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竟然會弄成了這個樣子,現在是在車裡,空間非常的狹窄,所以不着調只是在臉上表現出了無比激動的樣子,如果是在外面寬敞的空間中,我真的要懷疑這個傢伙會因爲拐叔的一句話對他起到了醍醐灌頂的作用,而倒頭大禮參拜了。
因爲兩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的激動弄的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車廂中壓抑的氣息讓我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催促着正在開車的林浩:
“耗子,把車窗開大點。”
“彭哥,你玩我,你怎麼不開你那邊啊,外面可下大雨呢,我車窗戶有這麼一點兒縫兒就已經讓我溼了半邊身子了。”
看看半個身子已經變得溼漉漉的林浩,我也感到無話可說,不過從他的表現上也能夠看出來,這傢伙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也感到了非常的不舒服。忽然,一道閃電在空中炸響,接着林浩猛的一個急剎車。我和不着調在後座上差點被慣性直接衝擊到前面去。拐叔則是直接被閃了出去,一下裝在了車子的前面,臉上剛剛蓋上的涼帽也在瞬間就飛了出去。
“你幹嘛?!”
不着調和拐叔兩個人幾乎是剛剛穩定住身子的同時大聲的喊了出來。我可沒有大喊,因爲在剛纔閃電劃過天際的剎那,我的視線正好透過擋風玻璃看到了車子前方的情景。我正好看到了一個一身白色衣裳,披頭散髮的女子彷彿在閃電和車燈的光亮中露出了自己的身影,就站在道路的中間。低垂的頭髮擋住了她的面容,看不清他的樣子。隨着車輪的停下,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這個發現已經讓我魂飛魄散了,根本就想不起來責備林浩。
在車子挺穩之後,林浩的雙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盤,聲音幾乎都有些發抖了,顫顫巍巍的說道:
“前面,前面路上好像有人!”
從他的口氣中,我幾乎已經聽到了要哭出來的味道,林浩的話也讓拐叔和不着調都愣了一下,隨即不着調一下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鈴鐺。這玩意在長白山中的時候我是見到他使用過的,號稱是可以驅鬼辟邪的好東西,而且在他的名片上也作爲標誌畫在上面,這也說明了這個東西在他心目中地位。
顧不上車子外面瓢潑的大雨,不着調小心翼翼的向前走,隨着他邁動的腳步聲,可以聽到在他手上的鈴鐺在叮叮噹噹的作響。拐叔的眼睛也始終盯着不着調,眼神非常的凝重。
叮鈴鈴的鈴鐺聲從車的前面轉到了後面,不着調和當初的兔子差不多,幾乎都是圍着車子轉了一圈,然後他重新拉開了車門,一屁股坐在了後座上:
“暫時沒事了,有一個冤魂活動在這個路段上,現在已經離開了,接着開車吧。”
不着調已經變成了落湯雞的模樣,或許是因爲雨水冰冷的原因,讓他的臉色有些慘白。可是林浩並沒有發動引擎,弄的不着調連聲的催促:
“開車啊,幹嘛呢?”
“不着調大哥,要不,要不還是你來開車吧,我想到了一個事兒……”
林浩的聲音也在顫抖着,我腦子中再次轟的一聲,林浩想到的事情,我也想到了,之前兔子開着車載着我們去長白山中的小村莊的時候,也是走的這條路,而且當初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透過前面忽明忽暗的車燈,我依稀可以判斷出當時出事兒的地方也是這裡。
“什麼事兒?”
不着調急忙的問道,拐叔的眼神中也帶着關切。我和林浩可都是當時的經歷者,林浩的嘴巴比較笨,還是我在旁邊進行着補充才把當初的情景和兩個人說清楚。(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聽完了我們的講述,不着調一聲不吭的走下車,和林浩換了一個位置,在車子的引擎重新啓動之後,他也明顯減慢了前行的速度。車子中的迴盪着不着調低沉的聲音:
“從我剛纔下車看的情況,在這條路上應該是曾經有一個女子被車撞死了,她覺得自己死的冤枉,鬼魂經常在這裡遊蕩。而且這個女子生前應該也是一個有些本領的人,至少在死後她依舊保留了當初活着時候的很多本領。”
在他說話的同時,車子一個急轉彎,轉過了一個路口,一個碩大的廣告牌漏出來,在廣告牌的上面畫着一個窈窕的淑女,應該又是某個品牌的代言人之類的。那個女子衣着暴露,身材惹火。不過剛剛經歷過一陣雨中驚魂的我們,可沒有了任何欣賞的興致。在廣告牌的下面,還有一個警示牌出現在那裡。只不過因爲廣告牌實在是太大了,這個警示牌看上去非常的不顯眼。警示牌上寫着幾個字:事故多發地段。
車子的速度不快,因此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廣告牌和警示牌的全貌,不着調輕笑了一下:
“現在的商人真是詳盡了辦法給自己做宣傳,也不知道那些相關人士是怎麼想的,在這樣碩大惹眼的廣告牌下面弄一個這樣不起眼的警示牌有什麼作用。”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心思聽他說商人良心的問題,和有關人士的智商問題了,還是停留在他剛纔所說的那個冤魂的上面:
“後來呢?”
“什麼後來?”
不着調疑惑的問道,我們三個人同時感到了無語,這傢伙不着調的這個外號還真是沒有白叫,和他說話的時候就能夠感覺出來,這傢伙不是一般的不着調:
“你說的那個冤魂啊,她有不錯的本領,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啊,她就經常活動在她被害的路段上,不知道是要害人還是要幹什麼,總之就是一直活動在這裡,剛纔下車的時候,因爲我手裡拿着師門祖傳的寶物,所以她看到我根本就不打招呼,轉身就跑,我也沒有辦法從她的嘴裡得到什麼確切的消息。不過,你們那個朋友的死,應該和他有些關係,你可以打電話問一問,你們的那個朋友出車禍是不是在這個路段上。”
聽到了他的話,我連忙從口袋中摸出了手機,好在在老村長家的時候給手機充了點兒電,現在還勉強的可以支撐住。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兔子愛人的電話。或許是因爲到了午夜的原因,過了好長時間才聽到在電話被接起來,裡面傳來了兔子愛人的聲音:
“喂,彭哥,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我明天早上就能夠到省城,我問你,兔子出事的地方是在哪裡?”
“剛進省城的馬路上啊,一輛大貨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失控了,然後就撞在了他的出租車上,他就……”
電話中又傳來了兔子愛人低聲的抽泣聲,我連忙安慰了他兩句,然後相信的詢問了她事發的地點,之後掛斷了電話:
“不着調,你到底能不能着調一次。”
我電話的隔音效果不好,因此即使是在咣噹咣噹的破車的響聲中,其他幾個人也可以聽清楚我和兔子愛人在電話中的談話內容。或許是因爲不着調自己也感到有點後背發涼,他將車內的燈也打開了,透過倒車鏡可以看到不着調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顯然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只不過我們對他最後的那一點點兒信任也算是徹底的消失了,這傢伙之前可是言之鑿鑿的,可是現在看來,兔子的死貌似和這個所謂的冤魂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還是認爲你們那個朋友的死和這個冤魂絕對脫不開干係,要不這樣,明天等我休息一下,我們一起去事發地點看一看!聽你們的話裡說,你們這個朋友還是很仗義的,我願意接手這個活兒,而且可以給你們優惠!”
當最後提到了優惠的時候,我和林浩幾乎是在同時衝着天空翻了一個白眼,這傢伙在我們的心中再次直接和神棍畫上等號了,連帶着我對金鈴這個名頭到底曾經多麼輝煌也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怎麼感覺着這傢伙都是爲了騙錢的。
聽到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不着調自己先忍不住了,着急的催促着:
“到底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出手啊?”
他越是猴急,我和林浩就越是感到不靠譜,因此都保持了沉默。雖然我們也想要早點弄清楚好朋友的死因,真的就是簡單的車禍,還是另有隱情。可是也不等於我們是冤大頭,病急亂投醫。隨便抓一個神棍就會把錢扔出去。
之前和這類陰陽先生接觸的不多,但是我們還是知道的,這些人真的是獅子大開口,我們可不是高富帥,即使這傢伙嘴巴中說着優惠,可是實際上的花銷肯定少不了。
我和林浩兩個人保持沉默,也充分表達了我們的意思,就是對這個傢伙的不信任。可是在我們沉默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拐叔忽然開口了:
“只要能夠把這個事情差清楚,這個錢我來出!不過,我一定要得到事情的真相!”
聽到了拐叔的話,我立刻就着急了,這不分明是伸出腦袋讓人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