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同生共死過了,孫澤也跟楊哲之間消除了戒備,於是毫無形象的仰天翻了個白眼結果很可惜的被鼻樑上的樹脂眼鏡擋去了效果。
“你怎麼想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本來孫澤是想等楊哲自己開口的,可是看楊哲似乎沒那個打算。
“什麼怎麼想?”現在的楊哲明顯的心不在焉。
“這一次的襲擊。”孫澤說不上是誰連累了誰,可是那個時候的楊哲讓他到現在也沒琢磨過味。
“哦。”楊哲應了一聲,翻了翻自己的牀頭櫃子,託三少的關係,楊哲住的病房乾淨衛生就不用說了,一室一衛還帶空調電視,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外,其他楊哲沒什麼不滿意的。
翻找了好一會才從櫃子裡的衣服口袋裡面掏出一個自帶內存的攝像頭,丟給孫澤:“吶,綁架FBI,有了這個證據,足夠周青在監獄度過他的下半生了。”
孫澤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着楊哲:“你不問佳萍的事情?”
“反正以後我都不相信她了。”楊哲無所謂的聳聳肩:“要處理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佳萍不見了,我們聯絡不到她。”孫澤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目光卻沒有從楊哲身上錯開。
“怎麼,把我當白老鼠研究呢?”
孫澤笑了,開門見山的說:“那天的你……”
“那就是李小龍在世,成龍第二吧。”
孫澤將衣服裡面的干擾器拿出來,決定直奔主題:“拉克在門外守着,我們長話短說。”
“說什麼?”楊哲猜到一點,不過現在他倒是不怎麼想要知道了。
“X組織。”
“哦,你說這次跟X組織有關?”楊哲插科打諢:“真是看不出來啊,他們的手段這麼次。”
“在去接你之前,我們被他追蹤着,後來……”孫澤看了楊哲一眼:“他們似乎放棄了行動。”
“哦。”楊哲挑了挑眉。
“X組織最初並沒有固定的稱號,甚至知道他們的人也很少,這個稱號卻因爲一件案子,曾經在歐洲風行一時。藉此機會,我們與他們進行了一場惡戰,爲此雙方算是第一次交了手。”
“案子?”
“是一個數學家,他最初在美國的一些小學院裡獲得了數學教授的職位,隨着年齡的上升,他的職稱也是在每年逐升,顯然,他的前程也是光輝燦爛的。可是這個人秉承了他祖先血液裡極爲兇惡的本性。隨着時間與各代,他血液中奔流着犯罪的血緣不但沒有減輕,並且由於他那非凡的智
能,反而趨向於變本加厲,直到這個數學家被判定具有無限的危險性。他最終被迫辭去教授職務,去往了倫敦,直到如今他授課的大學區也流傳着他的一些劣跡,而這個人表面的天才曾經通過他的一次演講被X組織看中,後來我們逮捕過他,他也承認,在X組織裡面,才真正將他血液裡面的犯罪因子誘發出來。他打算在X組織裡面作爲一名軍事教練,在那時我們只知道他這些情況。”
“在那時?”
“因爲後來他在醫院神秘消失,並且留下了X的記號,之後我們採用X作爲這個無名稱組織的代號。”
“也就是說,你們口裡的X只是那個數學家?”楊哲反應過來:“你不說他的名字是因爲?”
“他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楊哲愣了一下,就些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佳萍和你說過她的姐姐吧。”孫澤換了一個話題。
楊哲忽然明白了,安佳萍與孫澤來緬甸是因爲“X”組織,而之前沒有對自己說,是因爲自己並不願意加入FBI,所以很多事情只能含糊其辭,而這一次,孫澤告訴楊哲,這是一個叫做“X”的犯罪組織,並且打算把前因後果全部告訴自己,是因爲自己已經牽扯了進去?
“佳萍有一個姐姐,安佳琪,是我的未婚妻,也是佳琪的父親,只是在他親手策劃了佳琪的死亡,作爲進入X的踏腳石,從那一天起,他就拋卻過去,而X組織之前的代號我們更傾向於稱呼他爲‘狐狸’,因爲出現的是一個帶着狐狸面具的女子。”
楊哲聽到狐狸面具時,目光一震,微微坐正了身體,直到現在,他纔打起精神。
“你認識那個狐狸面具的女子?”孫澤捕捉到楊哲的眼神。
“曾經見過幾次。”楊哲也不瞞他:“X組織的當家人究竟是‘狐狸’還是那個數學家?”
“X組織現在的當家是誰我們不知道,可是不管是‘狐狸’還是數學家都只是骨幹,而像趙坡這樣的人,數不勝數,嚴格來說他們並不算是組織裡面的人,只是他們花錢像組織買了勢力、買計策。”
“趙坡不是組織裡面的人?”楊哲微微皺眉,心裡有某種猜想:“等等,你說他是‘買’來的?”
“就像現在的周青。”孫澤肯定了楊哲的猜想。
“你知道?”
“最近這些年來,X組織起源於美國,後來向周邊發展,等他發展成了國際犯罪組織後,我們才一直意識到在那些犯罪分子背後有一股勢力,並且我們總結下來,發現那一股陰險的勢力總是走在法律的邊緣,利用各國法律製造障礙,庇護着那些作惡的人。在我進入FBI後,辦理的所有案件裡,那些案件五花八門,比如說僞造案、搶劫案、兇殺案等,可是後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到這股
力量的存在,不只是我,其他的FBI警員也都有這個感覺,後來一交流才發現意見統一。我們試着運用推理方法,從過往案件裡面,發現了這股勢力,在一些未破案的犯罪案件中的活動最高,而已結案的案件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被定罪的只是一個替身。因爲這個組織,應邀承辦了一個專門的小組。多年來,我們的組員想盡辦法去揭開廕庇這股勢力的黑幕,我們一直在找打入這個組織的契機,而現在這一時刻終於到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曾經抓住了線索,也跟蹤追擊過?”楊哲自然明白孫澤的意思,只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只是抓到的都是棄子,我們要挖的是他的根,他們組織內部的人很少,至少據我們所知道的來看,很少,可是他們的勢力很大,擅長的是借力打力,屬於高科技高智商的犯罪,這樣的犯罪,哪怕只有一宗都會在各行各業成爲犯罪業的經典。”
“也就是說你們這麼多的專家合在一起,借用國家的力量都沒有把他們打垮,你憑什麼認爲我可以?”
“楊哲,他是犯罪界的拿破崙,而且他現在勢力正在滲入中國,我們有理由相信,至少從去年到目前爲止,中國發生的重大犯罪活動,其中有一半是X組織謀劃的。”
“爲什麼?”
“一個人寫字,會形成特有的筆跡,一個說話,會形成特定的風格,楊哲,你要相信,當你對一個人、一個組織研究了十多年的時候,是不是出自他的手筆,你可以分辨的出來。”孫澤說的很慢,並不是話語的速度,而是話的內容,彷彿一個字一個字,將他追蹤的這麼多年都說了進去。
“倫敦幾乎所有未被偵破的犯罪活動都是這個組織謀劃的。就我所說的那個數學家,他是一個奇才,更是謀劃家,他推崇着中國的深奧哲學,他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娶了一個純粹的中國女兒,甚至在佳琪佳萍之前,他有過很多個孩子,而最後只有純粹的黑眼睛黑頭髮的中國孩子活了下來。”
楊哲很想說一句,這個變態!
孫澤慢慢的吐出一口氣,快速的閉了下眼睛:“他有一個人類第一流的頭腦,在我第二次抓住他時,我發現了他有一個古怪的論調,甚至深深着迷的論調,他相信着中國的輪迴轉世。”
楊哲沒有說話,他的心思還停留在那個變態殺死自己孩子的事情裡面,可是鑄魂卻留了心。
“我是在一次旅遊裡,抓住了去往西藏的他,幾年不見,他深信着西藏喇嘛的靈童轉世輪迴,我在轉經輪下看到他在念誦倉央嘉措的《十誡詩》,而他對被我抓住並沒有太大的反抗,甚至我們調動了最大的警力將他關入特殊監獄,可是他再一次神秘的消失了。”
“這麼說來,他不害怕被抓,或者說,你們中間有他的內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