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拒絕了她。
“抱歉，李董事長，我……可能還是無法答應您。”
李方雅詫異的盯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居然這樣就拒絕了她開出的認爲我無法回絕的條件。
我確實心動，尤其在陸雅婷的這件事上，我深刻的體會到了錢的重要性。
錢，真的不是什麼東西，但卻足夠改變很多東西。
再說，現在，我幾乎已經失去陸雅婷，而手上的事業，是我唯一的告慰，如果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做大做強，那也算是一種安慰。
可再想一想羽靈，我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慾望，拒絕了她。
畢竟，我這麼做，是對不起羽靈的。
李方雅看着我，有些失望，說道，“秦政，我說……你不必這麼着急的回絕我，我覺得你應該再好好的考慮考慮，我可以給你時間等你考慮清楚了再給我答覆。”
“謝謝李董事長，不過，真的不用了。”我說道，“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我真的不能答應您。”
李方雅搖搖頭，有些不甘心，說道，“秦政啊，我這麼跟你說吧，我知道，你之所以放棄這麼優厚的條件也要堅持和冉羽靈在一起，目的很簡單，你是看上了她們家的企業，宏遠集團，對吧？”
我剛要出口否認，她倒搶先說道，“秦政啊，我知道，當着我的面兒，你就是這麼想的，也不會承認，但你先別急着否認，你聽我跟你說，相信你也清楚，宏遠集團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儘管它以前是不錯，可現在，它就是一個三四流的小開發商，別看羽靈回來了以後折騰了一個新項目，但現在地產市場的格局幾乎都已經成型了，現在它想要崛起，靠着一兩個項目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它的發展潛力是有限的，將來你就是做了上門女婿，恐怕也撈不着什麼，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家族企業，羽靈的叔叔和姑姑都有股份在裡面的，而且比例也不小，退一萬步講，這樣的一個沒有什麼發展潛力的企業，就算她的叔叔和姑姑都願意接納你，肯給你部分股份，那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和這些甜頭比起來，我覺得遠不如你自己把公司發展壯大，這樣可比你當個受氣的上門女婿硬氣多了。再說，她家人，我還是瞭解的，相信你也有一定的瞭解吧，你覺得他們肯順利的接納你麼？”
我沒有說話，聽她說完。
她繼續說道，“秦政，男人啊，事業比什麼都重要，我想你這個年齡，這些道理應該都很清楚了吧？而事業成功，可能就那麼一兩年的事兒，能抓住機會就成了，要是錯過了，可能要一輩子都後悔的，不勞而獲的心理誰都會有，但是就算是打算不勞而獲，也得看清楚到底值不值得，我可以這麼跟你說，宏遠集團，就照目前的態勢來看，它不可能有什麼大的發展，一沒有市場空間，二是他們集團內部也在內鬥，就這兩條，就完全制約了他們的發展。你就是能依附的上，也獲取不了什麼真正的利益，更何況，以我的觀察，讓他們欣然接受你，也是夠懸，別人不說，冉老三那個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別看冉家老爺子現在活着，他不敢怎麼樣，羽靈的位置暫時還是穩的，可誰都知道，老爺子身體不好，說不定哪天就歸西了，到時候，我看羽靈自己都自身難保呢，更別說你了。”
這女人確實厲害，她分析起問題來，確實頭頭是道，軟硬兼施，擺事實講道理，頗有說服力，如果是一般人，我想這會兒一定早就被她說服了。
但我不同，不是我鐵板一塊，革命意志堅定，而是她沒有弄清楚，我和羽靈只是假的。
我笑了一下，說道，“李總，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能不能請教？”
“沒事兒，你說。”李方雅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沒有什麼藏着掖着的了，如果你覺得我開出的條件不夠滿意，完全可以再提。都好商量。”
“是這樣，李董事長，”我說道，“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宏遠集團的發展您這麼不看好，那您爲什麼三番五次的還要跟我談條件呢？您的目的，不也是宏遠集團麼？您可別告訴我，是爲了季白和羽靈的感情。”
李方雅聽了，一愣，笑了起來，說道，“那這麼說的話，你既然能看出這些來，你應該也算個聰明人了，可我覺得，既然你這麼聰明，不至於這麼不識時務吧？”
“您好像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說道。
她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這麼三番五次的找你談條件，讓你離開羽靈，目的當然不是爲了我兒子季白，他沒有因爲羽靈的事來求過我，如果他真的找我幫忙，那他就不是我兒子。但你也說錯了，我還真不是爲了宏遠集團，雖然我現在是想將公司的業務轉戰房地產，但你覺得宏遠集團會是一個好的麼？並不是，再說了，冉家那些其他的股東，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就算想吞併，也太麻煩。”
“那您是爲了什麼？”我問道。
“這個呀，我暫時還真不能告訴你。”李方雅說道，“不過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相信，她只是在敷衍我，她能爲了羽靈，向我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不是爲了宏遠集團，還能是爲了什麼呢？
當然，後來的事情證明，她並不是在敷衍我，而確實是另有目的。
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目的，而這個目的，竟然讓羽靈的人生也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地震……
她似乎仍有不甘，正要說什麼，忽然祁夢春推門進來，說道，“秦總，有人找您。”
“誰？”
“不認識，他說他叫賈澤天。”祁夢春說道。
我聽了這個名字，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