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政治中心,首都——上都。
國立第一醫院。
“師傅,麻煩了。”
從出租車上下來,聶知雙付了車費迅速的踏進醫院,
“醫生,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做葉婉的病人?她現在在哪裡?”
奔到助理臺邊,張口就問,
值班的醫生顯然嚇了一跳,
“呃,您稍等,我查一下。
噢,同學,是有一個叫做葉婉的病人,是出車禍導致的……”
“直接告訴我她在哪裡,”
聶知雙不安的環顧四周,打斷了值班醫生的話,
“呃,在十五樓的特護病房,七號室。”
“謝謝。”
抓起揹包,聶知雙奔向電梯,按下十五樓的上鍵,電梯從十樓緩緩下降,只這片刻功夫,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聶知雙看也不看,埋頭便衝了進去,與裡面一個跨步而出的人擦身而過,
“對不起,”
撞上了對方只來得及慌忙的道個歉,一進去就迫不及待的按下了關門鍵,目標,十五樓,
等到電梯終於開始以平穩的速度上升時,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剛纔好像撞到別人了,不禁有些懊惱,真魯莽!不過,她怎麼感覺那人的身形似曾相識?
因爲沒有看見臉部,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好熟悉的感覺,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而此時的一樓,身形頎長的青年男子,回望着已經關閉的電梯門,雋秀的英眉略微皺起,有些不確定的出聲喃喃:
“聶知雙?”
他應該沒有看錯,不過,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呆在青鴻上課的嗎,看她慌亂的樣子,是出了什麼事?
想不通,畢竟他們也只是一面之緣,不過,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她也能夠處理吧,那麼強悍的一個傢伙,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某人毫不客氣的揍他的場景,溫文不可自抑的抽了抽嘴角,再瞟了一眼電梯,大踏步離開了醫院。
中途沒有人再進來,電梯順利的停在了十五樓,出了電梯,向着七號室走去的步伐有些不穩,突然有些害怕見到那些人,
是近鄉情更怯嗎?聶知雙苦澀的想到,不過,她急於知道葉婉的情況,甩了甩頭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迅速的跑了過去,一把拉開七號室虛掩的門,
簡單卻極其舒適的房間中除了正躺在病牀上沉睡的婦人,便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削着蘋果,
聽到聲音正轉過頭來,四目相對,一片無言,
“姐,姐姐?”
少年打破了這份平靜,變聲期的聲音有些沙啞,話語中盡是驚詫過後的淡淡喜悅。
看着這個和七年前已經大不相同的孩子,聶知雙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她錯過了,他成長的年華,
記憶中的小胳膊小腿已經長成了結實的大身板,稚氣的小臉如今趨於成熟,作爲家裡的下一任支柱,或許是經過了某些鍛鍊打磨,屬於少年時期的本該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深藏着通透人情世故的睿智,帶着淡淡的鋒芒,
削着蘋果的他一臉淡漠,只有偶爾看向病牀的目光,緩和了冰冷,染上了幾分柔和。
聶知雙張了張嘴,擡步走到病牀前站定,先是看了看葉婉的情況,見她並無大礙,稍稍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無聲的笑彎了眼睛,
“小宇。
長成大男孩了……”
“嗯,姐姐也是,都這麼高了,”
“爸爸呢?”
“爸爸說這起車禍不是意外,留我在這裡照顧,他調查去了。”
說到這裡,聶宇習慣性的挑了挑眉毛,有些邪氣的說着,眉眼之間卻涌動着一股戾氣,
聶知雙心頭一震,轉而放下這個,說起了其他的,
言語中並沒有提及自己這七年來的情況,聶宇也默契的沒有去問她這七年來的經歷,兩姐弟避開了這個話題,聲音輕輕的聊着一些家常,
看着睡得香甜的婦人,聶知雙表情柔和,柔聲問到,
“小宇,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媽媽車禍時的自主保護很到位,除了頭上的撞傷和上身局部骨折,其他的沒有什麼問題。”
“噢,”
知道真的沒有大問題,聶知雙一直繃緊的那根弦陡然鬆開,才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極端疲憊,眼前一黑,身體緩緩的滑落在地上,
“姐,姐?姐!”
等她醒來時天色已經大黑,坐直身子,揉了揉發痛的眉心,牀前突然壓下一片黑影,嚇了她一跳,
“小宇?”
聶宇站在牀前,不帶什麼感情的開口:
“醫生來過了,說你是精神過於緊繃,外加疲勞過度導致的暈厥,
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剛醒過來,一定餓了吧,我買了點粥,乘熱喝,”
接過粥,用手一拭,溫的,擡眼看了下某個冰孩子,心中暗笑,真是個彆扭的傢伙,
從早晨開始坐車,馬不停蹄的,
在天上飛了兩趟,跨越三個州市,不累也不可能,看了眼旁邊的一架牀,葉婉正靜靜地閉着眼睛,安穩的睡着,
聶宇已經回到了椅子上,正低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下心,捧着粥慢慢喝着,一間房,三個人,沒有話聲,卻儼然洋溢起一種溫馨的氣息,溫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