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買給自己吃的,然後就拉着他又打的士回學校了。
楚天涯是那種只要手機在手,哪裡都可爲家的人,也沒多問什麼,在校門口下的士後,他又帶着我進學校了,他這人就這樣,平時話不多,很高傲,但是能幫我們的事他都從不推辭,或許,是他家庭給他養成的這樣的性格吧。
我跟他進學校後。我就直接去了慕容櫻雪寢室樓下。
我在樓下給她打電話,她很快就接聽了,問我怎麼這麼晚還給她打電話,我說我有點事情和她說,讓她下來。
她說:“有什麼事明天說吧,我都睡了!”
我說:“睡了沒關係,穿衣服下來就是了。”
她在那邊沉默半晌,然後還是說:“不了,我不想下來了。”
其實,我也沒指望她這麼輕易就下來,雖然說她現在貼心地給我餵飯,但她始終都不肯再和我稍有親近。我說:“要是你不下來,那我就大聲喊了。”
她又不說話了。
我數了十秒,她仍然沒答應下來,我就真喊開了,直接站在她們寢室樓下就大聲地喊她的名字,在晚上學校裡靜悄悄的,我的聲音頓時就傳散開去了。
然後,也不知道是哪些湊熱鬧的,竟然是從樓上往下邊扔熱水瓶。
通常,在有人扔熱水瓶的情況下,總會有很多人跟風效仿,過不然。緊接着,熱水瓶爆裂的聲音就不斷的在各棟教學樓接連響起,噼裡啪啦的不絕於耳,連我身旁的楚天涯都說我這動靜鬧得挺大。
我只能苦笑,說這扔熱水瓶可不是我安排的。
說完,我又繼續喊着慕容櫻雪的名字,大概是半分鐘的樣子,她在電話那邊說讓我別鬧了,她在穿衣服,我心裡頭纔剛涌起興奮勁,她們寢室樓的宿管老師就氣急敗壞地跑出來了,是個挺胖的中年婦女,她邊跑邊衝着我吼:“你這同學,在這裡幹什麼呢?信不信我告訴你們班主任去?”
我理都沒理她,就在那裡站着。
我手裡頭捏着老色鬼的把柄呢,就是在寢室外邊鬧鬧而已,我可不信老色鬼會把我怎麼樣,反正那些熱水瓶也不是我扔的。
那宿管老師跑到我們近前,見我和楚天涯都不搭理她,也是氣壞了,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不過卻不是打給老色鬼,而是保安,我們仍是沒理她。
終於,慕容櫻雪下來了。
她看到站在她們宿舍樓下的我,走過來,先是跟宿管老師說了幾句抱歉的話,但是那宿管老師還是很大的火氣,說讓她別說話什麼,必須懲治我。
我就說:“櫻雪,別理她,看她能把我怎麼樣。”
她瞪我幾眼,說:“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啊?”
我把鴨霸王從背後拿出來,說:“沒什麼啊,就是想請你吃鴨霸王而已。”
熱水瓶爆裂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的響着。還伴隨着許多男生的吼叫聲,大多都是閒出來的,屁事都不知道,就跟着瞎起鬨。
慕容櫻雪滿臉驚訝地看着我,說:“你哪裡來的?”
我摸摸鼻子,說:“看到你說想吃鴨霸王。就去學校外邊給你買了。”
她深深地看着我,說:“黃戚,你……”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那樣的話我聽多了,無非是讓我別這樣什麼的,我不想再聽,我直接打斷她的話,說:“櫻雪,我是真的愛你的,你就答應我好不好?這些熱水瓶,就當作是爲我們慶祝的鞭炮,好不好?”
旁邊。那宿管老師見我這麼明目張膽的示愛,眼睛都瞪圓了。
慕容櫻雪看着我,我能看到她眼神裡掙扎的神色,但是,她最後卻還是說:“黃戚,你別這樣了,我們不合適的。”
說着,她就轉身要往回走。
我有些沮喪,但也不打算就這麼放棄,我連忙喊住她,說:“櫻雪,就算你不答應,這鴨霸王你總得拿上去吃吧?”
她轉身,接過我手裡提着的鴨霸王,低垂着眉眼,說了聲謝謝,然後走了。
我和楚天涯也準備走的,但是那個宿管老師硬是拖着我們。不肯我們走,說要把我們交給保安,我們也懶得和她鬧,乾脆就點着煙,在那裡等着了。
幾分鐘後,保安來了。
那宿管老師見到保安就上去噼裡啪啦地說着。說我和楚天涯在寢室外面大喊大叫,讓得其他的同學都扔熱水瓶了,那幾個保安見到時我和楚天涯,滿臉正經地說這事他們會處理,就把那宿管老師勸進去了。
然後,他們就咋呼開了,大聲在那裡喊誰再敢扔熱水瓶就把誰抓起來,他們在很多學生的眼裡還是很可怕的,當即,熱水瓶爆裂的聲響就漸漸淡下去了,最終學校裡又變得靜悄悄的。
我和楚天涯仍舊是坐在那裡悠閒地抽着煙。
等這些保安忙活完了,我就給他們都派了根菸。楚天涯看着他們說:“我們現在可以回寢室了吧?”
那幾個保安接過我手裡的煙,只是說謝謝,都沒敢說我們在女生宿舍樓下吵的事情,我還奇怪呢,楚天涯就摟着我走了,我在路上問他:“楚天涯。你家裡到底幹嗎的?這些保安怎麼很怕你似的?”
他很沒所謂地說:“也沒什麼,就是有個當官的。”
這他孃的,他倒是低調得很,但是我不信啊,我不信家裡只是個隨隨便便當官的就能讓這些保安對他服服帖帖的,而且。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楚天涯什麼時候驚慌失措過,時時刻刻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如果是普通當官的家庭,絕對養不出他這樣的氣度。
我感覺,在楚天涯的眼裡,什麼事都不算是事。
不過他不說。我也沒再多問,等下弄得我好像要巴結他似的那也不好,我和他回到寢室裡邊,原本在寢室裡討論如何對付葉輝的那些刺頭都湊在走廊裡,見到我,他們就問我說剛剛是不是我在喊。
我說是啊!
他們也沒說什麼,就是笑鬧了幾句,然後就都走了,走廊裡很快就剩下我們寢室的幾個人,我問羅飛說事情商量得怎麼樣了。
他說:“行了,都已經安排下去了,明天下操後你帶着咱們班和賀宇、黃宇威他們兩個班的人把葉輝他們班擺平就行。其他班都有人去對付。”
我說:“不會走漏風聲吧?”
他撓撓頭,說:“應該不會吧,就算走漏風聲也沒什麼關係啊,他們還能躲到學校外面去啊,反正他們要去做操,我都說了,要是他們想跑,我們就各自追上去就是了。”
我說行,心裡也有點小激動。
我們這邊幾乎是聚集了高一除去一樓之外的所有老大,要幹趴下葉輝,貌似還真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只是不知道葉輝和胡鵬來打我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他會成爲高一的公敵。
第二天大早,我去紫薇姐的醫務室練功,順便又從她手裡拿了兩千塊錢,她還問我說上次不是纔拿了五千嘛,怎麼又沒錢了,我總不能說那五千塊給韓雨潼去打胎了的。只能說是被同學借走了,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我省着點花,這錢以後還留着上大學娶老婆,讓我是哭笑不得。
從醫務室出來後,我就給馬洪健發短信。說我們中午會去揍他們一樓的,讓他別插手,他很快就回復過來,說他不會插手,如果有必要的話,他還會幫着我們,反正也快要文理分班了,他也不怕葉輝、六大金剛他們找他麻煩了。
時間,很快就到課間操。
我手裡還幫着繃帶,雖然不是傷筋動骨,但是上次那次蹭掉皮卻是蹭得挺深的,傷還沒好。我也不好動手,就找到賀宇和黃宇威說讓他們等下和我們班的刺頭衝進去就是了,我這手不方便。
他們說行,有他們就足夠對付葉輝那些人了。
其實,傷口好沒好我都不在乎,最多重新包紮而已。我在乎的是慕容櫻雪啊,我這要是動手,被她知道的話,她肯定會發現我手使不上勁是假的,到時候生不生我的氣不說,肯定是不會給我餵飯了。
那樣香豔的待遇,我可捨不得就這麼結束了。
下操。
我的視線就緊緊盯着葉輝他們那幫人,貌似我們的風聲真的沒走漏出去,葉輝渾然不住大難即將臨頭,還有說有笑地跟着他弟弟葉凌,還有安逸森等他們班上的幾個刺頭就回教學樓去了。
我們班的刺頭和黃宇威、賀宇兩個班的刺頭都聚攏過來,只有羅飛沒在,然後,我就帶着他們跟在葉輝的後面往教學樓裡邊去了,等我看到葉輝走進教室,二話沒說,直接帶着人就衝過去了。
他們也沒用我說,呼啦啦地就都衝進了葉輝他們教室。
我就站在他們教室外面,然後,看到許許多多的刺頭從四面八方跑過來,加起來怕是有兩百人還不止,由各班的老大帶着,紛紛竄進一樓的各間教室,緊接着,便是遍地開花。
首先,是黃宇威他們和葉輝他們幹上了。
然後,各個教室裡都傳出來打鬥、呼喊的聲音,還有不少男女生慌慌張張地從各個教室裡面跑出來。
我只是笑,掏出根菸點上,靜靜地看着。
這個逼裝得,簡直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感覺自己就像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