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昨夜星辰成追憶
他的劍術完全系自學,也達到了騎士等級,劍術與魔法不同,魔法用途很廣,王啓年心中魔法可以用在任何方面,當在林中,晚上休息時,他甚至用魔法在樹穴中調集氣候,製造小範圍的最適宜的環境,而劍術好像就是爲殺人而存在。
王啓年隱隱覺得,魔法是一個工具,它不僅是殺人,但更重要是使人生活得更好,就如里昂納多所說,死靈魔法師完全可以成爲外科手術的醫師,魔法的用途應該更爲廣泛,如果能普及,人間應是另一付模樣。
但劍術完全是爲殺人而存在,難道就沒有其他用處,王啓年想不出來,想不出來,就不要想,王啓年還是放得開。
出了山林,王啓年見到一個小山村,問了一下路,總算弄明白了他身處何地,他已到葡瑞公國,目前身處一處狹長的三角地帶,穿過前面的山谷,向西南走,就是一個村鎮格林威爾鎮,這個鎮並不屬於任何一個貴族,是一個商貿集鎮,主要貨物是皮毛和一些名貴的木材,如橡木之類的。
格林威爾鎮並不整齊,除了一條主街有點像樣,其他地方就很亂,王啓年走入鎮中,鎮上有大量的皮毛店,有獵人在此與店主在爭論,獵人總是想把皮毛說得好一些,而那些老闆總是將皮毛貶得一無是處,鎮上的皮毛店很多,但價格都差不多,往往有固定的獵人都去一家店,皮毛收購後,還需要進一步鞣製,制好的半成品用馬車送走。
街上皮毛的臭味很重,而在其間的人卻熱火朝天,不覺其臭,王啓年偏偏鼻子很靈,這是他的一項能力,但到此,更受其害,沒奈何,只好捂着鼻子。
一個熟悉的聲音引起了王啓年的注意,“這張火狐皮我要了,姐夫,好不好?”說話的正是安德莉亞,怎麼在這裡遇到她?
王啓年扭頭看去,幾個人很低調,用斗篷遮住臉,但王啓年還是從他們的身形中認了出來,安德莉亞、羅賓和那個魔法師山姆,還有兩個人,卻不在他們身邊,而是在相隔十肘以上的一前一後。
“這火狐皮是不錯,老闆,怎麼賣?”羅賓問到。
老闆呵呵一笑,圓胖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尊貴的客人,本來這張火狐皮送給小姐也沒有問題,可是,我們已經送給諾曼底伯爵的女兒奧娃絲,你們看看有什麼還有什麼能入眼的。”
“不行,我就看中這張火狐皮,這是一級魔獸的皮,這裡其他的都是一些尋常野獸的皮。”安德莉亞不講理的說到。
“這…”胖老闆剛開口說了一句話,羅賓的劍已抵到他的下巴,剩下的話立刻吞了回去,胖臉上汗水直流。
“給還是不給?”羅賓森冷的語氣配合他的劍,分明是一個一言不合,拔劍相向的人。
胖老闆哆哆索索,把火狐皮交給了安德莉亞,羅賓這才收劍,隨手彈出了一枚金幣:“這是價錢,你早些給,就不是這樣的。”
“姐夫好棒!”安德莉亞雀躍着說。
“如果諾曼底伯爵問,你說就是我羅賓搶了他的火狐皮!”說完,翻身上馬,他並沒有騎他的夢魘,而是一匹棗紅馬。王啓年在一旁看着羅賓搶劫,算不上搶劫,那張火狐皮也就一個金幣左右,但羅賓卻做出了搶劫姿態,是因爲他們是強盜,還是因爲與諾曼底伯爵私下有仇,王啓年並不知道。
羅賓翻身上馬,陡然眼睛一瞥,居然發現了王啓年,他笑了,其他幾人也翻身上馬,羅賓卻喊住了一人:“湯尼,你和文森其乘一匹馬,剩下一匹馬,我有用。”
湯尼應了一聲,將繮繩交到羅賓手中,羅賓腳下一碰馬的肚子,笑到:“尊敬的啓年先生,不如乘馬去我的營地。”
他一開口,安德莉亞一回頭,手中還拿着火狐皮,見狀歡呼了一聲:“是你,太好了,你不是跟法蘭克林在一起嗎?”
王啓年一笑:“我一個人自由慣了,早就分開了,既然閣下相邀,恭敬不如從命。”也不矯情,翻身上馬,馬忽律律的一聲長嘶,一行五人轉眼間出了格林威爾鎮,向南而去。
鎮上一陣混亂,王啓年問到:“你不是在英吉森林,怎麼想起來到這裡來,不怕人認出你來?”
羅賓笑道:“葡瑞公國要抓我,可惜沒有人能抓住我,聽說諾曼底伯爵發誓要抓住我,我是探聽消息的,正好看到諾曼底所要的火狐皮,搶了過來,放心吧,格林威爾鎮是一個商業鎮,根本沒有駐軍,附近有駐軍的鎮子最近的與此一百多裡,你怎麼離開了法蘭克林,不是聽說你助他取得男爵的封號?”
“不錯,但我是一個自由慣了的人,功成身退,我在他取得封號後不久便離開了。”一邊縱馬一邊回答,王啓年一個多月未騎馬,今天有點意氣風發。
五匹馬六個人,在林中奔馳,這裡距羅賓的營地騎馬有兩天的路程,森林逐漸稀疏,他們並且沒有走三角地帶,三角平原是東南走向,而他們是向正南,路出現大幅度的起伏,這裡是丘陵地帶,基本上保持荒野本色,馬在奔馳,看不到村莊。
黃昏來臨,天邊燒起了晚霞,羅賓勒住繮繩:“今天晚上就在這兒過夜。”
篝火升起,六人在一片開闊地上,周圍不遠處有二棵大樹。只有四人圍着篝火,湯尼和文森爬上了大樹,警惕地看着四周,篝火架子上燒烤着一隻羳羊,滋滋在冒油。
“湯尼、文森,下來吃一點。”羅賓喊到。
“頭,將羊腿扔上來,我們不下去了。”湯尼高聲回答到。
羅賓扯下兩條後腿,拋了上去,湯尼和文森接着,羅賓說:“不要管他們,我們喝酒!”說着,從馬背上拿下一個皮囊,順手拋給了王啓年,自己也拿起另一袋,同樣,法師山姆從馬背也取了一個皮囊,安德莉亞的皮囊比較小,而且很精緻。
王啓年拔開塞子,喝了一口,酒很嗆,是麥酒,王啓年不知道的是,法師山姆囊中裝的是低度酒,他是法師,自制力很嚴,安德莉亞卻是與他們一樣,還未完全成年,卻喝起了高度酒。
“我們很需要像你這樣的人,即會法師技藝,又精通武藝,怎麼樣,考慮一下,加入我們。”羅賓對王啓年說到。
“我是一個自由慣了的人,讓我長期呆在一個地方,我忍受不住。”王啓年喝了一大口酒說。
“我們決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山姆也是一個法師,他不是很自由,你的法師修煉可能需要大量材料,我們可以提供。”羅賓繼續說,他眼中的王啓年最多是六級法師,六級到七級是一個坎,法師修煉不僅是冥想,大量實驗也是必須的,法術掌握有時需要大量的實驗,才能穩定掌握。王啓年運氣比較好,他一穿越就成了巫妖,法術對他來說,他自己並沒有開發自己的法術,完全是繼承了尼克勒斯的遺產,他在晉升魔導士時,由《亡靈書》而悟入元素意志,而在別人,則需要大量實驗爲基礎,經過自己思考,才能悟入元素意志。
“今天不談這些,喝酒!”王啓年不想加入羅賓有隊伍,轉移了話題。
“好!喝酒。”羅賓也知道王啓年不想提此事,知道事情急不來。
酒正酣,羅賓唱起了古老的歌謠,歌聲蒼涼雄勁:“…兒須成名酒須醉,酒後傾吐是心言…”歌聲粗曠而有韻味,並不是那麼好聽,使人感到一絲惆悵,受他影響,安德莉亞也唱起了歌曲。
“在那無盡的綠波林海中,
有我夢中的故鄉,
我的親人,
你是否翹首以待,
可憐的遊子,
何日才能夢迴故里
……”
安德莉亞聲音很空靈,歌聲中思念的故鄉令人心碎,一時間,衆人都停了下來,靜靜聽着那空靈夢幻一樣聲音在流淌,安德莉亞眼中出現了淚花。
王啓年在星空下,聽着這空靈的聲音,知道這應該有故事,酒精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作用,但他似乎醉了,望着滿天的星斗,這與地球上並不相同,但依然美麗,他第一次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地球,想起了地球上的星空,不知道他們怎麼樣,自己死了,這在家人的意料之中,死時也沒有多少遺憾,畢竟一個長期臥病的人,死亡在意料之中。
王啓年知道自己前世的死對他自己,對家人來說,都是一個解脫,他來到了異世,並沒有過多留戀地球上生活,只當作一場夢,然而,今天在燦爛的星空下,卻被安德莉亞的歌聲挑起了思念之情,等安德莉亞歌聲一停,王啓年夢囈般地唱了起來:
昨夜的
昨夜的星辰已墜落
消失在遙遠的銀河
想記起,偏又已忘記
那份愛換來的是寂寞
愛是不變的星辰
愛是永恆的星辰
絕不在銀河中墜落
常記着那份情那份愛
昨夜星辰今夜星辰
依然閃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