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翻涌的思緒

“我理解你的擔憂,可是……你不必刻意說明你不是吃醋吧?感覺有些不對哦!”

龍玉嬌調皮的一笑,摘下墨鏡湊近了我。我有些不適應的轉過頭去,龍玉嬌立刻跟着我轉過身來:“呦呦呦,害羞了?你這種反應我見的多了,這麼多年來追我的男生這麼多,我什麼男生沒見過?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想要掩蓋事實無異於講故事,我纔不會信。”

我心裡的跳動忽然快了一絲,這反應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莫非我喜歡她了?

仔細思考了一下,我冷靜了下來。不是這樣的,我剛纔之所以會有類似於“心動”的感覺,真正的原因是因爲龍玉嬌剛纔的神情、舉動都和許久不見的小悠姐姐有着極高的重合度,所以我纔會“心動”,並不是我喜歡上了小悠姐姐以外的人。

得到了這個解釋我心裡忽然安心起來,就好像是發現自己沒有背叛心愛的人一樣放心……等會?我這解釋不太對,難道……

龍玉嬌卻不知道我此刻內心的激烈戲碼,兀自說着:“按照道理來說,我長的雖然算不上世界第一美女,但是依舊是相當有殺傷力的美貌。你和我相處這麼久,想要不喜歡上我也很難吧?”

一邊說着,龍玉嬌賊兮兮的湊到了我耳邊,悄聲說:“那次我被人劫持,你表現得那麼激動,是不是因爲擔心失去我呀?還是說,擔心你的職責失誤,會讓你的形象在我心中大打折扣?畢竟男人就是這麼注重在美女眼中的形象呢~”

說到這裡,龍玉嬌忽然注意到我似乎有些出神,意外的在我眼前伸手晃了晃:“喂,喂?醒醒,醒醒!”

“啊?啊?……”我醒悟了過來,剛纔我居然想着我和小悠姐姐的事情出了神,完全沒有在意龍玉嬌在說什麼。

“你在想什麼?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龍玉嬌雙手抱胸直起了身子,目光不善的看着我。

“沒什麼。”我敷衍道。

“你說謊!”龍玉嬌眯起了眼。

“我沒有,真沒有。”我避開了她的眼神。

“你又說謊了!又!”龍玉嬌依舊緊盯着我,還特別強調了“又”字。即使我沒有和她的目光對視,也能夠感受到她目光中的灼熱。

“……今天天氣不錯,但願我們到了人魚島上以後不會有暴風雨。”我試圖岔開話題。

“你真是個不會撒謊的傢伙。”龍玉嬌冷笑一聲,然後站到了我面前盯着我,我很不適應的轉過了頭去。

“你剛纔想的事情,是不是感覺有點對不起我,所以纔會避開我的目光?”龍玉嬌問道。這句話很有殺傷力,讓我聽了以後心裡一震。奇怪,她這麼一說,好像還有點道理。正常來說我並沒有對不起她什麼,但是根據剛纔的情況來講,龍玉嬌正在對我說話,而且說得很高興,我卻在分神想着其他的人,從傳統禮教上來說是不禮貌的……

“好吧,請允許我誠懇地向你道歉,我剛纔想的是我們到了島上的具體活動,我在想你這麼愛玩,會不會又超常發揮,趁我不注意帶着工兵鏟跑進叢林裡去了……”我說,實際上這也是我擔心的一種,在這裡說出來是爲了掩蓋我此刻的心虛。人在心虛的時候眼神都會發出一種特殊的神色光芒,閱歷多的人或者心思縝密的女孩子一眼就能看穿,我爲了讓自己不那麼容易穿幫,所以特意在這個時候把一些真話翻出來說,能夠加強不被看出來的機率,我不知道這個小伎倆有沒有其他人用過……

“……真的嗎?”龍玉嬌還是盯着我不放,而且眼神裡寫滿了三個字:不相信。

“真的,千真……千真萬確。”我露出了笑容。

“你還是在撒謊!”龍玉嬌咬牙切齒的伸手擰住了我胳膊上的一塊肉,我疼得差點叫出來:“哎呀!別別別……我說我說!”

“哼!再不老實,我就掐你耳朵!”龍玉嬌放開了手,餘怒未消的樣子。

“我坦白,我剛纔……其實是想到了我的姐姐。”我揉着胳膊上的痛處說。這小妮子指甲太尖了,掐住一塊肉三百六十度一旋轉,立馬疼得我受不住,這是女人的天賦攻擊技能之一吧?不過比起剛認識時的冷言冷語、惡言相向,我還是比較能接受的。

“你姐姐?”

“對,我姐姐。”

“親姐姐嗎?”

“不是的,實際上,我們連血緣關係都沒有,親屬關係也並不確定。”我坦白的說。

“那麼……不就基本算是鄰家女孩了嗎?”龍玉嬌眼神裡有一絲驚訝,“那麼,你又爲什麼要叫她姐姐呢?”

“因爲她的母親收養了我。”

“收養?你是……孤兒嗎?”龍玉嬌吃了一驚,語氣柔和了許多。

“不是的,但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不要……把我送到了山上修行,不再管我了。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再見過他一面。”我差點就說出“不要我了”這四個字,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

這對於我來說仍舊算是一塊不會結痂的傷口。我渴望家庭,渴望父母雙親的溫暖,哪怕有一絲希望,我也會奮不顧身。所以我不願意說出那四個字,儘管已經耗盡期待的心底仍舊有着一絲希冀,我依舊幻想着有一天能夠找到我的父親。

“你父親……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龍玉嬌遲疑着問了出來,看着我有些難過的神色,又連忙改口:“那個……你要是不願意回答就算了,如果我的無知提問觸碰到了你的傷口,我表示很抱歉。”

“……嘛,其實也沒什麼。”我強笑着,擺了擺手:“這麼多年,早過去了。現在說起這件事,我並不在乎。當年我的母親爲了能夠生下我,在產房裡去世了。父母的感情都很好,據說當年,父親原本是想要保大人,母親卻以性命相逼,要讓我活下來,父親不得已就範,母親纔會去世……從這一點來說,我不是不能理解他對我的恨意。”

“可你是無辜的。”龍玉嬌低聲道。“你……那時只是個嬰兒,你不應該爲母親的去世承擔任何責任。或許我不應該對別人的家事發表自己的看法,但是在我看來,你更應該比別人珍惜自己的生命多一些,好好活下去,你的父親也應該尊重你母親的選擇和遺志,好好撫養你纔對……”

“也許吧。我真的很感激你能夠這麼想,老實說聽到你的想法後,我心裡真的舒服多了。”我微笑着,轉過頭看着她美麗的面頰,“謝謝你,龍玉嬌。”

一陣海風吹過,龍玉嬌金色的長髮隨風飄蕩起來。龍玉嬌伸手把長髮撩到而後,露出了一個平和的笑容:“不用謝。”

我點了點頭,轉過了頭去眺望着大海,過了一會才說:“從那以後,我就生活在山上了。不過山上也很好,我的師傅就像我的父親一樣疼愛着我,教導着我。和他相處的幾年,也是我珍貴的回憶。”

“真好,那麼你後來爲什麼要下山呢?”龍玉嬌問道。

“我的師傅在我小的時候也離開了我,我一個人在典籍庫裡住了好久。道門山據說是山脈靈氣已盡,上天星象爲道門山的衆人指示了一處新的棲身之所,掌門要帶着全門派的弟子前往那裡建造新的廟堂和山門。大部分外門弟子都被打發下山去了,我的阿姨恰好在此時知曉了我的存在,就捐了一大筆錢,然後辦理了領養手續,帶着我下了山。我說的姐姐,就是阿姨的女兒。”我說。

“……這樣也算是不錯,起起落落,又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家人,算是個很美好的結局呢。”龍玉嬌笑了笑。

“算不得結局,最多……算是個開始的結束吧。往後,還有的很長的日子呢。”我也笑了笑。

“那麼你剛纔,又是爲什麼會想到你的姐姐?就是你看着我的時候。”龍玉嬌竟然還沒忘了問這個。

“這個也很簡單。你那個時候的神情和語氣,都很像我的姐姐。她也是個性格比較活潑的女孩子,你那一瞬間給我的感覺簡直和她重合了,所以我纔會出神。”我也不再隱瞞自己想的事情,就這樣告訴了龍玉嬌。

“原來是這樣……那麼,她長得漂亮嗎?比起我來如何呢?”龍玉嬌問出了一個我沒想到的問題。

“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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