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墓室一片漆黑,通過探燈掃視才能勉強看的清楚。入目便是墓室正中心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槨,約莫一米半寬,兩米長,左右分別擺放着兩隻怪模怪樣的石頭雕刻的麒麟獸。兩獸嘴裡銜着長明燈。時隔千年,燈早已經熄滅。
除了這幾樣單調的擺件,墓室在也沒有其他什麼東西,只是隱約能從探燈看到墓室的周圍和頂端光怪陸離的壁畫。
衆人沒時間來欣賞這些中華文明的瑰寶,徑直走到棺槨前。樊白拿着四根白色的蠟燭,點燃放在墓室的四個角落。江叔走到棺槨前認真看着棺槨上面的文字。
文字是古代的隸書,對於古代文字很有研究的江叔,認着些隸書字沒有一點難度。
“我猜得不錯,這裡面都是墓主人的一些親戚,上面記載着姓氏,名字。這個墓主人應該複姓南宮,只是沒有記載日期,所以不知道是那個朝代的。”江叔拿着礦燈在棺槨上看了半天的江叔扭過頭對衆人低聲說道,“那鐵鍬過來,我們啓棺。”
說話間,熟悉流程的樊白已經把鐵鍬拿了過來。江叔讓小竹竿拿着燈在一旁照着,然後自己拿着鐵鍬上前準備撬開石棺。
“等一下!”小竹竿忽然制止了江叔,拿着礦燈照着石棺棺蓋的右角位置仔細看起來,“這鬥被人走過!”
“怎麼可能?”江叔有些不相信,上前一看,只見棺上蓋上的一角邊緣果然有被撬開的痕跡,長嘆一聲,“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怎麼可能?”楊哲有些難以置信,“那些人是怎麼進來的?”
帶着這個疑問,衆人也不顧及什麼忌諱,在每個墓室都搜查了一遍,發現每個墓室的棺槨都有被撬開的痕跡,甚至有的棺槨還被移動了位置,但卻發現有任何盜洞的痕跡。通往主殿的門也沒有幸免,方塊的石門邊緣甚至有多個被撬的破損痕跡。不過這些痕跡非常古老,古老到就像本身就自帶有這種痕跡,古老到不經意間都能將這些大痕跡忽略掉。
“會不會是這麼原來被修築的時候留下的?你瞧這些痕跡上都便的酥鬆,樣子和質地都和石板前面的一模一樣。”這是楊哲的懷疑,但是給小竹竿說的時候,小竹竿卻搖頭表示並不贊同。
“這沒有說服力,我們去過大大小小十餘座墓,大多數都沒有這種痕跡,特別是墓室的棺槨,幾乎不會有這麼明顯的撬痕。有些留下撬痕的,棺槨裡面的珍貴隨葬品都被洗劫一空。這墓明顯是被光顧過的,只不過上次來光顧的土夫子來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楊哲把自己正在思考,和大家都在思考的問題拋了出來,“前殿,後通主殿,可主殿門是從外面撬進去的,排出從後面來的可能。前殿只有我們這一個盜洞,自然不是打洞進來的。難不成他們是從正門進來?”
“我們到正門去看看。”爲了解答心中的疑惑,江叔當即說道。
“這不可能!”小竹竿驚訝的看着內部完好無損的正門,驚訝的叫出聲來。
事實證明這些人確實只有從前門進來才,能造成前門背面無損的
情況。可是要是從前門進來,不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怎麼能行?一般向這種分殿的大墓,進門是有一條下行的墓道的,但是這墓道等下葬之後都會用巨石和泥土封死,不破土動工耗費大量人力怎麼能做得到?在這荒山野嶺破土動工怎麼會不驚動當時執政政府?不會被查出是盜墓?要知道古代人最忌諱的就是挖人祖墳這種惡事!
“怪事!怪事!”樊白都忍不住驚訝連連。
“我們先啓一棺看看。”江叔也覺得這事兒透着詭異,但秉承着賊不走空的傳統觀念,他還是覺得打開一個看看。要是上一波眼界高,說不一定會給自己留下一些湯頭喝,那自己也就當旅遊,拿兩件紀念品就離開。
最前面的石棺前。江叔把扁頭的鐵鍬頭用錘子打進石棺中,然後接上鐵鍬柄,輕輕向右一鍬,石頭相互摩擦的聲音立即響遍整個墓室。等鐵鍬把沉重的石棺蓋撬開一道容一隻手臂伸進去的裂縫的時候才停下來。
屍臭從裂縫中慢慢瀰漫開了,充斥了怎個墓室之中。
“晦氣!”江叔聞着味兒暗罵一聲,退後對樊白說道,“樊白,拿手套,是‘水貨’!”
樊白也不多說,從揹包中拿出一個橡膠手套戴在手上,用一個防毒面具戴在頭上,然後走到棺前,猶豫了一下伸手進去摸索着。
因爲被江叔趕得遠遠的,楊哲看不到棺裡有什麼,所以只能猜到裡面應該是有水或者什麼東西。
當樊白摸出第一件東西的時候立即把楊哲噁心到了。摸出的是一顆玉珠。晶瑩剔透的玉珠表面帶着一些濃稠的黏糊糊的黑色屍液。
“這,棺是個水棺,針對五行缺水的人設計的棺槨。這裡面的屍體被泡在秘製的屍液中能長久的保持屍體不腐爛。要是你膽大你可以去摸一下,說不定能摸到死人的皮膚。”江叔拿着一個口罩戴在自己的頭上,對一邊捂着嘴的楊哲說道。
“算了,我對屍體沒有特殊的癖好。”楊哲趕緊搖搖頭,心想,在這一缸噁心得讓人連隔夜飯都能吐出來的屍液中去摸死人,那還不如把我這條手臂卸掉不要。
衆人說話間,樊白又摸出一個東西,是一個玉如意,想來是屍體手中拿着的東西。這時樊白把手拿出來。用戴手套的手把摸出來的東西裝進一個特質的塑料袋中,裝進自己的揹包。對江叔說道,“屍體上一件東西都沒有少,六竅中都塞有東西,我只去了嘴裡含着的和手上拿着的。兩個耳朵,鼻子中的太小,應該是珍珠之類的,屁股後面的塞着一塊金子,不大,我也沒拿。”
江叔對他點點頭,轉而對楊哲等人商量道,“看來上波人眼界確實很高,或者說是準備不充分害怕這些屍液的劇毒,總之他可能顧不上這些東西,我估計他是奔主殿去了。咱們或許也有很大收穫,只是不知道那魂器還在不在。”
“那我們先把其他墓室裡面的東西搗騰幾件出來?”小竹竿問道。
“當然……”
接下來兩個小時,在江叔的英明領導下,衆人從四個墓室中分別倒出不少東西。當然不是洗劫,每個棺槨中都挖出一到三件不等的冥
器。留有絕大部分小的東西在裡面。在衆人清點的時候赫然發現已經收穫了九件,只是這裡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出價值幾何。
處理完九件東西之後,衆人坐在通往主殿的門口休息。爲了節約電,所以只打開了一個礦燈,衆人圍坐在礦燈的四周商議起來。氣氛有些陰森,好在衆人都不是膽小鬼,對這種氣氛也不在乎。
“奇了怪了,這墓主人似乎很偏愛溼棺,咱們摸了這麼久,四個棺槨中全部都是被屍液泡起來的屍體。連一個乾貨都沒有!”樊白抱怨起來。剛纔摸這四口棺材,裡面的噁心的東西讓他自以爲還強韌的神經有些受不了了。
“我也覺的奇怪,你說外面這幾個棺槨都被打開過,屍體上的冥器卻一件都不少。要是一夥眼界高的盜墓賊,他們只需要打開其中的一口,就大概能猜到其他前殿中的棺中沒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他們何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一口一口的打開?而且這也不符合這賊不走空的鐵律呀?”江叔,撓撓頭,感覺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這恐怕不是一羣盜墓賊所爲。
“或許我們自由到了主殿才能知道這幕後的道道。”楊哲扭頭看向身後的石門。石門上雕刻這一張猙獰的龍面,在昏暗的礦燈下如同活了過來,咆哮着向衆人襲來。
距離天明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時間不長,所以回到地面等的提議被否決了,因爲盜洞本身沒有木板等硬物的支撐,很容易垮塌,爬進爬出的這是在用自己的命在冒險。
“那點東西出來吃,休息好。”沉默是可怕的,楊哲不自主的想說話,他感覺這石門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們,只是他不敢說,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這是一種錯覺,第一次下墓的人應該都會有。但是當他擡頭看見衆人眼中閃爍着驚恐的時候。其他人也擡起頭來,四人對視一眼,同時扭頭看向身後的石門……
天已經快亮,心裡糾結了一晚上的唐小雅終於有了一絲的睏意,但當她剛剛在帳篷中躺下,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兩個小時前的“秘密會議”。
凌晨時分,考古隊一行人,包括隊伍中唯一的保護傘——兩名獵戶,齊聚一堂圍着篝火開着這個關乎衆人生死存亡的會議。這個會議唐小雅抱着很大希望能從這羣高智商學者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意見,但是她註定是失望的。
“唐組長,怎麼辦?”一位比較年輕的學者最沒有定力,率先開口問道。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二十年的寒窗苦讀才終於熬出頭,眼看事業生活都要到黃金時期,正準備收割成功的果實的時候,突然遭此厄運,自然比一般人要緊張的多。他很愛惜他的性命。
瞥了一眼這位看上去比自己老上十多歲的學者,唐小雅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從眼角的余光中透露出鄙視的神情。我理解你的怕死,所以我更鄙視你的怕死,唐小雅心想。暫且不去理會這年輕人,唐小雅面向大家,用一種鎮定的眼神逐一掃視在座的各位,貝齒輕啓:“很明顯,現在這羣傢伙不想殺我們,而是想名正言順的盜墓。我們要利用他們這一點,逃脫他們的變相劫持。各位有什麼想說的就提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