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我們幻城的這些弟兄裡面有很多的人無親無故。他們在老撾特區這邊奮鬥四個多月的時間,現在正是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我們幻城很多產業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眼看着在這邊能過上無憂無慮的土皇帝日子,他們有大部分人選擇留在這邊協助單長智他們。
而我,也樂意見到他們這樣,因爲這邊實在也是缺人。
雖然飛鷹僱傭兵團也選擇把這裡當成大本營,我們並不擔心剩下的那五個將軍打上門來,但是在生意管理方面還缺不少人手。我也同樣很希望弟兄們藉着這個機會漂白。至於國內那邊。我回去後也不知道殷老會怎麼安排我,而和廖定山他們扳手腕的話,我這些弟兄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讓他們留在這邊。
在經過商議之後,最後只有些在國內有親人,放不下家人的弟兄選擇跟我回去。左飛、單長智、金東、東航他們留在這邊打理生意和部隊,左飛還說要把張心雨也給接過來。至於陳聖、樑世濱、張雷、黃有寶他們,還是跟我回到國內去,陳聖和張雷是爲保護我,樑世濱黃有寶是習慣性地跟着我。
對。還有王凱旋,他也沒打算回國去了。他現在從飛鷹僱傭兵團中脫離出來,跟着單長智在學習打理生意。他說要把他的老婆、孩子接過來過好日子。
這些接老婆、接孩子之類的事情我就沒怎麼管他們了,只是讓他們自己安排。反正現在從國內到這邊的線路上治安都大爲改變,而且伍六指等大批導遊團的人都忙着巴結我們,我也不擔心他們會出什麼問題。
之後,我又在金三角呆過將近個把月的時間,眼看着沒有出什麼亂子,個個生意、場子也逐漸步入正軌,甚至有的都已經開業了。我也就沒耐心繼續在這裡呆着了,決定帶着張雷他們回國。
這天,我們的幻城公司裡面成排停着二十輛車,都是黑色的奔馳s600。
這些車是我爸撥給我的,他原來在沿海城市那邊幫洪幫掌管業務,現在又在金碧山莊當掌事人,口袋裡撈了不少錢,所以很大方的撥了二十輛奔馳車給我。除此之外,我們開場子、做建設的許多錢也都是從他以及野盟那裡拿的,怕是有幾千萬。
當然,說起來幾千萬也不算什麼,因爲我們規劃的這個旅遊線路、景區,還有我們在老撾特區這邊開的場子合計下來怎麼着也是需要個十多億。幾千萬扔到這個大池塘裡面,根本就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我們絕大部分的錢,都是從那些投資商手裡面套的,至於是怎麼套的,我並不太清楚,因爲這都是單長智搗鼓的。
我帶着陳聖、張雷以及那些陳家人,還有要跟着我回國的那些幻城或野盟的弟兄,從幻城公司總部大樓上面下來,鑽進車裡。外面是單長智他們,都聚集在車隊旁邊,跟我們告別。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跟他們說:“好好管理公司,把這邊打造成我們的天下,等老子下次來的時候。希望這裡已經成爲著名的旅遊景區了。”
單長智點點頭,說戚哥你放心。
然後,他有些欲言又止。
駕駛位上,給我開車的弟兄回頭看我,用眼神詢問我是否現在就開車。我瞧着單長智有話想說似的,就搖搖頭,然後問單長智說:“長智,咱們兄弟間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嗎?”
他深深看我幾眼,最終還是說:“戚哥,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我想你回國之後能不能把我爸和我媽從牢裡邊撈出來……”
我不禁是怔住了神,其實,單長智從來都是很少和我們談及他爸媽的事情的。以前偶有說起的時候,他的話裡行間也是對他爸媽頗有怨懟,現在他竟然是讓我想辦法把他爸媽從牢裡給撈出來,看來,他同樣也是成熟了不少。
“行!”我點點頭說:“你回頭把你爸媽的詳細資料發給我,我去找找關係。”他點點頭,牽着鈕鈷祿琪兒的手,說:“一路順心。”
左飛、東航、張心雨他們也是紛紛看向我。
我摸摸鼻子。說你沒別搞得和生離死別似的,我有空就會常來這邊的,反正現在要過來也很方便。說着,我自己的眼睛也有些發熱了,連忙轉頭看向前面,讓開車的弟兄出發。
是的,即使是回到國內去之後,我要再來老撾特區也是很簡單的事情。且不說我和教官、黃團長他們之間的關係,要過關卡輕輕鬆鬆,光憑着我這機密三局的身份,也就沒人敢攔我了。只是這次回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麼事情,和廖定山、廖川穀之間總得是要分個高下的,這不是短時間就能夠完成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再來這裡。
不過也罷,只要單長智、左飛、金東他們在這邊過得逍遙自在,那這邊也沒有什麼好讓我擔心的。而且,有這個大本營存在,我在國內也能放開手腳了,因爲就算再怎麼不濟,我還能逃到這裡來,這裡是我最大的退路。
車隊,緩緩行駛起來。
我們幻城公司的總部大樓駐紮在這邊的縣城裡面,從公司出去直到縣城外面都是新修的水泥路。只是到縣城外邊之後,還有些地方在施工,索性路上並沒有什麼車,所以並沒有堵車。我們很順暢地直接開到雲南邊境關卡那裡,中途沒有遇到任何的狀況。
在關卡,我們被人給攔住。
我想想,還是沒有把我的機密三局證件掏出來,而是給教官打電話。沒多久,黃團長就駕駛着輛軍牌越野車疾馳而來,然後嗖地在關卡那邊停下。他躥下車來,跑到我的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說:“小子,那件事情幹得不錯!”
我笑笑。“幸不辱命!”
他沒好氣地說:“命什麼命,那可不是老子給你嚇得命令,是陳天那老小子給你下的令。怎麼?你這是打算要回國來啊?”
我點點頭,“嗯,黃叔你看是不是……”
在老撾特區的時候,我們軍營裡邊軍火成批,但那玩意兒在那邊沒什麼麻煩,帶到國內來可不行。可是,我們擔心在路上遭遇什麼狀況,所以個個弟兄的身上都帶着手槍。有這些手槍在,我們也別想通過正常途徑越境。
其實這個問題我在還沒從老撾特區出發的時候就想過。只是,我們現在在老撾的勢力雖然無匹,但在國內卻還是老樣子,和廖定山他們相去甚遠,我擔心他們會在雲南通往縣城的路上給我們找麻煩,所以不帶手槍回來還真不行。
黃團長怔怔神,說:“你不會是來了毒吧?”
我苦笑,“黃叔你說笑了,老撾那邊的毒潮都被我給毀了。現在除去些小股的散戶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敢和國內做那種生意,我怎麼可能自己來幹那種事情,我可不差那點錢。”
他拍拍我肩膀,“哈哈,跟你小子開玩笑的,你那些事情現在在我們部隊裡可是廣爲流傳啊,還有不少人說緝毒特種兵都要因爲你而失業了呢,哈哈!成,你們過去吧,檢查就免了。”
說罷,他就對旁邊的士兵揮揮手,讓他們給我們放行。
我說:“那些謝謝黃叔了,以後過來給你帶幾瓶好酒。”
他點點頭,“幾瓶不夠喝的。帶幾箱倒是夠了。”
我苦笑着連連說好,然後也沒再做耽擱,鑽上車就讓弟兄開車往國內駛去。
當天,到夜裡的時候,我擔心弟兄們長時間開車。疲憊之下會出什麼問題,所在當車隊經過雲南普洱市的時候,我讓他們找個大酒店先休息個晚上,等明天休息好再趕回去。
當晚,劉偉羣、陳聖他們可能是剛剛和單長智他們分開。沒人鬧騰,有點不習慣,所以都簇擁在我的房間裡面抽菸說話。我有些奇怪的問劉偉羣:“偉羣,你怎麼想跟着我們回來?呆在老撾不是挺好的嗎?’
劉偉羣的身世我是知道的,他以前是在鄉下長大的,他們村有條新修的公路,好像還是旅遊線什麼的。有次他爸媽帶着他去逛集市,在回來的路上,有輛飛馳的拖土的那種大貨車突然爆胎,朝着他們直衝過去,在危機降臨的時候,他爸將他給推開,他父母卻是直接被大貨車給碾過去了,命隕當場。
當時他年紀不大,要去找公道也無門路。後來就自個兒拿着刀找上那個貨車司機了,砍了那個貨車司機幾刀。就這麼,他就進了少管所,到最後那個貨車司機所屬的公司也沒有給他賠償。
其實我覺得,他呆在老撾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當時我也曾勸他留下來,但他死活不同意,非得跟着我回來國內。這讓我感覺他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所以才這個時候問他。
他撓撓腦袋,說:“我想回我們老家見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這個黝黑的大楞子的臉色竟然有些泛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