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有可能而已。”我點了點頭,“因爲要說這件事情背後,只是單純的炒作來吸引眼球,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做新聞的也應該明白那些人能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更何況這樣的報道會對道家協會的利益產生實質性的影響,北城日報應該不會愚蠢到爲了關注度而公開樹敵纔對。”
“嘛,你說的也有道理就是了……”小七嘆了口氣。
“借我五萬塊。”我沉吟了一會道。
“……你又要請那個黑客幫忙?”小七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用意。
“對啊,抱歉。”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事,區區五萬,你直接打電話就好,我這就準備匯款。”小七很大度的擺擺手。
我拿起手機聯繫了蘇翩翩,然後告知想拜託她幫忙調查一下北城日報的人和道家協會的關係……這纔有了現在的情況。
“拜託請告訴我,我的五萬塊用在了對的地方。”蘇翩翩打過來以後我如此說道。
“簡直超值。”蘇翩翩嘻嘻一笑,“誰讓你僱用到了專家呢?這麼說吧,我聯繫了一個曾經在北城日報裡待過、現在已經退休的老傢伙,從他那裡打聽到了不少和北城日報的幕後老闆錢森有關的一些私人事情。結合我從網上調查到的相關身份信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一個內幕消息:道家協會的創始人、如今的五雷天師羅斌,十一年前曾經是北城日報的副主編,並且那個時候,他的名字是:錢斌。”
我一怔:“你的意思是……這兩人是有關係的?”
“何止是有關係?我懷疑這兩人本身就是兄弟倆。當年道家協會沒有名氣的時候,就是靠的北城日報連續幾個星期的炒作和大量的水軍輔助,纔有了現在的高名氣。以前的北城各地都曾出現過或多或少的靈異事件,有不少民間的個人或者小組織都是靠降服這些大小妖怪來掙錢的。但是自從道家協會這個組織崛起後,這些個人或者小組織便一個接一個的銷聲匿跡了。北影城已經好幾年沒有人像你這樣和道家協會對立過了,最遠一次發生在六年前。”
“這個事件有沒有什麼可以挖掘的東西?”我問道。
“當然。這個敢於和道家協會對抗的人可比你狂得多,在幾家小報紙上披露過道家協會收費過高的事情,的確給那幫子人造成了一些麻煩。北城日報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插進來的,大肆報道了這個男子的生平事蹟和經歷,狠狠地捧了他一把。但是之後,據說是在北影市發生了一場極爲靈異的刺殺事件,警方難以破案,就請他去幫幫忙。但隨後,卻被查出這個人和謀殺案的幕後主謀有關。在那之後這個人的名聲一落千丈,平民百姓都怒罵這個人是個僞君子,連他的家庭都受到了牽連。從那往後,就再沒有人能夠動搖道家協會的地位了,北影市的靈異事件處理的相關市場,也全都落入了道家協會的管控之中。哦,對了……我駭入銀行的相關後臺查看過,錢斌,也就是現在的羅斌,他在六年前曾經多次給錢森轉過賬,不同批次、不同銀行,但是都集中在那名男子入獄後的幾天之內,並且總數額達到了四千萬左右。這筆錢的意義爲何,我想你也是明白的。”
“原來如此……”我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道家協會和北城日報的這幫傢伙,不會是想要來一次舊事重演,來把我幹掉吧?
“另外,我還查到了這個人的相關信息資料,你需要麼?”蘇翩翩問道。
“當然需要,也許從他身上我能夠找到一些信息也說不定。”我一口答應。
“五萬塊。”蘇翩翩立刻道。
“……”我愣了好一會,求助一般的轉過頭看着陽臺上的小七。
小七低聲罵了一句:“見錢眼開!”然後立刻提高了聲音:“我會給你轉賬的,你先幫忙吧!”
電話另一頭的蘇翩翩嘻嘻一笑:“不勞煩小七動手啦,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就直接從你賬戶裡黑走五萬塊嘍,我習慣先收錢後辦事。”
“喂!你也太自覺了吧!”小七大怒,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機已經收到了轉賬的告知短信,而我這邊也收到了相關的資料信息,蘇翩翩辦完事情以後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這傢伙真是……”小七看着手機上的轉賬短信,欲哭無淚。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蘇翩翩她就是這麼個性子啊……”我嘆了口氣,蘇翩翩這傢伙還真是個科技怪人。
……
“這個人叫做林景,男,今年二十九歲。因爲涉嫌故意殺人,被刑拘了五年。去年重新開庭,林景因爲證據不夠充分、不能證明的確和此案件有關係的原因,被宣佈釋放。現如今已經搬離了北影市,獨自一人在幾千公里外的豐城居住。現在的他已經是妻離子散,父母雙親也已經離世,完全沒有任何親人關照,這樣的人會給我們提供什麼有用的消息嗎?”小七看完資料後質疑道。
“我也很難下結論,但是我還是想要試一試。”我沉吟着。“再怎麼說,他也是曾經和道家協會對抗過的人。現如今我們已經和道家協會勢成水火,總要儘可能的做好一切準備,以提防這幫人的突然襲擊。”
“對手用過一次的伎倆,是未必會再用一次的。”小七搖了搖頭。
“有道理,但不絕對。如果你的招式足夠順手、足夠好用,效果讓你滿意,那麼面對相似的情況時,你總會忍不住再用一次的。”我肯定的道,“多瞭解瞭解對手,不會有壞處。”
“但是你現在已經處於開除邊緣了,如果再讓學校知道你搞這些事情……”小七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我心裡也跟着一緊,但是我還是寬慰小七:“你放心,我懂得輕重。這件事情我會放在假期裡去做,並且這是去其他城市,想要瞞過學校還是比較容易的,他們又不會派專人來盯着我。”
“但你總是頂不住有心人舉報你啊。”小七煩惱的抓了抓頭髮。
“我儘量保持低調,儘量。”我也很無奈,我能怎麼辦?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我走過去一看,發現是一個有點眼熟的女孩子。
橘花大學的女孩子只要登記後是可以進入男生宿舍的,但是男生是絕對禁止進入女生宿舍的。所以我倒沒有因爲一個女孩子出現在男生宿舍而感到好奇,我真正感到疑惑的是自己記憶裡好像跟她在哪裡見過,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是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
我回頭招呼了小七一下,然後打開了門:“你好,請問是哪位?”
女孩微微一笑:“蘇弦雪同學不記得我了嗎?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我不是什麼貴人,但是記性的確不好,抱歉。”
女孩子爽快的道:“我在兩個多月前曾經和你在地下車庫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還想過要邀請你參加一場聚會的。想起來了嗎?”
我大腦裡迅速一閃,頓時明悟:“啊!你……你是陳曉敏?”
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帶着陰陽師繩結手鍊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