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夜雨,並且雨勢越變越大。
開車繞上了一條車跡十分稀少的車道,小七踩滿了油門,法拉利在夜晚的公路上加速狂奔。法拉利的馬力真的是十足兇悍,速度都快上兩百了還絲毫不打飄,小七開起車來不要命似的,下雨天還敢這麼彪,我這輩子迄今爲止還沒坐過比這更快的東西,感覺心驚肉跳,眼睛瞪的圓圓的,嘴巴都不敢張開,心裡緊張到了極點……
過了最平整的一段路,前面的路面狀況已經不是那麼好了,小七好不容易降低了速度,我這才顧得上喘口大氣:“你慢點,慢點,我真有點害怕,這車太快了……”
“咱們趕時間啊,你看,這才三十分鐘不到,咱們已經過了西城了,前面不久就是北城。”小七點開了觸控屏上的電子地圖,示意我自己看。
我注意去看電子地圖,但是屏幕上一條滾動的消息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警方追捕兩名襲警犯人,目前已經在XX路以及XX路設卡,請沿路段市民警惕,目前只知道兩名犯人均爲橘花學院高中部三年級的學生……
“這也太快了吧,警方效率這麼高?”我吃了一驚。
“你以爲呢?北影市的警察可不是吃乾飯的,我估計再不出二十分鐘,咱連開的這輛車就得上新聞。”小七踩着油門繞過幾個彎,前面出現了警察的路卡,幾輛車排隊停下了,警察們正在挨個檢查。
我和小七都怔住了,這下可不太妙了。
“你說警察們知道咱們兩個的長相了嗎?”我低聲問道。
“應該還不會,短時間內照片沒這麼容易找到。但是以防萬一。”小七說着,迅速從置物櫃裡翻出了兩頂棒球帽和兩副墨鏡,給了我一套,然後自己迅速穿戴上,把帽檐撥到後腦勺上,然後加上墨鏡架在腦門上,還從置物架裡又拿出來了個氣勢十足的金錶給自己帶上,又把襯衫最上面的鈕釦解開一顆,伸手整了整,露出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金項鍊,最後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叼上點燃。這麼一套動作做了下來,小七整個人都變了一副模樣,我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剛纔還好好的一個小夥子瞬間就變身成一個標準拽的上天的富二代。
小七抽了一口煙,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吃驚的模樣,催促道:“看什麼,趕緊帶上啊。”
“哦,哦……”我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學着小七的樣子打扮了一下,除了香菸、金錶、項鍊以外,其他的我都模仿了個全樣,趕在檢查之前,我偷偷照了下鏡子,忽然感覺自己這樣頗有點“潮流”的感覺,忍不住在心底暗笑。
穿着反光雨衣的警察檢查到了我們這輛車,小七降下車窗,微微皺着眉一副高冷範,很紳士的取下了煙,問道:“怎麼了警察先生?”
負責檢查的警察很規範的敬了個禮,然後說:“先生,請您和您的朋友出示駕駛證和身份證。”
這沒問題,我們都隨身帶着。警察看過了以後又問:“不好意思,請問兩位是高中生嗎?”
小七不屑的嗤笑一聲,往車窗外彈彈菸灰,推了推墨鏡:“上學?那玩意兒頂個屁用,人生大好時光浪費在學校裡多可惜?生命的真正意義在於享受,整那費勁不討好的玩意兒幹什麼?”
我嘴脣抽搐了一下,但是我沒說話。我眼角餘光注意到那名警察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但是他依然很禮貌的問道:“那麼兩位,這麼晚了爲什麼要去北城?”
我心想這可算是問到點子上了,該怎麼回答?我大腦轉了轉,還真就沒想出一個合情合理的回答。現在都快十一點了,這麼晚的點兒還往人跡稀少的北城跑,當然很可疑了,而且也的確是不好找理由。
小七嘿嘿一笑,往我這裡一指:“看見這位了嗎?除靈英雄!有北城一位老百姓半夜發了病,醫生拿不準是不是中邪,請這位過去看看,我呢?和他是好哥們,人命關天十萬火急,於是我就專程當司機來了,所以能過去了嗎?”
我真沒想到小七竟然還能扯出這麼個理由,見那位警察往我這裡看,我連忙迴應了一個有點僵硬的笑容。警察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好,過去吧。”
“謝謝。”小七打了個敬禮,很瀟灑的把煙叼回嘴裡,半開玩笑的看了我一眼:“英雄,你的名頭還挺有用啊。”
“什麼英雄?那就是報紙上開玩笑……”我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邊警察的通話器忽然響了:“最新消息,那兩名犯人其中一人爲報紙上曾經報道過的除靈英雄蘇弦雪,請各單位注意……”
剛剛走開的警察一愣,倏然回頭!
“操!”小七破口大罵,一腳踩下油門!
那名警察沒來得及過來拉開車門,法拉利就迅猛無比的衝了出去,後車輪甩出一大片雨水。畢竟是超級跑車啊,短短五秒鐘就跑到了八十邁的速度,轉眼間就把後面的警察甩的遠遠的了。我驚魂未定:“這也太快了,咱們倆這下怎麼辦?他們肯定會追上來的!”
“還能怎麼辦?到了北城就沒監控了,他們想找也沒地兒找去!”小七咬着牙加速,法拉利轉眼間就飆到了一百八十邁。
“你慢點,北城的路面狀況沒那麼好,你這輛車底盤那麼低,萬一擦上顆石子可夠你受的。”我抓着扶手,感覺又快回到剛纔心驚肉跳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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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車開到上海校高過底盤,沒一般超跑那麼怕坎坷路面,你放心!”
往後很長的一段路我們都沒有見到圍追堵截的警察,我也沒有在天空看到來抓我們的直升機(你也真看得起你自己……),我心想,想來想去也只能說這法拉利就是快啊,別人攆都攆不上。
很快,我和小七就到達了目標地點。雖然已經是十一點二十分左右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到夜色中不遠處的那座山。這附近的路已經非常難走了,小七有意識的降低了車速。
“要是這山上沒有怎麼辦?”雖然快到了目的地,但是小七卻有些擔憂。
“分水草不分地點的,溫帶和亞溫帶都有分佈,全球各地都有這種草的生長,你別擔憂那麼多。”我安慰小七。
“那就好。”小七鬆了口氣,但是下一秒,我突然在後視鏡上看到了後面汽車的燈光。
“是警車!”我喊了一聲。
“這警察開掛了嗎?我跑這麼快他們怎麼追上的?”小七大吃一驚,立馬加快了速度。
我心裡除了驚訝之外也很納悶,小七這一路上大多數時候速度都沒降下過一百邁,不少時候都是開着一百八在狂飆的,法拉利的性能絕對甩警車至少一條街開外,警察們又是怎麼追上來的?莫不是直升機吊過來的不成?
“這片路面太危險了,我……”小七咬着牙,我也明顯感覺到了車輛的震動。後面的警車開始喊話,示意我們停車,但是小七和我都知道現在真的是萬分抱歉就是不能停車……
“砰!”
一聲槍響震撼夜空,我們所在的這輛法拉利忽然失控了!
此刻我顧不上去考慮是不是警察打爆了我們的輪胎,我也不知道警用手槍的口徑是不是可以打爆超跑的輪胎,但是我知道車輛真的失控了,而且不是一般性的失控——
我們的車整輛都衝出了護欄,平日裡看着堅硬無比的護欄竟然被髮瘋失控的跑車一下就給撞開了,我和小七在車裡重重的震盪了一下,立刻就陷入了眩暈中。昏迷前我只看到車前燈照亮了一個深不見底的下坡路和很多小樹,再下一秒,劇烈的震盪以及窗外的一聲滾雷,就成了我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