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的大蛇正是楊哲見過的,而那個小女孩對面坐着兩個人,或者應該說是被綁着兩個人,還有輕微的說話聲傳過來。
要是不認識的人就算了,可是那兩個被綁着的恰好是楊哲認識的封錦和魏來。
楊哲是在想不通這兩人是怎麼落到那個珍珠兒手上的。
“阿顏啊,怎麼辦?咱們是救還是不救?”
救的話怎麼救?光是裡面那條比楊哲還要大的蛇就是個問題,前面的院子裡面還有人。
鑄魂也在想着這裡的事情,忽然道:“快跑。”
“吶?”楊哲聽了話自然要趕緊的逃,只是後面是一條巷子,鑄魂不讓逃過去,反而讓他翻牆。
好不容易翻上牆的楊哲還沒把氣喘勻了,就聽鑄魂道趴下。
楊哲條件反射的動作差點摔下牆頭,好不容易找好平衡點才明白鑄魂的決定一如既往的正確。
剛纔楊哲蹲着的窗戶被蛇直接捅破,楊哲要是往小巷子裡走,就算是變成四條腿也絕對跑不過遊着的大蛇。
甄珠兒沒有發現楊哲的下落,可是那條大蛇卻發現了楊哲,大蛇一追,甄珠兒正好看到楊哲躍上牆頭,楊哲不知道甄珠兒有沒有開槍,不過看着那小丫頭手裡的槍,楊哲有點想要仰天長嘯。
現在救不救人是其次,能不能逃掉纔是關鍵了,這樣的情況下,楊哲以前的選擇多半是把身體的控制權讓給鑄魂,可是現在……
不知道爲什麼,楊哲不想要靠鑄魂,千年之前的記憶讓他似乎也有了一點當年江左盟主的豪邁氣度。
楊哲本來就是一個強大的人,只是遇到了強大到變態的鑄魂纔會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而此刻楊哲彎腰,將鞋子裡面從趙世嬋身上摸來的槍拿着,手槍適合女士用的,偏於小巧,後挫力不強,子彈也只有三發。
表示着這三顆子彈,楊哲要用來解決掉一條比他還要大的蛇,不知道數量是多少的保鏢,以及一個槍法很好、心腸很黑的小女孩。
楊哲爬着的牆頭,正好能夠看到被大蛇撞破的窗戶裡面,原本被綁着的魏來身上的繩子已經解掉了。
他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十釐米長,只是刀鞘上看着很複雜,隱隱額還雕了什麼紋樣。
魏來拔出匕首,匕身泛着藍光,薄如蟬翼。
這樣的刀,只是看着,都覺得鋒利異常。
大蛇似乎被甄珠兒召喚,又從窗戶回去了,而甄珠兒的全部精神似乎也被握着匕首的魏來吸引。
“你不是魏老七的兒子。”甄珠兒的聲音隱隱的從破掉的窗戶裡面漏出來。
“阿顏啊,我們要不要幫忙?”楊哲雖然已經不需要鑄魂來幫他打架,不過還是習慣了問他問題。
鑄魂本來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你覺得呢?”
見到了陳老爺子,鑄魂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正在慢慢的發生。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陌生了千年的情緒,熟悉的一如她接到“戰魂引”之前的感覺。
對於危險,有些時候都會有一種類似預感的本能。
楊哲將手槍收回到腰間最方便掏出的地方,然後重新在牆頭上面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呆着。
天際的流雲被風吹動,北
風漫回,吹得小院子裡面的枯樹作響。
“我們就在這兒看好戲!”
楊哲想着就這麼辦了!
打定主意後,便開始留心屋子裡面的情況。
打架,楊哲打過。
鑄魂打架的本事他更加見識過。
而不管是沒遇到鑄魂之前還是遇到鑄魂之後,楊哲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血腥暴力的一面。
旁邊的封錦一直被綁着,歪在椅子上,從楊哲的角度看不清楚他是醒着的還是昏迷了,只是一動不動的,似乎對眼前這場暴力沒有絲毫感覺,所以楊哲覺得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多一點。
當然也有可能是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當然楊哲並不希望有這個可能。
對於封錦,楊哲還是很有好感的,就憑他在爆炸時候對人的義氣,楊哲都覺得得救他一次,況且楊哲還打算借這個人進入娛樂圈子裡呢。
當然封錦是一回事,魏來也算是楊哲的朋友了,自然更要救。
而要救人的楊哲爲什麼選擇躲在外面看熱鬧,這個只能說裡面的戰場有些詭異。
或者說魏來手裡的那把刀子或者匕首有點詭異。
蹲在牆頭的楊哲看得清清楚楚。
屋子裡面的魏來,身上有幾個被子彈擦過的痕跡,血跡斑斑的衣服,更讓人詫異的是他紅着眼睛,手裡的一把匕首愣是爆出的殺機將大蛇也威懾住了。
楊哲看到忽然有幾個身影翻過後面的圍牆,潛伏到窗邊的時候,看着那幾個躲在草叢裡的人時,楊哲忽然覺得呼吸很困難。
其中一個人對着楊哲的方向看了一眼,清清楚楚的讓楊哲看到了她的容貌。
——惰菲菲。
這一次過來是惰菲菲主動對趙世鴻說的,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陪着趙世鴻多久,可是不管多久,她都想要陪着,想要爲這個男人做些什麼。
來這兒時因爲魏來,可是沒有想到會遇到楊哲。
只是趙世鴻要從楊哲這兒套話需要她出現,所以看到牆頭的楊哲時,惰菲菲才覺得自己親自出面。
而看着惰菲菲的楊哲,看着那人的容貌,像是有什麼壓抑了在心口。
楊哲有了千年前的記憶,很多事情都想起了,他以爲面對惰菲菲能夠冷靜,已經從綰綰嘴裡套問出來,惰菲菲不是她的姐姐。
否則綰綰不會說不知道顏如玉在哪。
一個相似的人而已。
就像他楊哲如今的面貌也和千年前不一樣了。
可是有些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就像這一刻面對惰菲菲,哪怕只是那張相似的容顏,楊哲也覺得有什麼塵封了太久的東西在他心裡不停的翻滾。
楊哲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抓緊牆頭,鬆開再握緊,最後還是掏出了手槍準備戰鬥,然而顫抖的手緊緊抓住趙世嬋的槍後,用力的指關節發白,幾乎要把手裡的槍握碎。
屋子裡面的魏來已經跟大蛇顫抖在了一起,匕首翻飛,蛇根本不能纏住他,因爲那匕首太過鋒利,輕輕一碰就是一道傷口。
而甄珠兒立刻把保鏢喊了進來,讓所有人將槍收起。
魏來手上的匕首說是匕首,可實際上就等於是一罐子石油,一槍開過去,只要冒出一點點的火星,就是一場能夠掀翻了整個
屋子的爆炸。
甄珠兒也看到了惰菲菲等人的出現,眉毛一挑,厲聲喝道:“都把槍收起來。”
窗外的保鏢們看着惰菲菲,惰菲菲點點頭,因爲她也認出了那把匕首。
那把不應該存在的,早在二十年前就應該消失的匕首。
沒有名字,只有匕首兩個字能夠形容。
如果把古往今來的匕首進行一個排行,那麼這一把匕首絕對能夠進入前十。
整個匕首的材料是從石油裡面的一塊黑鐵石打造的,就這樣一塊黑鐵石遇到火產生的爆炸力度,比一汽車罐子的汽油還要猛。
而這黑鐵石就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當然目前,至少兩邊的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槍。
而魏來看到後,忽然勾起一個笑。
眼睛都殺紅了的魏來,笑的絕對不風流。
他是真正的以殺止殺。
那條大蛇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兩遍的人馬戰在一起,魏來將綁着封錦的椅子踢到牆角,免得被誤傷了。
而後就是一場真正的大屠殺。
惰菲菲沒有進屋,而甄珠兒蹲在大蛇身邊,神情似悲似喜,難以形容。
魏來全身上下可以說是血流成河了,一場廝殺,在匕首的面前,可以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牆上的楊哲看不分明,只是看到了開頭、中間和結尾,然而過程卻因爲視線問題而看不清楚。
看着成三角而立的三人,楊哲只能下了牆,先摸哨到惰菲菲的身後,不管惰菲菲爲什麼而來,是敵是友,楊哲都不想要與她爲敵,而這一刻,楊哲也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她。
於是楊哲很可恥的放倒了惰菲菲,將她扶到一旁的牆角,楊哲用的力道足以讓她昏迷上兩個小時了,因爲是冬天,怕她着涼,又將自己的風衣脫下蓋在她的身上。
窗外的情況屋子裡面的人並沒有發現。
楊哲能夠聽到甄珠兒和魏來在爭執些什麼,隱約的聽到什麼古墓什麼的話,然而很多言語都是楊哲聽不懂的,兩人爭吵的很激烈。
魏來身上的傷挺嚴重,有好幾處已經見骨了。
不明真相的楊哲只能從破了的窗口翻身進去,那爭執的兩人誰也沒被驚動。
檢查了封錦只是昏迷,楊哲便打量了一下地上,當真是能夠用血流成河來解釋,大概的數了一數,地上躺了九個大漢,楊哲就近檢查了一下倒在腳下的人,是昏迷,只是傷口還在不停地放血。
其他人的情況應該也是一樣,而那條蛇音樂也能見到呼吸的起伏,只是也失血昏迷了?
楊哲看了一下他們的傷口,估摸着是魏來那把匕首的功勞。
趁着魏來和甄珠兒爭執,楊哲先放到了已經殺紅了眼的魏來,不然被誤傷了就難看了。
因爲鑄魂的大戰小站,楊哲的經驗頗多,尤其是借力打力的巧勁方面,還有鑄魂的摸哨功夫。
楊哲有心學,鑄魂有意教,雖然誰也沒明說,不過每一次鑄魂對敵的時候用的招式都不同,而楊哲的身體就像是錄像機般,逆天的讓楊哲記住了,有些時候睡覺前楊哲就會有意無意的去想那些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
就像是古時候師傅教徒弟時常常會說一句要自己領悟,叫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竅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