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芳婷卻只是強忍着笑意擡頭說道：“他說要可樂。”
“好的。”服務生反應迅速地在菜單上劃了兩筆就閃人了。
“楊哲買車的話，打算買什麼型號？”趙芳婷問道。
“911，銀色。”那是楊哲心裡的經典啊經典。
“哦，這一款，那銀色確實還不錯。我個人比較偏好紅色。”趙芳婷看着楊哲。
楊哲目送服務生離去後，又回過頭來說道：“謝涵沒來嗎？”
“她今天有事來不了。楊哲，其實我蠻好奇的。”趙芳婷笑了一下。
“你說。”
“我們姐妹兩在你心裡真的有地位嗎？”
“哪方面的地位？”
“我是在歐洲長大的，又一個人在法國住了很多年。”
楊哲有些懷疑在學校裡的趙芳婷跟現在是不是同一個人，表現出來的差異太大了，不過面上依舊帶着紳士的笑容：“怪不得看你現在的言行舉止就非常歐化，對了，謝涵不是在國外長大的吧？”
“……不是，她是在本土長大的，畢了業纔來山水市跟我一起住。”這個表妹以前就見過一次，不過後來過來相處感覺還不錯，便讓她留在公寓一起住了，畢竟剛畢業的一個小丫頭工資不會高，而謝涵的菜做的不錯，生活上也算是能夠照顧一下趙芳婷，當然生活費都是趙芳婷這裡走的，這也就是謝涵爲什麼很難拒絕趙芳婷，即便很喜歡楊哲，也要讓出這個約會。
“那你們姐妹兩會不會有溝通不能的時候？”
“不會吧。”趙芳婷不太願意把話題繼續留在謝涵身上，主動的問：“楊哲，你怎麼看我？”
楊哲靠着椅背，往天上看了看，努力回想趙芳婷平時的模樣，感覺大概是第一印象比較不錯：“很斯文，一點也不像野獸呀。”
“……在你眼中，歐洲人等於野獸？”趙芳婷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楊哲的意思。
楊哲毫不猶豫的點頭：“對，‘美國派’好變態啊。”
“那是美國。”黑線爬了趙芳婷滿頭，頓了頓，語氣溫柔的再接再厲，開口：“我說的是歐洲。”
楊哲又一次擡頭，表現的很學生化：“《斯巴達三百勇士》、《亞瑟王》、《特洛伊》、《亞歷山大大帝》……”報出了一連串的名字後，概括：“原始人、戰爭一般的畫面，無數女人如獅吼的德國AV，還有倫敦SOHO區滿街的大腿和gay……”
楊哲總結出結果：“歐洲更變態。”
“好吧。”趙芳婷止住了繼續交流這個話題的慾望，剛好這時服務生也爲楊哲端來了可樂，趙芳婷舉杯道：“這是你我第一次共餐，就敬我們可愛的楊哲早日回到學校。”
“喂喂喂，‘可愛’太噁心了啊
。”楊哲剛跟他碰杯，卻突然回過神來：“等下，你今天來這兒的目的該不會就是爲了勸我回學校吧！”
“那麼我改用帥氣如何？”
“……”楊哲放棄糾結這個，反倒是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趙芳婷，這個第一次見面有些羞澀，之後上了牀的豐滿，到現在的優雅，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好吧，我們第一次約會，不如說說你的生活如何？”
“你想要了解我？”
“可以這麼說吧。”楊哲搖搖杯子裡的可樂，冰塊跟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的“叮叮咚咚”聲，笑容紳士而溫柔：“方便嗎？”
“當然，我是在歐洲長大，和母親生活在一起。不過從來沒聽他提起過父親，可能離婚了。”
楊哲覺得自己的思想有些跟不上面前的這位女士了，做情人的話，大概是真是一點也不合格。
“那你母親還好嗎？”楊哲的一句抱歉被舌頭扣押，怎麼看現在的趙芳婷也不需要任何對不起的言語來道歉。
“過世了吧。”趙芳婷說的很無所謂。
“過世？”楊哲大驚，隨即覺得歐洲的文化真的真的很開放啊，不過趙芳婷只說歐洲，沒有說歐洲的那個國家，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
“怎麼，聽你口氣好像不大關心？”
“你不需要。”楊哲笑笑。
“你對每個情人都是這樣漠不關心的嗎？”
提到即便是開放如趙芳婷，也有一肚子的火氣。從上次一夜風流後，楊哲在她手機裡留下了聯繫方式，也僅僅是聯繫方式而已，這傢伙一條短信沒發、一個電話沒打。
好吧，趙芳婷不是謝涵，她主動一點無所謂，可是所有的短信泥牛入海，所有的電話只能留言，所有的留言沒有迴音……但是現在因爲這個表現出憤怒的樣子似乎又顯得有些太在意，所以趙芳婷問的很心平氣和。
楊哲喝了一口可樂，隨意說道：“前段時間比較忙。”
好吧，這個是出軌男人通用的謊言，而聰明女人的趙芳婷來說，這個是不會當面揭穿的，當一個男人還願意拿謊言來哄騙你的時候，代表他還想要把這段感情走下去。
“那麼現在呢？”趙芳婷問得很隨意，像是不經意的想起，不經意的提了一下。
“怎麼，這麼想要我去學校？”
“雖然對於你來說，現在的學校已經學不到多少有用的知識了，不過學校比起社會，不是很乾淨嗎？就當做是放假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對嗎？”趙芳婷笑了笑。
“這點我贊同。”
“這麼說？”
“我能拒絕嗎？我的老師。”楊哲舔了舔嘴脣，漆黑如墨的目光在這一刻顯得像是黑夜裡的誘惑，最後四個字像是盤旋在喉嚨間
，婉轉的傳達到了趙芳婷的耳朵裡。
趙芳婷愣了一下神，隨即避開了目光，將杯中所剩不多的紅酒一飲而盡，臉頰上不知道是因爲紅酒還是楊哲的挑逗招來了兩朵紅暈，小聲的問：“那你覺得我這人怎樣？”
楊哲盯着她的臉看了很久：“臉太漂亮太年輕了，不符合傳統博士的形象。”
“哦，這算是我聽到的最新穎的甜言蜜語了。”
楊哲又爲她添了一杯，趙芳婷盯着他看了很久，慢慢的問：“你真的喜歡小涵？”
“或許吧。”楊哲本來想問爲什麼這麼說，不過想想這個女人的聰明，便給了個模棱兩口的答案。
趙芳婷很是挫敗：“好吧，我是應該理解你誠實呢，還是你不喜歡我？當着情人的面說另外一個女人？嗯？”
“不，我只是覺得你的性格適合坦白。”
“哦，我的性格？什麼樣的性格？”趙芳婷來了興趣。
“性格啊……成熟，理智吧。”楊哲摸着下巴。
“缺點呢？”
“……你比我成熟這麼多，我怎麼可能看得出來。”楊哲忽然覺得這樣的談話也是挺有意思的，只是趙芳婷給他的感覺不‘作’，笑眯眯的問：“你缺點是什麼？”
趙芳婷靠在高高的椅背上，很是放鬆的樣子，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來：“當然不能告訴你。”
楊哲皺皺眉，忽然靈光一閃：“是聰明吧。”
“這是……缺點嘛？”
趙芳婷湊近了一些，瑩瑩的燭光在他白玉一般的面頰上晃動，她睫毛的影子也隨之輕擺：“還是說，你這是變着法子的誇我？”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這是剛剛鑄魂想起楊哲無意間在網上瀏覽到的一段話，爲此，鑄魂難得表示好奇，楊哲特興奮的把《紅樓夢》這本四大名著翻了出來，鑑於楊哲兩頁沒翻完就與周公約會去了，後來楊哲確實難得表現的很有興趣，便上網下載了《紅樓夢》的說書，睡覺前放給鑄魂聽，鑄魂表現的很期待。楊哲爲此還納悶過，《紅樓夢》這樣細膩的情感不是應該女孩子愛聽的多一些的嗎？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這話來形容趙芳婷這樣聰明的女人倒是前一句非常合適。
當然紳士如楊哲是不會這麼說的，於是臉上依舊是紳士的笑容道：“不知道有沒有拍到馬腿上呢？”
趙芳婷斷然道：“因爲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楊哲頓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類型，怎麼回答趙芳婷去？
趙芳婷垂眼看了看杯中的酒，狹長的丹鳳眼又望向了楊哲，帶着隱隱的笑意：“你是喜歡女人的。”
“難不成還會喜歡男人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