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爸終於擺脫了鄰居回到了家裡,他們關門的聲音讓陳佳瑜聽着都像是在嘆息,她捏着手裡早就泛黃的通知書,那個東西在櫃子裡面壓了很久,她每天都要拿出來看幾遍,看着看着就流淚。
這張通知書和家人一樣,經歷了這樣的大磨大難,現在還能好好的,陳佳瑜已經二十歲了,她也要去那個學校,同濟大學,她絕不放棄。
“怎麼了?”看着陳佳瑜拿着通知書走出來,爸爸皺着眉頭還在抽菸,說話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陳佳瑜拿起來通知書說:“爸爸,我要去上學!”
“什麼?你?”媽媽顯然也激動了,隨着爸爸的反問,媽媽也從廚房走出來,看着面前並沒有變會原來聰明的那個陳佳瑜的她,很不可思議。山裡人認爲,女孩子,嫁個好婆家這纔是明智之選。
陳佳瑜點點頭說:“我不是也有通知說嗎?我也可以去同濟上學,不是嗎?”
“你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嗎?別人都在笑話我們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學費都不是咱們湊得出的,再說,讀了大學不一樣要嫁人?”媽媽大聲呵斥,粗糙的手拿着菜搖着頭,像是又沉浸在那段擡不起頭的嘲笑聲中。
陳佳瑜抿抿嘴,她知道,她知道自己讓爸爸媽媽都很丟臉,也因爲是所謂的‘災難’,他們一直都對陳佳瑜有說不出的一種感覺,所以自從那以後陳佳瑜在家裡再也感覺不到溫暖。
所以,她也不要放棄自己,她纔不是傻子,她什麼都知道。
“學費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我一定要上學。”陳佳瑜說完,轉身回到房間,她知道,她很難得到爸爸媽媽的愛了,他們害怕愛她了。
但是她決不放棄,好不容易考上的,明明就有通知書,幹嘛不去!
那日說了這話之後,家裡沒有人再提過,陳佳瑜自己默默地準備。每天早出晚歸,一個人隻身深入大秦嶺採藥,這些藥能拿出去賣錢,雖然賣得不多,但終歸還是有希望的。
再說,大秦嶺的另一邊,楊哲等人驚險的遭遇野豬之後,在行進的第二天,在一個山谷上遭遇到了一羣黑熊。所謂一羣,實際上只有三隻,但就是這三隻黑熊完全有能力讓楊哲這隻七人的隊伍全部喪命於此。
好在他們還沒有完全進入山谷,而且經驗豐富在前頭帶路的獵戶及時示警,衆人才僥倖沒有驚動黑熊,悄悄的撤離。
好在有驚無險,楊哲一行人披荊斬棘,終於在第三日晚上到了鎮天山外圍。本來,傍晚的時候,一隊人中野外經驗豐富的江叔反對在夜晚的時候在山林間行走,準備找一個安全的處所安營紮寨的。但是獵戶很肯定的說,鎮天山附近沒有野獸,而這裡離鎮天山只有兩個小時的行程,到了那裡或許能找到前人留下的祭祀神廟晚上也不用風餐露宿了。
因此,衆人夜間便抹黑前行。好在這是夏夜,原離城市的污染,晚間天上的月亮格外明亮,走起山路來也不是很難
。
“不是說兩個小時就到了嗎?”走在靠前的楊哲撥開擋在身前的樹枝,向最錢方的獵戶問道。心想,在這山谷中順着條溪水已經走了至少兩個半小時,怎麼還沒到。
“快到咧,在往前,看到那個坡了嗎?上去,咱就能看到鎮天山了。以前祭拜的時候就是在山坡上。”獵戶用刀砍掉面前擋路的灌木,頭也不會的繼續前行。連日幾天的行進,他也被折磨得疲憊不堪。不僅隨時要提防可能遇見的猛獸,還要注意蟲蛇鼠蟻等毒蟲,他精神上時刻緊繃。再者特質的野外服裝爲了安全,不僅厚重,更是不透水,不透水,身體憋在這種衣服裡,異常難受。
聽到獵戶的話,楊哲擡頭看,藉着月色楊哲看到,不遠處果然有一個坡正擋在前路上。說是“坡”,因爲它比之前經過的山要低,而且看上去沒有山頂,估計上面是一塊較爲平整的地勢,只是這“坡”似乎有點寬了,橫陳在衆人的前路上,南北走向不止多少公里,連綿不覺一樣。
“加把勁,前面就到了。”楊哲衝身後的衆人鼓勵道。
楊哲身後便是隊伍中體質最差的小竹竿,現在他空手行走,但依舊是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模樣。楊哲聽說自從小竹竿學道回來,凡是江叔要“出鬥”都必須帶上他。
楊哲很好奇,憑小竹竿的本事,會不會看得出鑄魂的存在。不過好奇歸好奇,楊哲完全沒有要真去嘗試的念頭。鑄魂的存在,楊哲一直把他作爲自己最大的秘密,即使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說,怕引起災禍。
衆人很快到了山腳下,估摸着這所謂的坡怎麼也有一千米的海拔吧,好在山坡坡度不是很高,衆人花了半個小時就爬到了山頂。
剛到坡頂,楊哲舉頭一看,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遠處,一座巍峨高聳的山峰直插雲霄,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一把出竅的明晃晃的利劍一樣,顯得如此銳利,如此與衆不同。最令人驚異的是,這座山峰非常筆直、纖細,就像石頭做的長杆一樣,只不過根長幹,直徑有幾公里初。
“我們到了。”獵戶的話語打斷了楊哲的出神,楊哲回頭一看,只見一行人都是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顯然也是被這景象震懾住了。
“獵戶,你知道這山是怎麼來的嗎,怎麼會有這麼奇異的山?”楊哲拉着正準備離開去找神廟的獵戶說道。
“我也不知道,聽說是仙人,落下的一根拂塵,倒立在這裡化成的。你看那鎮天山就是拂塵的柄把,下面連綿過來到這坡的小丘就是須。”獵戶指着前方的鎮天山給楊哲解釋道。
楊哲順着獵戶的指示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相識,心裡不禁暗自讚歎大自然的偉大和鬼斧神工。
“你們,別亂走,別看這駐臺坡上面是平的,其他其他地兒可都是懸崖,一不小心摔下去,可沒得救。你們在這裡休息,我去找找你廟。這坡上沒有野獸,你們當心腳下就成。”
“你不是說你就來過一兩次
這裡嗎?你怎麼知道沒有野獸?”狗熊不解的問道。上次被野豬追殺的經歷讓他記憶猶新,此時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
“所有人都這麼說,以前的祭拜都是每年去一次,每年去的時候,這裡都沒有野獸,連野獸的屎都沒有,別問爲什麼,我也不知道。”獵戶有些不耐的說道。他以前進山的時候按照經驗,基本上都不會出事,可是這羣城裡來的大老闆老是問這問那的,甚至有時候不同意他的做法,說什麼不科學,要是科學您來帶路成不?您科學帶路指不定走到明年都到不了地兒。
說完,獵戶就離開了。好在,這裡比較平坦,基本上都是些草,偶爾有幾棵樹孤零零的站在各處,也不怕獵戶找不到他們。大家都坐在草地上休息。
獵戶離開不久,小竹竿忽然拿起一個羅盤站起來,說道,“我想到處走走!”
江叔看他這樣,知道他是要去做事也不攔着,只是道,“行,注意安全。”
這時楊哲也站起來,“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小竹竿,看了楊哲一眼,點點頭,向鎮天峰所在的方向走去。楊哲見狀,趕緊跟上前去。
看着小竹竿拿着羅盤皺眉苦思,楊哲忽然想起這鎮天峰,看上去雄偉提拔,但終歸還是少了點什麼。在擡眼望去,月色下的鎮天峰,在月華下想是籠罩着一層白紗,但莫名的楊哲感到一陣陰森之氣。壓抑住心中的不安,楊哲對身旁四處張望的小竹竿說道:“發現了什麼?”
小竹竿搖搖頭,臉上的愁色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凝重,反問道,“哲哥兒,我們必須去那裡嗎?”
楊哲微微一愣,不明白小竹竿爲什麼突然這麼問,想起鑄魂說的那句話——“那裡有很重要的東西”。楊哲點點頭,鄭重的說道,“是的。”
小竹竿嘆了口氣,指着鎮天山說道,“我看附近地勢都順暢自然,但是唯獨這鎮天山直插天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能會有危險。而且這裡山勢低矮,看上去不具有藏風之勢,當然也不具騰龍之勢。只是可惜,我們所處的位置不好,不能縱觀全局,所以看不出山勢的走向,判別不出這裡是不是真的有龍穴。”
楊哲心裡一嘆,鑄魂到他身體這麼長時間,楊哲對他的身世來歷,準確的說是對他生前的身世來歷一點都不知道。難得有鑄魂來歷的線索,楊哲說什麼都不能放棄。所以才零時召集自己這幫小時候的朋友和一直從事倒鬥這事兒的江叔解開鑄魂的來歷之謎。
想起新聞說的什麼彭祖墓,楊哲對此呲之以鼻,小顏顏,一千多年的鬼魂,彭祖呢,三千年前的祖先,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關係嘛。
對於小竹竿說的危險,以前時候楊哲或許不信,有了鑄魂這“活生生”的鬼魂跟着自己,也由不得楊哲不相信。說不定電視裡面殭屍,幽靈什麼的都是可能遇見的。
“我們爬上鎮天山?”楊哲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