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早點回去陪孩子吧,我兒子也在家等我呢。”夏亦惟說。
下山的路上,許向成走在夏亦惟身後,看着這個五年多未見的女人心裡感慨萬千。
她一如記憶中那般明豔動人,只是眼神比從前更加成熟堅毅,原本以爲可以淡定面對夏亦惟,結果當她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許向成發現自己對她的愛竟是有增無減。
“亦惟……”許向成突然停住腳步。
夏亦惟轉過身,赫然被許向成抱在了懷裡,耳邊響起他激動的聲音:“亦惟,我知道你現在單身,也知道你有個兒子,我依然愛你,我們……我們可不可以重新開始?”
“你放手,別說那些胡話了。許向成,我們回不去了!”夏亦惟又驚又怒。
“我不放,沒有什麼合不合適,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我,我從你看我的眼神中可以感受的到,求你別再折磨我們彼此了,好嗎?”許向成歇斯底里道。
夏亦惟明知自己對許向成已無任何感情,但聽到曾經愛過的他這般深情傾訴,心還是軟了下來,她實在做不到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去傷害這個口口聲聲一直愛着他的男人,畢竟他的處境已經很慘了。
“好了,再不回去,孩子該等着急了。”夏亦惟無奈的拍了拍許向成的背。
許向成知道自己自討沒趣,夏亦惟的態度像是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他只好放開了夏亦惟。
回到公寓後,夏亦惟心事重重,哄小風睡覺時抱着故事書講故事,好幾次都念錯了行還不自知,小風有些不滿道:“媽媽,你怎麼總是念錯啊?”
“對不起,媽媽腦子裡一直在想別的事情。”夏亦惟抱歉道。
好不容易終於將小風哄睡着了,夏亦惟疲憊的回到房間,許向成的臉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翌日上午,夏亦惟正在跟薇安覈對一些文件,公司前臺女孩突然急急忙忙的門都沒敲就跑了進來,剛叫了一聲夏姐,就被後面幾個跟着她進來的混混粗魯的推到了一邊。
混混頭目,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看起來像混混頭目的男人吼道:“誰是夏亦惟?”
薇安面露懼色,夏亦惟硬着投票站出來說:“我,怎麼了?”
皮衣男從口袋掏出一張欠條一掌拍在夏亦惟辦公桌上說:“這是許向成欠我們公司的錢,利滾利到下月一號之前必須換上五千萬,否則我就殺了他女兒!”
夏亦惟雖然心中有些慌亂,但面上並未亂了方寸,畢竟故意扮成兇相的催債人,早在夏家遭遇變故時夏亦惟就看慣了。
“許向成 人在哪?你們不去找他卻來找我?是不是對我們的關係有什麼誤會?”夏亦惟淡定道。
這時皮衣男一臉不耐煩的拿出電話打開一個視頻放在夏亦惟面前,上面是幾個混混圍着一個幼小的女孩對着鏡頭對她各種言語上調侃謾罵的畫面,小女孩哭的眼睛紅腫紅腫。
夏亦惟被這視頻弄得心痛不已,她分明看的出那小女孩臉上有着許向成的影子。
雖然夏亦惟非常心疼這個小女孩,但她還是忍住不讓對面這些混混看出自己的真實情感,面色沉着道:“我不認識這個小女孩,你們想勒索,找錯人了。”
“我們找錯人了?好,那就再給你看個東西。”皮衣男說着從口袋有拿出一張紙。
夏亦惟打開一看,上面竟然是許向成以自己口吻寫下的話,上面詳細交代了夏亦惟的所有信息,並聲稱自己已經將女兒許可妍託付給了夏亦惟,包括自己所有欠款,皆由夏亦惟一併承擔。
看完這封信,夏亦惟臉色一陣慘白,她怎麼也沒想到許向成來見自己竟然抱着這種目的!
“這封信裡的內容並未經過我本人同意,我是不會承擔這些債務以及這個小女孩的,你們還是去找許向成的父母吧。”夏亦惟拒絕道。
“許向成的父母?夏小姐不是在開玩笑吧?許向成從我們這裡借錢就是爲了把他父母送到養老院,你讓我們去養老院找兩個患病的老人要錢,未免太殘忍了些吧,哈哈哈哈。”
皮衣男說完,其他幾個人跟着他一起笑了起來。
“既然你們知道殘忍,爲何還要爲難一個小女孩?”夏亦惟冷着臉問。
“我們就是隨口一說,看看你住的大辦公室,相信許向成欠的錢對你來說絕對不成問題,小女孩的地址我放在這兒,可別辜負了許向成對你的期待啊。”
說完,皮衣男帶着一行人大搖大擺的離去。
按着皮衣男留下的地址,夏亦惟找到了一個老舊的公寓樓。
地址對應的房間門竟然呈虛掩狀態,夏亦惟走進去,赫然看到一個身穿髒兮兮的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躺在地上。
這不就是皮衣男視頻裡的小女孩嗎?夏亦惟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將小女孩扶起,好在小女孩只是發燒生病暈了過去,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夏亦惟連忙帶着小女孩奪門而出,去了最近的醫院。
在醫生的治療下小女孩終於清醒過來,醫生責問夏亦惟爲何不把孩子照顧好,夏亦惟想要辯解卻又覺得當着孩子的面不太好說,於是選擇了沉默。
領了藥之後夏亦惟就帶着小女孩離開了醫院。
車上,小女孩一聲不吭,小臉紅撲撲的惹人心疼,夏亦惟問了一些問題,小女孩也都一直不回答。
夏亦惟無法放任她不管,於是決定先帶她回原來的家收拾東西,再帶她回自己的公寓。
再次走進那舊公寓,夏亦惟發現裡面已經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小女孩一路跑到自己的房間,從地上碎裂的玻璃中拿出了一張舊照片。
夏亦惟看到上面是許向成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如果猜的沒錯,那個嬰兒應該是眼前的小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總能告訴我吧?”夏亦惟蹲下身問。
小女孩這才低聲說:“文文。”
“文文,阿姨帶你回阿姨家好嗎?”夏亦惟又問。
文文乖乖的點了點頭,手裡始終抱着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