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尾隨過來的保鏢利落的解決了楊哲,看着撇嘴的小女孩有些請罪的束手垂頭的喊了一聲。
“廢物。”小女孩從天使變成了惡魔,心裡卻有些慶幸幸好聽了阿姐的話,看着修建下來的玫瑰,每一枝都修剪過,上端塗抹了特效麻藥,不然還真是有點夠嗆。
不知道出手打暈楊哲的人是太自負,還是想着麻藥加這一手下去,不說一天起碼也要暈個半天的,事實也差不多,前提是如果沒有鑄魂的話。
楊哲暈了,鑄魂卻沒有暈,因爲楊哲沒睜眼,鑄魂也感覺不出這裡是哪,感覺對方關上了門後,纔不斷地叫着他,等他迷迷糊糊的被叫醒了,手腳卻沒能動,懊惱的問了一句:“我昏了多久?”
“一個時辰左右。”
一個時辰?只有這個時候,楊哲才明顯的意識到這傢伙是千年以前的人,換算了一下應該是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啊……昏的還真是夠久的。
想到那個天使一樣的小女孩,楊哲有點感嘆,真不是他太善良了,而是這個世界太危險。
對於楊哲的感嘆,鑄魂依舊沉默,直到差不多手腳能動時,楊哲才壓低聲了罵了一聲shit!
手居然被鎖了,撬鎖一般的也難不倒楊哲,可是這種特製的……
要說那些人沒將他怎麼放在心上吧,這鎖用的是特製的,要說怎麼在意吧,嘴裡塞了布,門上也上了鎖,屋子裡卻沒人。
楊哲的別扣式的袖口派上了一半用場,可惜對付不了特製的鎖,沒法拐個彎啊!因爲撬鎖而徹底清醒了楊哲卻沒有懊惱,像是問個百寶袋一樣默問着鑄魂,將不恥下問完美演繹。雖然不知道這一千年厲鬼怎麼會不會撬現在高科技的鎖,不過事實證明鑄魂有點萬能。按照鑄魂教給他的辦法,果真不到兩分鐘就聽到了啪嗒一聲,解開了手上的手銬,揉了揉手腕,等到血液循環了以後才又小心翼翼的開了腳上的鎖。
明明還在險境,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不過並不妨礙楊哲對着鑄魂感嘆:“阿顏啊,你真是萬能啊!對了,你要我答應你的事情是什麼啊?說吧,就是上到山下油鍋我也給你燒過去……”
瞧瞧,這是什麼人!鑄魂眉頭跳了跳,照舊充耳不聞。
要只有楊哲一個不說這麼短的時間醒不過來,就算他醒了,估計也難出去。
不過誰讓他腦子裡還有一個鬼呢?
鑄魂似乎對鎖很熟悉,加上楊哲雖然從沒被人綁架過,但在老爺子的教導下,對這些研究絕不少於課本,不得不說老爺子是有遠見的。
所以一人一鬼合作愉快,楊哲沒有撬開房門的鎖,反而撬了窗戶,工具相當的借花獻佛就用了那把特製的手銬。
比起之前的實在沒有操作性可言,完全就是破壞了,雖是破壞卻相當的乾脆利落。
窗戶外面是一片廢墟,下面的水不知道是那一年的工業廢水了,都快形成沼澤的臭味了。
接下來的事情鑄魂這個萬能指揮家也沒法說,全靠楊哲自己解決。從前受得特訓就很完美的展現了,畢竟按他的身份,很容易招來這些事的,雖然說老爺子的方法他不怎麼看得上,但,事實證明要聽老人言。
利落的翻身按着窗沿,扒着屋檐吊單槓一樣的吊過了屋子拐彎後,順利的過了泥沼後,
借了個巧勁安穩落地。
是另外一片荒林,楊哲就像是飛鳥如林般正要飛向自由時,便聽到了什麼落地的聲音,雖然說現在是獨自逃脫的最好機會,不過好奇心殺死貓,屋子裡的聲音就像是快要餓死的人面對美味的蛋糕。
其實楊哲也形容不出來那是什麼也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哪怕一絲一毫都是誘人的。
鑄魂是什麼樣的人物?不說他的以前的對手是什麼樣的人物?千軍萬馬裡,不是隻要勇氣就可以的,運籌帷幄的將軍甚至要比軍師想的更加詳細周到。不知道是本能還是最爲鬼魂的銳利,鑄魂本能的提醒楊哲要注意,但到底失了先機。
鑄魂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不過在他放棄了第一百次呼叫楊哲後,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做的還算仔細。那個聲音是應該在發現楊哲逃跑時才發出的,從聲音的大小來說,距離應該不近。
其實這裡的機關連楊哲也攔不住怎麼可能難得住他,當然——如果真擺上紅外線,再加上激光掃、手紋電控之類的高科技,對沒有接觸過的鑄魂來說可能要難爲一點,但像這種銬鎖的,那就真和小孩子的玩具沒區別了。
之前之所以沒有跟楊哲說,多少事存了想要看看楊哲實力的念頭,至少在那個聲音發出來之前,楊哲的表現在鑄魂心裡還是能夠打上一半分的,準確的判斷、靈活的伸手、不急不躁的逃脫,雖然最後功虧一簣。
不過看着陸續離開的壯實大漢,
就連鑄魂也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暗自嘆了口氣,輸給這樣的人倒是不能心不甘、情不願了。
楊哲遊魂似的狀態並沒有人好奇,屋內的人似乎也斷定了楊哲一定會回來般,用能聽到、卻低啞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緩緩吩咐:“都出去。”
出乎意料地嘶啞聲音,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反抗的意味。蚊鳴聲般露出淡淡的微笑聲音,像是有着扣人心絃的悸動一般。
鑄魂狠狠的用手上的半矛攪動着白霧,聲音也冷淡了幾分的提醒:“莫出聲。”
楊哲的眼睛漸漸恢復了清明,白霧像是有意識般並沒有吞噬鑄魂,收起了矛的鑄魂很快的收起了若有所思,依舊冷漠的提醒:“就和剛纔一樣,裝作失去神智。”
因爲楊哲微微低垂着頭,所以看不到四周的建築,只能看到地上波斯的毛毯,柔軟的觸感幾乎隔着鞋子也能感受到。
“楊哲,如果等會你看到的人戴着狐狸面具,記着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聽着那低沉深遠的聲音喚自己的名字,與之前並沒有不同的淡漠,可聽在楊哲耳裡卻產生了一種安心。
很陌生的感覺,未知的對手,陌生的環境,可是在這一刻,似乎只要有腦子裡的這隻鬼在,似乎一切都無所謂了。
失去過神智的大腦依舊帶了幾分暈眩迷糊,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鑄魂似乎對這種奪人心智的聲音非常熟悉。
楊哲除了腳下華貴的地毯只能感覺到身邊的人有秩序的離開,像是密道關上的聲音遠遠的傳來,看來這應該是一個地下室之類的地方,一種鑄魂熟悉的運作模式。
不過這些都無損楊哲對鑄魂的信任,那是一種類似對強者的佩服,又感覺,感覺心底最深處,彷佛有種東西緩緩地漲滿,那是種柔軟得像是棉花,又像是天上摸不着的雲朵般的
感受。
很難具體的用言語來說明是什麼感覺,可是他很清楚信任鑄魂,卻不知道鑄魂,這麼說大概有點可笑,但他真的將心思沉溺在鑄魂身上。
這個神秘的千年之前的將軍,而今住在自己腦子裡的鬼魂。
“……楊哲?楊哲!”鑄魂的清淡的聲音將楊哲走神的思緒拉回,趕緊沉默的在心底應了一聲。
“不管他跟你說什麼,記着不要應聲,儘量裝的迷糊一點。”幾乎是鑄魂剛說完,一雙冰藍色的眸子緩緩轉暗,落在十步之外的楊哲身上。
外面有了輕微的敲門聲,有人推門進來,恭謹道:“五爺,老宅的電話,請您回去一趟。”
冰藍色的眸子從楊哲身上轉開,楊哲感覺身上像是解了凍一般,第一次明白原來目光真的有寒意,哪怕根本沒有對視,那種被毒蛇吞噬的感覺……
“原來是個帥哥啊,就交給我了。”清越的女子聲音,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楊哲一下就清醒過來。
之前說話的男子起身下地,邊示意通報的人下去,邊緩緩走向門口的女子:“莫要……”刻意壓低的聲音楊哲聽不清楚。
“莫忘了,我可是在你之前,你要叫我一聲……二姐!”女子的聲音透着不容侵犯的威嚴,手上卻將外套遞了過去,像是關照弟弟的姐姐般溫柔囑咐:“外面的天陰晴不定,可別感冒了!”
男子似乎笑了笑,順手拿起遞來的外套抖了抖,穿在身上。
腳步聲裡似乎能聽得出人陸續都走了,女子清越的聲音伴隨着坐下的摩擦聲響起:“擡起頭來。”
楊哲順從的擡頭,入眼的華麗實在與他記憶裡的荒涼別墅半點不符合。
而女子就坐在那裡,乾淨簡單的白色上衣,裹在同樣白色的長褲裡的一雙長腿交疊起來,黑亮的烏髮襯托着線條優美的下巴,即便是嘴脣以上都被一副狐狸面具遮住,可楊哲依舊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女子面前的桌上已經擺好茶點,茶也倒好了,氤氳着的霧氣裡,修長纖細的手指捏在白瓷的杯上,玉一樣的顏色,嘴脣被襯得很鮮豔。
“過來。”紅脣輕啓下的兩個字,目光轉動裡,一絲沁人心扉的曖昧,以無形的熱情溫度像是灑照陽光般灌注在楊哲身上……
楊哲走到她面前,女子也擡起眼皮,放下杯子。
因爲鑄魂的提醒,楊哲的目光並沒有望着女子的臉,而是落在那副狐狸的面具上,很精美的白色狐狸,線條流暢,甚至點綴了閃亮的碎鑽在眉眼上方,細細的一排,怎麼看也價值在六位數上,加上手工估計還不止這個數。
楊哲臉上帶著一種迷茫的僵硬,心裡卻與生俱來似的自信的與鑄魂嘮叨着:“這是一個組織?”
“這裡的裝飾可不是臨時的,難不成使他們的一個窩點?”
“這些人看來都很有錢啊!”
“你說他們綁架我幹嘛呢!”
“我怎麼覺得這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既憂鬱又冷淡的感覺這麼熟悉呢!”
“嘿,我不能看她的眼睛,你替我瞅瞅,這人是不是在含情脈脈的看着我啊?”
“阿顏,小顏,顏兒,小顏兒……”標準楊哲式的騷擾讓鑄魂頭疼的張嘴吐出兩個字:“問她。”
“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