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激烈的疼,陸佩佩用雙手緊緊的捧住了頭,給自己支撐的力量。
更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
她看見一個穿着白裙的女孩在街上快速奔跑着,一邊跑一邊用手抹着淚。一輛汽車從轉角處急速拐出,她避而不及,“嘭”的一聲被撞得飛起,她跌落在一旁時,衣裙被捲入了車輪,車主驚嚇過度,油門當剎車踩,帶着她拖行了幾米遠,才停了下來。
由於是身體朝下,所以面部被路面剮得血肉模糊、猙獰難辨,頭部像是被刀剖開後再用一千隻錘子在捶打,痛苦無法形容。世界似乎有片刻的靜止。她只聽見人們的尖叫聲,汽車的喇叭聲,那司機帶着哭腔撥打一二零和對自己的辱罵聲……唯獨沒有他的。
她多想聽見,他飽含深情的呼喚,“晴晴,晴晴……”可他根本就沒有追出來。他爲什麼沒有追出來,他竟沒有追出來……女孩傷心欲絕,緩緩閉目,意識慢慢抽離。
陸佩佩腦海裡的記憶在這裡斷片了,但她可以預見,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幾乎與李倩所說的基本相同。頭是那樣的痛,那麼的沉,胃裡像被什麼翻攪着,她再也忍受不住,俯身嘔吐起來。周邊零零散散的客人神色不悅的紛紛躲避。服務生捏着?子過來打掃。
李倩詫異地望着她,慢慢的似乎明白了什麼,“你該不會是,又懷上了吧?”
腦中那女孩所經歷的車禍,陸佩佩能感同身受,甚至,那痛苦好像已經轉移到身上來。痛得她無法招架。良久,才撫着胸口緩出一口氣來,眼底的傷痛怎麼也藏不住。
李倩張揚得意的臉無疑讓她很是厭惡,但也讓她狼狽至極,她不允許自己在她面前示弱,更是爲了抵禦心裡面那一波又一波的痛苦,她只好暗中握緊了拳頭,沉默不語,神色淡薄的望着李倩。木剛肝亡。
“呵呵。你這個女人倒是像根草一樣堅韌,自己的孩子死得那樣的悲慘也無動於衷,呵呵,真心讓我佩服哪!如今又懷上了,閆少天的?還是華緣續?”李倩笑彎了的一雙媚眼,死死盯着陸佩佩,“但不管是哪一個的,說不定悲劇還會重演呢!呵呵……”
“上次指使李冠天綁架我的人,是不是你?”陸佩佩目光冷絕而凌厲地盯着她。她以陸佩佩的身份回國後,從未與任何人結怨,如果說得罪了誰,那一定是跟閆少天鬧了緋聞。那些愛慕他的女人在整她。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整她的人必定是李倩。
果然,李倩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慌亂,但掩飾得極快,“呵呵,無憑無據的事情,陸小姐還是不要亂講的好。像我這種活躍在娛樂圈的藝人,十幾億的觀衆拿着放大鏡在挑我們的毛病,我一向謹言慎行,半點錯誤都不敢犯,您一個帽子扣下來,被不明真相的好事之人傳出去,我有可能永遠都翻不了身吶!”
陸佩佩聽她這麼說,心中更加篤定,“你綁架我不成,又在閆心如的宴會上對我和閆少天下藥,本來那隻‘鴨子’是賞給我的,而閆少天則是你的菜,可不知道怎的,這兩道菜給調換了,”陸佩佩頓了頓,滿意的看到李倩變了臉色,彎了彎紅脣,才繼續道,“聽說那鴨子技術不差,把你伺候得忘了形,連在外面蹲點的一干記者蜂擁而至都不知道。我猜當時的畫面一定很唯美,唯一不足的是人多則亂,你和那鴨子各個角度的照片都沒有抓拍好,登出來的照片模糊且打了馬賽克,嘖嘖……”陸佩佩遺憾似的搖頭嘆息,只是美眸中全是譏諷。
“你……”李倩氣得拍案而起,臉上的顏色紅白綠交替,很是繽紛。
陸佩佩的紅脣彎起好看的弧度,“你也別想着要報復我,現在不管我去哪裡,閆少天或華緣續的保鏢都在我身邊跟着,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
李倩再也不掩飾自己的妒忌,臉部不知是因憤怒還是妒忌,微微扭曲着,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我這個人最討厭的是,別人威脅我。”話音一落,快速的給了陸佩佩一個巴掌。
本來陸佩佩在嘔吐時,已經引起周遭的人的注意,現在李倩的大動作,更是讓他們的驚奇,並且有人眼尖,已經認出了她來。於是,大家紛紛從座位走出去圍觀。
有兩個男人快速的從鄰座撲過來,將李倩的雙手反轉在了她的背後。
“如果你們是華緣續的人,就請放開我,你們華少不會捨得你們這樣對待我!不信你們打電話給華少確認,不然你們怎麼死都不知道!”李倩本能的掙扎着,氣勢卻是極度的囂張。
華緣續早就找人將閆少天派在陸佩佩身邊的那個黑衣人給料理了一頓,眼前這兩個人的確是他暗中安排給陸佩佩的。
顯然,李倩的話起了作用,這兩個男子面面相覷,在猶豫着。
陸佩佩被捱打的那一邊臉火辣辣的痛,腦袋中更是疼得發了麻。只是,此刻的她對李倩實在是厭惡至極,她只想離她遠遠的。她猛地站了起來,打算離去,只是纔剛邁出一步,便一頭栽倒在地。
暮色逐漸籠罩了天邊淡青的雲朵,靜謐環繞着偌大的別墅。門內,燈火通明如白晝;門外,車燈閃爍,由遠而近,很快到了別墅前。
閆少天熄了車,大步朝裡面走去。
他下午臨時有個美國朋友到來,他招待了一下,等到安置好一切,一看時間已經是七點了。接到父親的電話,便趕了回來。
奢華的大客廳內,坐了好些閆少天的親人。李倩的父母、難得的是閆心如也在。
李倩的父母坐在歐式雙人沙發上,李倩的母親閆少天的堂姑媽閆心嫺拿着小手帕,時不時的拭淚。她的夫婿李巖扶了扶金絲眼鏡,悲憤難平地對閆澤威道,“大哥,這件事情您一定要幫我們做主,華領秀實在是太過分了,俗話說‘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他們不分青紅皁白的把倩兒給擄走,擺明是跟閆威過不去。”
“擄走李倩跟我們閆威沒有很大的關係。”閆少天涼涼的說了一句,把外套脫了去,早有傭人上前接住,另一個傭人給他奉上了茶。
“少天,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在給華領秀和閆威之間製造矛盾?”閆心嫺紅腫着一雙眼眸瞪着閆少天。
“少天,你還未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先給我閉嘴。”閆澤威嚴肅的道。
“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不感興趣,但有件事情恰恰也是關於李倩的,今天趁各位長輩都在,我正好想說下,讓你們定奪定奪。”閆少天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翹起了腿,幽深的眼眸裡寒意十足。“不知道姑媽是否還記得,服毒自盡的女傭,是李倩介紹過來給您的吧?那女傭……”
“你該不會以爲,是我們倩兒指使那女傭給倩兒自己下的藥吧?”閆心嫺臉上盡是嘲諷與不耐。
“少天?”閆心如也帶着詢問的意味望着他。
閆少天冷哼了一聲,“女傭當時下手的對象是陸佩佩,是我發現的及時,帶走了陸佩佩。至於李倩爲什麼從主犯變成受害者,原因只有她自己本人才知道了。”
“你……”閆心如氣得一噎,她纖手指着閆少天“你”了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李巖則憤怒的拍案而起,“我女兒被傷害成那樣已經夠可憐了,你竟還這樣污衊她!你憑什麼是她指使的,她害陸佩佩的動機又是什麼?”
“我可不知道她腦子抽什麼風,硬是要跟陸佩佩過不去。想必你們不會不知道,李倩在咖啡店打了她吧?嘖嘖,人家現在可是華領秀的少奶奶,‘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以爲華領秀是軟柿子?而且,對一個孕婦都能下得了毒手,她還能有什麼做不出?”閆少天雙手攤在沙發扶手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不然也不會都坐在這裡商量着對策了。
閆心嫺的口氣軟了下來,“少天,姑媽不是護短,姑媽只是覺得,一定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所以纔會鬧成這樣。但華領秀莫名其妙就把人給擄走了,未免欺人太甚!你知道你姑父是個與世無爭的人,他哪有什麼資格跟別人談判?所以,才找了哥哥……只是沒有想到,讓你們如此爲難,算了,就當我們沒有來過吧!”咬咬牙,站了起來,和李巖一起作勢要往外走。
“慢着!”閆澤威和閆少天同時喊出聲。閆澤威意外的望了一眼自己一向引以爲傲的兒子,示意他先說。
閆少天原本淡漠的眸光變的幽深,周身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厲。“你們應該知道,李倩的情人是黑幫老大萬能吧?可你們知不知道,在我帶陸佩佩去參加姑媽的生日晚宴之前,陸佩佩已經被綁架過一次?指使李冠天綁架的人,便是萬能手下。也就是說,陸佩佩與萬能無冤無仇的情況下,莫名其妙遭到他的綁架,這恐怕與李倩脫不了干係吧?還有,姑媽那服毒自殺的女傭,她的大哥也是在萬能的手下做事,女傭死後,她大哥也失了蹤。將這些事情前前後後一串聯,你們認爲,李倩僅僅只是和陸佩佩發生口角、爭執兩下這麼簡單嗎?”
閆心嫺後背一陣陣發涼,李巖也張大了嘴,卻一下子沒了聲音。
這時,卻從門口傳來“噼啪”的擊掌聲。衆人望去,看到衆人討論的對象,李倩巧笑嫣然的站立在門口。
“我怎麼一直都沒有發現,原來表哥竟然這麼有天賦,把事情編排得這麼合情合理,天衣無縫,你要是哪天破產了,我跟我們導演推薦下,去做個編劇吧?保管也能大紅大紫。”李倩浮誇的笑着,那性感的紅脣有說不出的邪魅。
閆少天也微微感到詫異,華緣續竟這樣輕易的就放了她。細細思慮一下,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不由得微微蹙眉。
閆心如一把抱住了李倩,無語凝噎。平復了許久,才擡起頭來,一雙水眸卻蒸騰着滔天怒氣,羞憤難平的望着閆澤威。
剛剛在閆少天那受了氣,這下子便悉數發泄了出來。“哥,我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次上門求助本是將臉面丟棄不顧了的,只是沒想到,不但沒有討來援助,還被你的好兒子狠狠的羞辱了一頓,連帶女兒也被污衊得如此不堪,聲譽被他毀得乾淨!說什麼綁架了陸佩佩,還給她下???藥,如果真是這樣,人家華少還會放過她嗎?而今我女兒堂堂正正的站在這裡,就是對‘清者自清’最好的證明,那些不長眼睛的人,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嗎?!”
閆少天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李倩,淡漠的話語溢出薄脣,“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不許你再去傷害她,否則,萬能親自出馬都救不了你。”目光輕落到二樓時變得柔和了些許。
明明是一句迸射着幽幽的寒氣、威脅性十足的話,卻被他淡漠如談論天氣一樣說出,更讓人覺得恐怖十足。李倩受傷的神情掩飾不住,她不甘心的咬了咬下脣,“你和她覆水難收了!死心吧!”
“多謝提醒!”閆少天淡淡的說道,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微微頷首道,“各位長輩,我失陪一下。”欲上樓而去。
“劉曉晴已經回來了!”她對着他的背影大喊。
閆少天的身形頓了頓,像是無動於衷一般,拾級而上。閆澤威卻震驚出聲,“人在哪裡?”
“呵呵,人在哪裡?”李倩“吃吃”的笑着,笑容裡滿是快慰,對着閆少天的背影喊道,“你等了?年,盼了?年,迎來的她,竟然懷着你死對頭的孩子,馬上爲人妻爲人母,呵呵,你還不承認你錯過?你們再也不可能了!哈哈……”發出更爲得意與勝利的笑聲,閆心嫺夫妻倆面面相覷,見自己的女兒的確有些不同尋常,內心浮現起不好的預感。
閆少天身形一震,右手緊緊的攀附在扶手上,背對着衆人的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派出去的人很少有離開過陸佩佩,卻爲何沒有得到過陸佩佩去醫院做檢查、並證實懷孕的消息?即便是隱身在暗處的黑焰被華緣續的人打成重傷,他也有重新派了黑龍遠遠跟着,這次咖啡廳裡發生的事,雖然不知道具體,但大概情況,黑龍還是第一時間作了彙報。難道是這次暈倒在咖啡店被送去醫院後,才得出的懷孕結果?
“那個生了晴晴的女人,就是陸佩佩?”閆心如也是訝異的望着李倩,在琢磨着她這些話的真實度。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之所以一直忘不掉她,是因爲自己心中愧疚所致?你根本就沒有你自己想象當中的那麼愛她,那樣對她難以忘懷,你愛的只是你假想出來的愛人……”
“夠了,倩倩,少天已經不好受,你就不要在他心口上撒鹽了!”閆澤威嚴厲的制止了李倩接下來要說的話。
懂得察言觀色的閆心嫺朝自己的丈夫使了一下眼色,夫妻倆便半哄半拖着自己的女兒,往門外而去。
閆少天拖着沉重的腳步繼續上着樓梯,木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響。
“兒子,不打算和我們聊聊嗎?”閆澤威沉痛的目光注視着和自己有着幾乎相同遭遇的兒子,那種痛苦,他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了。當時的自己全然崩潰,後面如果不是及時看了心理醫生,說不定已經成了廢人一個了。
如今兒子又遇到這種情況,如果沒有人給他作心理疏導,他很擔心,會不會和以前的自己重蹈覆轍。
“沒有必要,我知道我該怎麼做。”閆少天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轉過頭來望着一臉擔憂的父親和姑媽,狹長的鷹眸透着詭譎的淡笑,“我不會這麼輕易放手的。”
閆澤威感受到兒子的意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閆心如則皺着眉頭,“天兒,你不要亂來。倩兒說得對,如今她已經懷了華家的骨肉,你和她是再無可能的了。”
閆少天雙手抄在褲兜裡,以睥睨之勢看着閆心如,“姑媽的意思,我心愛的女人要嫁給我的死對頭,讓我袖手旁觀?”
閆心如張了張嘴,一下子沒了語言。
“他們華家,就是愛搶我們閆家的女人,看來我們是再也無法和平共處的了!閆少天,拿出你的骨氣與勇氣,不管你做得多瘋狂,我都支持!”閆澤威微微激動了起來。多年前奪妻之恨,只因秦湘的苦苦哀求才被自己硬生生的壓了下去,而今事件在自己兒子身上重演,他再也不能容忍!話雖說得委婉,其實內心恨不得閆少天去大鬧一場,一雪他當年的恥辱。
“大哥,你不是瘋了吧?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閆心如一向平靜的臉上出現了濃濃的擔憂。
“姑媽,你應該還記得,華緣續的父親,奪走了我的母親吧?父親單身至今,對母親還未忘情!這不僅僅是顏面問題,更多的是爲了愛情、爲了尊嚴!”閆少天心扉劃過一陣痛楚,毅然的轉身,兩步跨作一步上了樓,“嘭”的關上了房門。
陸佩佩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有一個笑的猶如盛開的太陽花一般的女孩兒,她的眼睛晶亮而澄澈,笑容純粹而乾淨,別人一看她的笑容,絕對忘不了,那超強的感染力,滿滿都是正能量,讓每個人都看到希望。
女孩兒大一新生入學時,是閆少天來接的她。
他當時逆光站在她面前,太陽光在他頭上投了一道光圈,加上穿着潔白的襯衣,眼神清冽,氣質高貴,就像個天使一般。當然,那是閆少天在女孩兒心目中的第一印象。
真實的閆少天是高高瘦瘦,帥氣而尊貴,淡漠的眉宇常常蹙着,周身散發出冷淡和疏離,旁人要退避三舍的。也只有她,在那之後整天纏在他身邊,把他當成了寶。
他望着她身後那兩個大大的箱子,微微蹙起好看的眉頭,“女人就是麻煩。”
女孩笑了起來,“你也經常這樣說你媽媽嗎?”
閆少天臉色大變,精美如玉的額頭上淡色的青筋隱隱要突顯出來。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便往回走。
“喂,師兄你別走啊,我還不知道怎麼去繳費和找宿舍。”女孩朝男孩挺拔的背影喊道,心裡琢磨着,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男孩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下,便又大步流星朝前而去。
女孩兒的圓臉還有點嬰兒肥,微嘟着粉嫩的脣瓣,邁着兩條小短腿,“轟轟”的拖着兩個大箱子,艱難的跟在他後面。
許是動靜實在太大,閆少天回過頭望了一眼,幾不可見的微微彎了嘴角,“好好跟着,別走丟了。”淡漠的說着,便接過了慘遭她“凌辱”的兩個箱子。
女孩兒可高興了,笑容就像雨後的彩虹,主動伸出白嫩的手,“你好,師兄,先認識一下,我叫劉曉晴,一般人會叫錯我的名字,把我叫成‘劉曉慶’。你可不許叫錯了,我是劉曉晴,’晴天’的‘晴’哦。”
閆少天面無表情的朝前走。
劉曉晴跟在後面“哎哎”的喊道,“師兄,別走啊,咱倆還沒有握手呢,我已經介紹完了,換你了呀……”
畫面切換到這樣一個片段,劉曉晴似乎有心事,很是匆忙的往一棟房子而去。
房門並沒有上鎖,裡面有些奇怪的聲音傳來。劉曉晴透過門縫,目光再透過牀幔,看見自己和閆少天的牀上,一對全???着的男女,正忘情的纏*綿着。
劉曉晴肝膽俱裂,大喊一聲,“閆少天!”
那對年輕的男女稍有停頓,女生“格格”的嬌笑着,聲音隔着牀幔傳來,妖里妖氣的,“親愛的,有人叫你呢!”男生嘴裡嘟囔着什麼,連頭都未曾回,復又埋首在女生的胸前。
女生笑得越發的得意,嘴裡“哼哼哈哈”的叫着,就像一隻妖精。
劉曉晴再也承受不住,大喊一聲,“閆少天,我恨你,恨你!”哭着跑了出去。
劉曉晴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抱着一絲希望,等待閆少天追上來。可是等着,盼着,還是不見他的蹤影。劉曉晴徹底絕望,發瘋一般的衝出街口,一點兒也沒注意有輛車衝自己快速的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