安置好?”
陸佩佩已經找到了提到自己的那篇文章,標題是“閆少天的秘密情人代替華少出席招標會?”
附上的照片,是閆少天把她拖出會場,一樣是給兩人大特寫。就連陸佩佩甩手、發怒的神態,都被清晰地捕捉到。不用看內容,光是看照片,就能把整個內容猜個大概:閆少天的秘密情人移情別戀,勾搭上了華少,還幫華少去談生意,然後被閆少天捉回來,兩個人當街爭吵,而閆少天和華少即將上演一場爭女大戰,閆威集團和華領秀集團的矛盾更上了一級……云云。
陸佩佩默默的放下了報紙。
華緣續和姜恆有些擔憂地望着她,即便她一直是冷靜理智的女人,但現在遇到兩大商業巨頭爭奪她,怎麼也該,表現的正常一點——最起碼是虛榮心得到很好滿足的情況下,怎麼也該露點笑容吧?是女人都有虛榮心,有虛榮心就自然會感到喜悅,可她是太平靜了,平靜到,別人說的寫的,在議論的主角,不是她。
見兩個人神色怪異地望着自己,陸佩佩面露疑惑,“有什麼問題嗎?”
姜恆和華緣續不約而同別開眼去。
“你們想怎樣,開門見山的講吧。”她喝了口咖啡,潤潤喉。
“我剛剛提到處置。是的沒錯,把她處置給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華緣續的笑容又重現在臉上,眼睛彎成了一條縫。
“怎麼叫處置給你?是你完全接收呢,還是白天接收,晚上她自由呢?”姜恆難得也露了笑,一臉促狹地望着兩人。
“目前打算是白天,當然,如果我她同意,我不介意白天和晚上。哈哈!”笑容很是爽朗。
陸佩佩聽了一頭霧水,集中精神去破這兩個人打的啞謎。
“華總,您這樣明目張膽的挖牆腳不好吧?”姜恆把笑臉一收回,面色立刻變得暗沉。
華緣續一愣,面色也一沉,“你以爲,以她現在的名氣,你還能留得住她嗎?”
陸佩佩終於聽得清楚明白。這兩個人竟當着她的面,來討論她的去留。好像,她的工作,由不得她選擇一般。
“勞兩位費心了,不管外界怎麼傳我,我還是我,一個普通的銷售經理。我沒有什麼能力,但目前這份工作,我自認爲我還可以勝任。如果沒事,我想出去做事了。”她站起身來,把報紙放回原處。
“佩佩,現在你無法正常工作的,盛恆也不敢再用你。你在招標會上表現突出,在這個行業內名聲大噪,即便我不來挖角,也會有別的企業過來挖。與其你幫別人做事,倒不如過來幫我,在同等職位上,我保證給你的待遇是最高的。”華緣續跟着站起來,神色微微帶點焦急,站在陸佩佩面前,甚至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陸佩佩雙手環胸,望向姜恆的眼眸中帶着詢問。
姜恆道,“也不是不敢用,近段時間內你先休息,等過完這一陣子,你再上班。同時,要遠離華少和華領秀集團的任何人,沒有緋聞,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好!我遠離閆威和華領秀。前一陣子就想帶媽媽去遠方走走,現在正好可以如願。”陸佩佩邊說邊自顧自的點頭。
她的話卻讓姜恆樂了,“華總,聽到沒有?她捨不得盛恆,捨不得我。很抱歉,你要死心了。”
“可關鍵是,我還想她做我女朋友啊。”華緣續看起來有些苦惱,擰緊着一對英氣的眉毛,“你爲什麼不接受我的提議呢?你是喜歡姜總了嗎?”
陸佩佩聽了,忍不住扶額,這什麼跟什麼,她人好端端的,可與這些人的關係怎麼就被牽扯得亂成麻了呢?
“這是因爲我個性淡薄,只想過過小日子,滿足一日三餐足矣。這是我們平民百姓最大的幸福了!”她清清淡淡的站在那裡,就如一枝寒冬裡的梅花,既不張揚,也不爭春。
聽了她的話,華緣續的眸子變得澄亮,他定定地望着陸佩佩,像是一直望到她內心深處去。
“佩佩,先不要拒絕我,跟我做朋友,好嗎?”一臉誠懇。
“可以啊,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只要不嫌棄我高攀。”陸佩佩的內心輕鬆了許多。主要不是牽扯到情感方面,她是不排斥有這樣優秀的朋友的。
“別人都指望能和我發展成男女關係,你倒好,急着把我撇開。”華緣續小聲嘀咕着,一副怨婦的模樣。“那你還幫我去一次的招標會嗎?”
“去啊,怎麼不去?只是可能人家的合作對象已經是內定的,我去了也不起作用吧?”
“怎麼沒用?作用大大的!”像是怕她後悔一樣,他急急強調,“即便是內定,我們也要盡力去搏一搏,你說呢?”
陸佩佩點點頭。
一直作壁上觀的姜恆開口道,“華總,那現在事情都談得差不多了吧?”真心不能理解他把他扯進來幹嘛。要追女人,他去追好了,陸佩佩又不是他的誰。
“既然叫上你,肯定是有好處給你的啦!”他笑了笑,頓下又繼續,“我想你們幫我負責博弈會所的裝修,可以嗎?”
陸佩佩和姜恆同時一愣。
博弈會所在做基建時,就已經開始在打廣告。定位是雍容華貴、大氣而精緻的宮廷風格。聽說現在已經有幾個大腕明星提前預定了會員資格,一年的費用是20萬起。
可見,裡面的裝修裝潢是多麼的講究。
說實話,在盛恆還未跟閆威合作時,只是才露尖尖角的小公司,不管是實力還是名氣,完全是上不了大場面的,而今不但和閆威敲定了合作,連華領秀也來插一隻腳了,叫姜恆如何不受寵若驚?
姜恆苦難地嚥了口口水,“華少,您這不是在開我玩笑吧?你明明知道閆威在跟我們合作,現在您又要跟我合作,首先,我這邊忙不過來不說,你們之間的競爭也是衆所周知,我們盛恆夾在你們中間,萬一你們哪一方,泄露點什麼商業機密給了對方,你們第一時間肯定是懷疑我們,你叫我上哪哭去?”
“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我們之間的競爭烽火,還燒不到你那去,你安啦!”華緣續微微有點不耐,“這是我唯一跟佩佩有點牽連的辦法,我不可能斷了去。”
陸佩佩眉頭緊鎖。他的意思是,只要是能搭得上陸佩佩,不管他什麼阿貓阿狗的公司,他照樣上。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對她產生那麼大的興趣?還是他大爺的一時興起,只管花錢買高興?
“可是……”姜恆欲言又止。
陸佩佩紅脣親啓,“沒事,我們接來做吧。現在大環境都不好,總不能有生意做還往外推吧?如果怕閆威集團那邊會心生芥蒂,我先主動跟閆總談談。”
姜恆聽了,點頭如搗米。
果然,又是設個圈套讓她鑽。陸佩佩斜着眼瞟他,“姜總,現在我又給您搞定了一單大生意,你如何獎勵我?”
“照舊加提成1個點,假期想怎麼休,就怎麼休。加上閆威集團的那個單子,你的提成都不少了,等華總的單子下來,我馬上給你預支30%,你馬上變成小富婆了!”姜恆一直僵硬的臉,如沐春風,哪裡還有一絲僵的樣子?
陸佩佩也忍不住露?一笑。感覺自己真正的揚眉吐氣了。“那敢情好,到時候轉了告訴我一聲,我好去買棟小房子。”
華緣續大概還沒有見過她笑得如此開朗和無心機的樣子,像是一時之間竟迷惑了,他愣愣的問,“佩佩,你以前的事情,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過去,一直是陸佩佩心中不能說不能碰的痛,她跟公司裡的人都說,自己一直在國外長大的,所以,除了父母,沒有誰知道她失憶的事情。
他竟能這樣一針見血地問她,說明他有可能認識以前的自己。
她怔怔的望着那雙琥珀色的、此刻像染了一層薄霧般恍惚的眼眸,剎那間像有一絲很零碎的片段涌入腦海,頭一陣尖銳的疼。
她搖了搖頭,想甩掉裡面的禁錮,把那些紛紛擾擾看得更清楚一些,卻使得頭更加的疼痛。
她跌坐沙發上,雙手捂住額頭。疼,真是太疼了!
姜恆和華緣續見狀,馬上坐在旁邊,異口同聲地問,“怎麼了?”
陸佩佩不語,捂住頭好一陣,才緩緩擡頭。
“華總,我們以前是不是就認識?”總是有種錯覺,她與他好似相識了很多年,或者內心曾經有一個小小的角落,是有他的位置的。而他,定然是曾經溫暖過她……
“你說得沒錯,可能千年前我們就認識,我是許仙,你是白蛇。”華緣續笑容燦爛,露出一口白牙。只是陸佩佩覺得,這抹笑容好假。
陸佩佩定定地望着他。
他卻笑得一臉無邪,好像,他說了多麼好笑的事一般。一點都沒有受到陸佩佩的眼神影響。
陸佩佩在心裡嘆息:這個男人,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深沉!
當下也笑了笑,“華總,您牙?好白。我建議你去代言下牙膏品牌,保證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撈回一筆。”
“哈哈……”
姜恆和華緣續同時大笑起來。
只是在笑的間歇瞟他們一眼便知道,兩人是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