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局長簡單利落的一句話讓孫澤陷入了極大的震驚裡面：“您……說什麼？”
“佳琪從來沒有說過還有師兄？”說是震驚也就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孫澤慢慢的鎮定下來。
老局長也很乾脆的反問：“孫澤，你當真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麼？”
“孫澤，八年前的事情……”老局長目光有些複雜的望着孫澤。
“我只需要知道佳琪的死跟‘Ｘ’有關就足夠了。”
孫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局長打斷了：“你自欺欺人了八年還不夠嗎？”
“佳琪也要叫您一聲伯伯，我……”
“你知道，只是你不敢想。”老局長嘆了口氣：“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即便是佳琪未婚夫的你，也不知道全部……”
“即便我知道又怎麼樣？”孫澤定定的望着照片上面溫柔而笑的女人，往事歷歷在目，然而記得的，終究只有他一個人。
“……”老局長看着這樣的孫澤，一心投入事業的人，這一刻看上去卻顯得格外的……往事啊，總是讓人遺憾的。
“我有一件事想要知道。”孫澤將棋盤扣上，他知道老局長不是來跟他下棋的，他也知道，今天老局長特意的將棋盤打開，說起佳琪並不是爲了追憶往昔。
孫澤知道，他不是糊塗人，只是想要難得糊塗而已。
老局長點頭說：“你問。”
“孤狼怎麼被逮捕的？”
“京城的京郊的重型監獄專管的第三監區，半年前新去了一個悍匪，道上稱之爲孤狼的悍匪，然後呢？孤狼怎麼了？”楊哲見孫澤久久的不說話，不得已只能推了他一下，揚了揚手裡拉克遞給他的一份半年前的報紙。
看完了報紙楊哲花了三分鐘粗略的看完，又花了五分鐘仔細的梳理了一遍，思路轉得飛快，將孫澤推的回神了之後，晃着手上的報紙，連珠炮似的發問：“行了你們讓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啊？孤狼究竟叫什麼名字？究竟怎麼被你們擒獲的？雖然看着上面寫得還以爲你們特牛掰，瞧，這兒寫着什麼？‘懷揣雙槍神射手、智勇雙全刑警官，公路單人匹馬力戰匪徒’嘖，寫得這些迫使對方繳槍投降什麼的，怎麼這兒又變成了‘公安機關雷霆出動，黑幫老大鹿死誰手’怎麼越看越玄乎呢？感情這人不是你們親手抓的？”
孫澤沒有看那份報紙，事實上老局長告訴他的時候，他也和現在的楊哲一樣的錯愕，甚至多了一層關於安佳萍的不可置信。
“這人最後是自首的？！”楊哲翻到最後，指着報紙最後一張圖片。
“怎麼，”孫澤沒有解釋，只是沉着臉問：“犯人自首有問題嗎？”
楊哲笑了，顯得有些吊兒郎當：“沒問題沒問題，怎麼會有問題呢，瞧，這節約了警力，減少了傷亡，還體現出咱天朝國法的威嚴，人民政府的寬大，只是……”
說着楊哲掏出手機，手機還是邵七爺給他的那一隻，高端智能手機，然而這手機甚至不需要楊哲去查，上面點開就是一幅新聞題圖。
“那位叫做孤狼的人自首，是不是跟這張照片有關？”
楊哲知道自己有被人給算
計了，不有的鬱悶，默默對着鑄魂道：“阿顏啊，你說這是誰在算計我呢？我怎麼到現在有種一頭扎進濃霧裡面，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感覺啊。”
就好像着手機，明明是邵棋給他的，不過卻暗示了是給別人跑腿的，而手機上面的電話是綰綰第一個打過來，而綰綰和揚子在一處，不管是揚子還是綰綰，都不可能會那麼的清楚他的行蹤。
另外孫澤怎麼知道他就在三樓？
話再說回來，這手機上面的新聞是半年多以前的，那麼也就是說給他手機的人一定知道他會在這兒？
楊哲看了看新聞題圖。
題圖新聞的標題寫得是“今日公安部打黑，昔日老大被俘”“公安出動戰果卓著，匪首京城今落法網”云云。
照片裡的人不是楊哲看不到她的容貌，人被反綁着，從背後看依稀可見是一個女人，兩條胳膊被反綁銬牢，由前後八名特警持槍押解，而犯人不但被銬牢，更有兩根灰色的槍管抵住了她的後脖子，好像是下一秒就要上刑場處決的特級罪犯。
警察抓捕罪犯這類照片很平常，然而這樣大規模的持槍照片其實較少公開，以來是因爲天朝是法制社會，槍支管制國度，在者對於犯人的出鏡，一般也會在腦袋上面罩上個黑頭套，或者給個模糊側臉，有的甚至要打上馬賽克，而像這一幅這麼直接就上了鏡頭的，着實少見。
卻也不難推測這是現場的新聞直播，半年前，網絡上面的各大門戶網站都轉載過這條對於當時來說比較重大的新聞，當時楊哲也瀏覽過，只是因爲手上有別的事情，加上這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也就沒放在心上。
然而此刻放到現在，楊哲卻有些明白了。
回頭再看這張背影照片，雖然看不見那張臉，可是不得不說這個背影很熟悉，楊哲想起那一次在初見趙世嬋的宴會上面，被安佳萍下藥，她離開時候的背影……安佳萍？
楊哲現在已經連安佳萍眉毛、眼睛、鼻子長得是啥樣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可是這個背影，簡直就像是烙刻在了他的腦海裡面一樣……
“阿顏，這是安佳萍？”楊哲更加糊塗了，安佳萍落網？
搞什麼？她不是ＦＢＩ嗎？
這個問題鑄魂回答不了，然而能夠給楊哲解惑的孫澤很快給出答案：“她是安佳萍。”
“？”楊哲疑惑的看着孫澤，意思是您給解釋一個唄！
孫澤垂下眼眸，他也是直到老局長來找他那天，才終於弄明白了，當年孤狼這名震警局的傢伙是怎麼進監獄的。
“你知道孤狼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楊哲，你聽過秦臻這個人嗎？”
“上一任的公安局局長？”楊哲點點頭，他那一段時間爲了楊毅的事情好好的查了一遍天朝的官員。
“是，老局長也是洛陽的師傅。”
楊哲一愣，這一點他到是不知道，只不過老局長在警界的確是個傳奇人物，就算是楊哲這個跟警察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有所耳聞了。
秦臻或者稱呼他爲老局長更加合適一點，因爲這個人似乎就是爲了當警察而生，比“局長”的這一門課的教科書還
要標準的板模。
這樣的傳奇人物別說楊哲，就算是在ＦＢＩ裡面，也是特意設了一門研究這位傳奇的老爺子案列的課程。
老局長破案活學活用的三十六計被ＦＢＩ引以爲鑑，然而讓楊哲好奇的卻是外界對於老爺子的八卦。
讓人玩味的，兩點比較突出八卦，楊哲看着眼前的孫澤，這可不正巧有一個可以給他解釋八卦的人嗎？
“我聽說按說秦老爺子的政績，在退休前十年，就算去首都也綽綽有餘了，一生破的案子卷宗堆起來估計比老爺子的身高都要高上不少是不是？”
“是。”這一點孫澤很爽快的點頭。
“那老爺子每一次都將破案的功勞都攤在了手下人身上，自己卻在山水市這個警署位置上呆了近三十年？”這一點是楊哲很難理解的，三十年啊，現在的人，能夠三年不換工作已經比較算是性子穩定了，而這個老爺子竟然三十年不上不下……好吧，楊哲承認，他很好奇。
無關是與非，只是爲好奇？
楊哲知道現在他好奇沒用，因爲這件事被孫澤這麼提出來，只怕是因爲是與非，而且還與他有關係。
“除了你說的拿兩點外，你應該也聽過，老爺子這一生無妻無子，卻培養出了三個鼎鼎大名的徒弟。”
“嗯哼，”楊哲摸着下巴認真的想着：“好像那一年的八卦主題就是警界十大傳奇人物吧？”楊哲曾經把他當成了八卦雜誌來看的。
“是的，老爺子的第一個徒弟，便是我的師傅。”孫澤點頭。
“原來你是老爺的徒孫啊！”楊哲特意加重了那個“孫”字，默默的對鑄魂道：“阿顏，這是不是就叫做名副其實？”
孫澤看了他一眼，沒啥反應的繼續說：“我師父是原來的ＦＢＩ中國區的創辦人，只是設想剛提出就在一次追捕‘Ｘ’的行動中犧牲了，ＦＢＩ爲了紀念他，這才下定決心設了中國區來追蹤“Ｘ”組織。”
楊哲點頭表示明白。
“第三個便是洛陽，如今也是老爺子唯一一個徒弟。”孫澤省略了沒有說的是，原本警署的所有人都以爲洛陽會接手老爺子的局長位置，誰知道老爺子退休的時候，壓根沒有提洛陽，所以洛陽目前也只是一個高級警員而已。
原本孫澤也是有所疑惑的，可是後來卻知道了事情的緣由，而這緣由也是他今天來這兒找楊哲的原因，只是……
終究是不能說，還是讓楊哲自己領悟吧。
有些話自己想到的，和別人說出來的，總是差了那麼一點味道。
“哦，”楊哲稀裡糊塗的點點頭，忽然覺得不對，追問道：“你說了老大老三，那麼老二呢？”老爺子不是有三個徒弟的嗎？
一個是孫澤的師傅，一個是洛陽，還有一個呢？
“老爺子的第二個徒弟被老爺子也被警界視爲禁忌，”孫澤擡眼看着楊哲：“洛陽進師門的時間最短，曾經查過他的二師兄，只是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所以便是身爲老爺子的徒弟，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的二師兄最初是老爺子最爲看好的一個警察。”
“最初是？”楊哲敏銳的抓住了關鍵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