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當天消息就席捲周邊城鎮,由於無憂鎮距離新月較遠,因此得到消息已經是數天後了。據說是有人得罪了上仙,上仙震怒之下才將鎮中居民盡數殺戮,甚至老弱婦孺都沒放過,各大城鎮人人自危。
在高高在上的上仙眼裡,人命竟卑賤如斯!
當楊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新月鎮所有居民都被屠殺了?那蘇妍呢!吳家的上仙怎能如此心狠手辣,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
韓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當即昏死過去,醒來後大哭妍兒不止。蘇妍自小跟在楊哲屁股後面長大,在韓氏眼裡她就是楊家未來的準兒媳婦,一個好好的姑娘就這樣慘死,怎能不令她心如刀割。
簡陋的小酒館裡。
楊哲頹廢地靠在窗口,抱着酒罈猛烈的往嘴裡灌着那辛辣的液體,他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可那辛辣的感覺深入腑臟不但不能壓制那種銘心的痛,甚至還猶如烈火一般有越燒越旺之勢。
我好後悔!爲什麼那天沒把你帶走!我恨!我好恨啊!
“啊!”
楊哲癲狂的嘶吼引來周圍客人們頻頻側目,見他狀若癲狂都議論紛紛。他卻不管不顧,目光飄向了外面無盡的蒼穹,天幕好像變成了一塊通透的鏡子,裡面出現了往日的畫面。
清澈的溪水倒映出少年的勤快舞劍的身影,不遠處垂釣的大叔身邊,一個扎着沖天辨的小丫頭坐在那裡怯生生地看着。
少年演習完劍法,女孩遲疑了一下,跑了過去:“我叫蘇妍,我想跟你學這個?”少年打開她指着木劍的手,目光卻被她兩根高聳的小辮子吸引,伸手去捏,女孩立刻有學有樣地把他的手也打開了:“你教我這個,我就讓你捏捏。”男孩想了想,把手裡的木劍遞了過去:“好吧,我叫楊哲,你呢。”女孩欣喜地接過木劍,甜甜地迴應:“我叫蘇妍,謝謝楊哲哥哥。”
畫面快速閃爍,溪邊那兩個小小的身影變成了大人,除了一起練劍之外,還在一起釣魚,玩鬧……
漸漸地,周圍喧鬧的談論的聲音將楊哲紛擾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又灌了一口酒,無意識地聽着他們談論新月鎮慘案。
“上仙的脾氣真是捉摸不透,爲什麼要殺害那麼多人?”
“可不是嘛!可憐新月鎮數百戶全都橫屍街頭,至今也無人敢去收屍啊。”
沒人收屍?
楊哲頓時怒目圓睜,猛地的把酒罈扔到桌上,一下躥過去抓住那人的衣領吼道:“你說什麼!沒人收屍?”那人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是啊,新月府衙的官吏都死光了,現在人人自危,沒人敢得罪上仙,誰敢去收屍啊……”
“妍兒,妍兒!”楊哲放開那人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引得許多客人猜想連連。
妍兒絕不能曝屍街頭,絕對不能!楊哲沒有回家而是跑到坊市寫了封信讓人捎帶回家,又買了一匹馬向鎮外絕塵而去。
上仙神威難測,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難道上仙真的是無可匹敵的存在?難道他們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也沒有人約束?
楊哲心亂如麻,報仇的心在蓋世威能面前太渺小了。
連番日夜兼程,楊哲很快趕到了新月鎮,還沒臨近就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和腥臭味。鎮子外面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他把馬栓在鎮口樹下就迅速衝了進去,鎮裡果然跟那些人說的一樣,千瘡百孔滿目瘡痍!到處是死屍和乾涸的血污。滿地的屍體都開在潰爛,空氣瀰漫着令人作嘔的氣味。
“賣傘阿婆,棍子叔,二牛……”地上的屍體,有那麼多熟悉的面孔。楊哲臉上淚痕密佈,眼前彷彿晃過了他們往日說笑的樣子。
“妍兒……”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邊大叫一邊跌跌撞撞地向鎮東頭衝去,剛走到那條衚衕就看到了蘇大叔橫倒的殘屍,他比街上任何人死的都慘,整個人被生生截成兩段,內臟散在地上,乾涸成堆。
“大叔……”
楊哲眥齒欲裂瘋狂地衝進房子。房裡一張桌上趴着一具無頭女屍,從衣着上可以辨認,她正是妍兒的母親。
“嬸……”楊哲忍着巨大的悲痛,剛挪動腳步腳尖就碰到了什麼,低下頭就看到了嬸那顆失卻的頭顱。
萬惡的劊子手!這一刻楊哲心裡充滿了對那些上仙的厭惡。把人命視爲螻蟻,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姿態!
“妍兒!”怎麼沒看到妍兒?楊哲快速找遍各個房間,卻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難道事發的時候她不在家?思量至此,他快速跑回到街上,到處搜尋那熟悉的身影,見到穿紅衣服的屍體他都會翻看一下。僅僅半個時辰,街上穿紅衣的屍體都被他翻看了一遍。
爲什麼找不到她!難道她沒死?這個想法很突兀,楊哲一顆死寂的心瞬間活躍起來。對!她或許藏在什麼地方躲過了一劫也說不定!楊哲很期望是這個的結果,他在屍體堆裡瘋狂地跑着叫着:“妍兒!我是楊哲!你在哪!你快出來!”但是寂寥的街道除了他自己的聲音,再無人迴應。
“妍兒!不要躲了,我是楊哲,我來接你了!妍兒!”無論怎麼努力的叫喊,都是徒勞。他剛剛活躍起來的心又慢慢沉入了谷底。
這算是自欺欺人麼?全鎮的人都死了,妍兒她怎麼還可能活着?
可惡!什麼狗屁上仙,不過是殺人狂魔罷了!
“血債血償!”楊哲仰天怒吼!最終又無力地跪倒在地,空有豪言又有什麼用。憑自己微末的劍術造詣,怎麼可能是人家上仙的對手,甚至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敵不過吧。
“在宗門管轄的人界竟然發生這樣的慘事。”
楊哲正悲慼間,一道縹緲的如煙的聲音忽然出現。他連忙擡起頭,一道纖纖麗影正虛空而來,她的身邊還有一位
負手而立狂放不羈的青年。
上仙!
楊哲腦袋有點眩暈,這是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些神秘的人物。
“定是花雨宗所爲。”青年很冷漠,彷彿這些慘死的居民在他眼中如同無物,不能令他泛起絲毫憐憫。女子沒有迴應,而是向正在發呆的楊哲飛了過來。
楊哲心劇烈跳動的同時感到了淡淡的壓迫感,雖然只有一絲,但卻相信這兩人反手間就可以滅殺自己千百遍。他努力對抗着那種威壓,怡然不懼地盯着落在身旁的女子。
“小子,小心你的眼睛。”青年猛的一瞪,楊哲立時如遭重擊,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向後飛撞出去,直至撞在一堵牆上才停了下來。
楊哲強行壓下喉嚨涌起的血腥,怒火狂燒,這男人絕不是什麼好東西,縱然居民不是他殺的,他又跟殺人狂魔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兇殘毒辣。眼下自己跟他硬碰的話就太魯莽了。想到這,楊哲擦乾嘴角溢出的血漬,掙扎着站了起來,可還沒站穩腳跟,那青年就冷哼一聲,他整個人再度橫飛出去,最後跌落在一堆腐爛的屍體上。
孃的,這傢伙有病!
楊哲掙扎了兩下,全身的骨頭就像散架一樣,疼痛無比動彈不得分毫。他只好苦笑一聲,放棄了站起來的想法。
“師兄住手!”一聲驕叱乍起。楊哲看到那如天仙的女子瞬間出現在自己身邊擋住了飄渺的萬千殘影,那些殘影沒有跟她糾纏,一晃間化作了那冷酷青年,他沉聲道:“師妹,你這是爲何?”他看楊哲的眼神猶如再看一個死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態令楊哲十分厭惡,況且自己跟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三番四次連下殺手?
“這句話應當是我問師兄,你爲何要殺他。”女子臉上雖有不愉之色,但是依舊美絕天宇。楊哲忽然覺得她眉心的那點硃砂很奇妙又很真實,彷彿是一道符把她壓制住,讓她這個謫仙無法破碎虛空而去。
“凡人螻蟻哪能褻瀆師妹仙容。”青年依舊霸氣,沒有再出手。
女子迴歸了清冷的神情,一雙美目移向了楊哲:“你還好嗎?”青年見狀,臉孔微微抽搐,狠狠瞪了楊哲一眼。
這人果然有病!楊哲把青年剛纔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不過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他對上女子清幽的眸子咧咧鮮血橫流的嘴巴:“我還沒死。”
“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女子吐氣如蘭。楊哲無力的翻翻眼皮。是啊,你們沒傷害我,只把我打了個半死而已。當然這些話是不會說出來的。而且這仙子看起來的確蠻挺好心的,比那個狠毒的男人強多了,難道上仙也有好壞之分?
正腹誹間,身體突然衝進來一股暖流如同那天在飛霞城一樣。他驚愕地盯着女子纖纖素手捏出的法訣,無數流光正瘋狂的涌過來,鑽進了自己的身體。
“你要幹什麼?”雖然沒感覺到不妥,但楊哲還是問了出來,一個陌生的仙子究竟要對自己做什麼?
還不待女子開口,那冷酷的青年就鄙夷地俯瞰楊哲:“師妹,你何必爲了一個凡人浪費靈元?”女子沒有停下動作,面容平和依舊:“萬物皆有靈,舉手之勞罷了。”男子聽了不再多說,而是凝望着楊哲,像是要把這個對於他來說卑賤如螻蟻的凡人看歌通透。
楊哲瞄了他一眼,即刻收回了視線,實在搞不懂這傢伙老盯着自己幹嘛?自己又沒得罪他!不過被仙子治療傷勢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啊,丹田裡暖暖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滋養,非常舒服。他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這個樣子恰巧被青年看到,他揹負的手掌周圍有細密的火焰流竄。女子也留意到了楊哲的狀態,她眼簾微垂準備收斂靈元。
倏地,變故突生,她的身體忽然不受控制,磅礴的靈元源源不斷的向眯着眼睛茫然無知的楊哲彙集過去。
女子驚呼一聲,想要掐斷跟楊哲之間的聯繫,可是她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感受着體內靈元力的大量流逝,那張幾乎從未變過顏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罕見的慌亂之色。
“師妹,你怎麼了?”青年察覺到女子的異常,急忙詢問。女子黛眉緊蹙:“他在吸納我的靈元,我無法制止。”青年趕忙伸手去捉女子的手腕,不料還沒靠近就被彈開了。
正沉浸在那美妙氛圍中的楊哲聽到女子的驚呼後,急忙睜開眼睛,他不明所以地望着臉頰緋紅的女子:“怎麼了?”女子有薄怒之色:“快住手!”
“上仙,你說什麼?我不明白。”楊哲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下意識地動了下身體,發現能動彈了,趕忙站了起來。與此同時女子終於收斂了靈元,身形暴退,警惕地盯着他:“你是修士?”
楊哲茫然,什麼修士?在自己的印象裡只有劍士。
女子見狀,陷入了沉思。青年卻冷喝道:“敢害我師妹,找死!”說罷,不由分說一隻手向楊哲鎮壓過來,青色的大手虛影轉瞬即至。
“住手!”這麼近的距離,女子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這一刻,楊哲被濃郁的死亡氣息重重包裹,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擡手格擋。倏的,一道飄渺的龍吟聲自腦海深處響起,而丹田中那股暖暖的氣流也在剎那間被抽的一乾二淨,甚至剛剛治療好的身體也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氣,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龍吟聲來得快去的也快,直到它消失,楊哲也沒感覺到絲毫痛楚,反而聽到了一道悶哼,急忙睜開眼,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那名青年不知爲何,身體在極速後退,如同受到了強力衝擊。仙子也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哼!朋友,你隱藏的好深啊。”青年爆喝之聲如天雷滾滾,威壓也像洪水般傾泄而來。
危急時刻,女子攔住了他。青年嘴角掛着一縷鮮血,臉色陰沉的可怕:“師妹,這傢伙有古怪,我來殺
了他吧。”女子沒有絲毫迴應,眸光依舊清幽如水。
青年見狀只好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楊哲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有點奇怪仙子爲什麼這麼維護自己?
“服下吧。”女子纖纖素手中出現了一顆翠綠色的丹藥散發着淳淳的芳香,楊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拿過來塞進了嘴巴里,丹藥入口即化成氣流,匱乏的氣力也頓時充盈起來。而丹田中也出現了一股暖暖的氣流。
仙家的東西果然非同凡響。
女子抿嘴一笑:“你這人倒也有趣,不怕我害你嗎?”楊哲自嘲道:“你剛纔那麼維護我,就算我只是個無知的凡人也看的出來。你要殺我一巴掌就解決了,犯不着投毒。雖然我現在挺想死的……”周圍悽慘的景象讓楊哲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他們都是自己連累死的,自己卻沒能力爲他們報仇,還不如以死謝罪。
“人生苦難自有天定,一切都是運數,無法逆轉。你不必自責。”
“原來仙子都知道了。可不管天意不天意,我都沒能力給他們報仇,一切都是我的錯……”楊哲痛苦的捏着拳頭,想到往日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如今都變成這腳下腐爛的殘屍,胸口就是鑽心痛。還有那可愛的小丫頭也生死未卜!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自怨自艾!呵呵,自己還真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你想報仇?”女子清淡的聲音讓楊哲更加無地自容:“就算我傷不到他一根汗毛,我也會動手。可是,我現在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這些人都是死在花雨宗的血流術之下,你的仇人就在花雨宗。”女人清冷的眸光轉向了遙遠的西方。楊哲猛地站起身:“花雨宗?它在什麼地方?”
“花雨宗位於西方天絕山之巔,開派數千載,爲屹立東荒的大派。而你要尋找的仇人,就在那擎天山嶽之上。”
“花雨宗,天絕山,開派數千載的大派?”楊哲笑了,仰天大笑!只是笑聲中更多的是無助,絕望!一個凡人妄想去仙家門派復仇?天大的笑話!“妍兒現在不知去向,屠殺鄉里的血海深仇怎麼去報?老天爺,你告訴我,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楊哲仰天長嘯。
“你那朋友何年何月出生?”女子像是想到了什麼。楊哲見她似乎有辦法找到蘇妍,連忙答道:“妍兒到今年七月十四就剛好十七歲了。”女子又問:“具體時辰。”楊哲皺緊了眉頭,具體時辰真不記得了,他思索着不經意間瞄到了女子眉心的那點硃砂,腦海驟然劃過一道靈光,猛然道:“我想起來,她以前跟我說過,她左邊眉毛的紅色胎記就是正對……”
“她是午夜出生。”女子打斷了楊哲的話,似乎在思索着什麼。楊哲連連點頭:“上仙,她是不是有危險?”
女子一雙美目突然泛起奇異的光芒望向遙遠的西方呢喃着:“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左眼劫煞罩太陰”
“上仙,你怎麼了?”楊哲只聽她自言自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用擔心,你那位朋友沒有死,她在花雨宗並沒有生命危險。而你還有機會見到她,前提是你跟我回宗門修煉。否則你們將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也沒有相見的可能。”女子說的很凝重,楊哲感覺她不像是在開玩笑,卻又弄不懂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要詢問,她卻搖頭道:“太多事情你知道太多反而不好,只要你肯跟我回宗門潛心修煉,你們定然還有相見之日。而你也不要妄圖加入花雨宗,他們不收男弟子。”
最後一句話徹底打消了楊哲的念想,眼下似乎只有這一條路可行了。其實加入仙門的想法由來已久,只是沒辦法實現而已,既然仙子親自相邀,自然不能拒絕。可是自己走了,雙親怎麼辦?
“我能不能先將鄉親們安葬,回無憂鎮與雙親道別後再跟你回去。”這麼多人絕不能繼續曝屍街頭。
щшш ☢ttκΛ n ☢¢O 女子不語,羽袖揮舞間將楊哲捲入天際,下面的新月鎮被熊熊的大火籠罩……
西方某處,一根擎天大嶽在俯瞰人間,楊哲暗暗握緊了拳頭,早晚有一天會爲全鎮百姓報仇雪恨,然後尋上
花雨宗,救出妍兒。
“七月十四日,是幽玄界開啓的日子,東荒三大宗門新進弟子都會進入其中。”女子突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楊哲覺得再過不久自己或許就有機會跟妍兒見面了。
一路疾行,體會着風馳電掣的感覺,楊哲心底的渴望愈發強烈。
僅片刻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無憂鎮,鎮中居民見到上仙降臨,全都跪伏在地大聲告饒。女子不發一語,跟楊哲回到了住處。
面對跪在地上的楊哲,韓青山沉默依舊,韓氏卻淚流不止:“哲兒,你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娘就不說什麼了。能被上仙看中,是你的福分,你記得一定要好好聽上仙的話,不要到處亂跑。”這些話落在楊哲心底暖暖的,他的眼眶溼潤了:“兒不孝,不能伺候在爹孃左右,我會盡量找時間回來看望你們的。”
韓氏不再說話,暗自垂淚。楊哲又望向楊青山,楊青山此刻也收斂了嚴肅的表情,微笑道:“安心修煉,不用掛念我和你娘。”
這時,女子走了過來:“我們走吧。”楊哲又看了他們一眼,終於狠心轉身。
瞬間,兩人化作一團流光衝到了九天之上。門口處,楊青山和韓氏一直仰望着……
楊哲俯瞰着蒼茫大地,一顆心也變得豪氣干雲起來,這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仗劍江湖御劍飛仙!
興奮之餘,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連人家宗門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跟人家跑了,是不是太荒堂了點。
“你看那。”女子一隻纖纖素手遙指前方,楊哲極目遠眺,只見遙遠的天際,七座飄渺的奇峰整齊的圍在一起,一座更雄偉的大嶽聳立中央,大勢雄偉猶如天柱,支撐着這片浩瀚天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