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番話,旁人看來真是覺得她單純又善良,忍受着千般委屈,好讓姐姐重拾幸福。可陸佩佩卻知道,她私底下是怎樣的一個僞蓮花,她最清楚她的野心和狹窄的心胸。
自她和母親從國外回來,她就妒忌自己,對自己和母親是各種設計和陷害,她和母親最終不得不從老宅裡搬出來,在外面租房子住。之後,知道她和龔慕白交往,調查過龔慕白殷厚的家底後,便一心想要嫁入龔家。
這女人,爲了達到目的,真是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肚子裡的孩子,也拿來算計。
陸佩佩一雙眼眸,像利箭一樣冷冷射向她。
沈喬曼擡一雙淚眼望她,眼底滿是挑釁的意味。
“曼曼,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去看醫生。”看着她哭得梨花帶雨,龔慕白更加心煩和自責。他一把抱起她,眼睛卻看向神情冷淡的陸佩佩,眼裡的悲痛在蔓延。
“佩佩……”他欲言又止。見陸佩佩依舊神色淡漠,他知道,他將永遠失去她了。
陸佩佩心想:他在爲沈喬曼心疼吧,甚至是爲她肚子裡的孩子心疼?
睥睨了一眼往他懷裡死命縮去,看她像洪水猛獸的沈喬曼,她高傲的挑眉,眼底的冷漠更深。該是徹底心死了吧!也好,她默默承受,只有這樣,心纔不會再疼,只有這樣傷口才能結痂。她閉了閉眼,將眼睛的酸澀壓住,昂着頭率先離開。
她知道,龔慕白抱着沈喬曼會跟上來,甚至會因爲心急沈喬曼,會越過自己,所以,她也走得很快,高跟鞋“跺跺跺”在踩在走廊上,一下一下的,似乎踩在了心臟上。
她依舊走得昂首挺胸的。
可以輸掉所有,唯獨不能輸掉尊嚴。
閆少天站在門口等陸佩佩。只是一直雙手抱胸,冷眼旁觀。
陸佩佩默默跟在他後面,坐進他的車後座,雙脣嚴肅的抿緊,不發一言。
被沈喬曼這一攪局,時間去到了晚上的8點。
閆少天專心致志地開着車,陸佩佩有些疲憊地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睛打盹。
兩個人竟還沒有說過一句話。車內的溫度低得讓人忍不住要打寒顫。
“不打算,說些什麼嗎?”良久,閆少天打破了沉默。
陸佩佩迷迷糊糊差點睡着,他的話沒有聽得很清楚,便問,“不好意思沒有聽清,您剛剛說什麼?”
閆少天卻不再語言。
遠遠近近的燈光閃閃爍爍,打進車內忽明忽暗,安靜之中增添了幾分曖昧。
陸佩佩忽然想起,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偷偷往閆少天看了一眼,卻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發現他有兩個“旋兒”。聽說這樣的人很聰明,逆向思維很厲害。
怪不得人家的生意做得這麼大。她想。
對面汽車的強烈燈光映,照進車內,陸佩佩忽然在後視鏡裡看到自己的臉。而閆少天也從鏡子裡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眸中神色不明。
陸佩佩臉立刻往一旁挪走,正襟危坐。
只是,臉卻微微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