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回去!”夏亦惟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點根本沒有出租車經過,夏亦惟一咬牙,只能往回走,卻在這時接到了臧之霆的電話,夏亦惟連忙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接起電話,將小風生病的事情告訴了臧之霆。
“你不要動,我馬上過來,手機發位置給我!”臧之霆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到二十分鐘,臧之霆的車就停在了夏亦惟面前,夏亦惟連忙坐進去,臧之霆從後視鏡看到夏亦惟心神不寧,十分着急的樣子,想詢問她方纔在何處的衝動只能先壓了下去。
在抵達公寓之後,臧之霆先夏亦惟一步進了家門,小風躺在沙發上燒的面紅耳赤,眼淚還在往下流,把夏亦惟看的心都碎了。
臧之霆連忙抱起小風,同夏亦惟趕往醫院。
抵達醫院後醫生立即開始爲小風診治,一番忙活之後,小風終於打上點滴被送進了病房,握着夏亦惟的手慢慢睡着了。
醫生過來略帶責備的對夏亦惟說:“你做母親的怎麼能讓孩子燒成這樣,再晚來一會指不定會燒成什麼樣子,以後當心些吧。”
本來心裡就難受的夏亦惟,聽了醫生的指責痛苦又多了一分,無奈只能點頭認錯:“是,醫生,您說的對,我一定會注意的。”
這時臧之霆拿着藥走進來,臉色陰沉,醫生心裡涌起不好的預感,連忙匆匆離去。
“他說的對,是我對小風太疏忽了。”夏亦惟自責道。
臧之霆將藥放下坐在牀的另一邊低聲說:“你沒有錯,你一個女人想要兼顧事業家庭本來就很辛苦,那些人都站着說話不腰疼。”
“如果小風出點什麼事情,那我也不想活了。”夏亦惟說着哽咽起來。
臧之霆連忙探過身來握住夏亦惟的手說:“不要亂想,會好起來的,我再重新給你找個好的保姆。”
“王阿姨已經很好了,但也不能代替母親的存在,我不會辭退王阿姨,但我以後會盡可能的多陪伴小風。我方纔想過了,事務所,我暫時還是不開了。”夏亦惟神色疲憊,不像是在賭氣的樣子。
臧之霆沉默了一會說:“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接下來的,夏亦惟都寸步不離的守在醫院,直到小風徹底康復出院。
回到家後小風突然抱住夏亦惟的胳膊說:“媽媽你今天會在家裡吃飯的對嗎?”
病了幾天的小風小臉瘦了一圈,看的夏亦惟越發心疼,她彎身將小風抱起說:“當然了,以後媽媽儘可能多多陪你在家吃飯,對了,以後送你上課下課的任務媽媽也包了,好不好?”
“好哎!”小風開心的叫道。
這時王阿姨走上來一臉歉疚道:“都怪我,夏小姐,是我沒有照顧好小風。”
夏亦惟連忙安慰:“小孩子頭疼腦熱在所難免,誰小時候沒有生過病呢王阿姨,您已經把小風照顧的很好了,只是我疏於陪伴是事實,以後我一定會多陪小風。”
“哎,你一個人又陪孩子又要工作,實在不容易,你爲什麼不讓那個給你買下這公寓的男人當你的老公呢?我看他對你很好的啊。”
夏亦惟知道王阿姨指的是臧之霆,立刻眼神閃躲道:
“王阿姨,這哪裡是一把巴掌拍的響的?我現在還沒有幫小風找爸爸的心思。”
小風這時一臉認真的擡頭說:“媽媽,我喜歡霆叔叔。”
“你喜歡不行,得媽媽喜歡才行。”夏亦惟回答。
“你不喜歡他嗎?我看他很好啊,又有錢,又帥氣,身邊一定有很多女人在追,夏小姐你可得抓緊了。”王阿姨繼續勸道。
夏亦惟哭笑不得的問:“你們兩個是串通好了要撮合我跟臧總嗎?”
“這就叫,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小風調皮的眨眨眼。
“對了,前兩天你們在醫院的時候,家裡收到一封給你的信,真奇怪了,這年頭還有人寫信呢。”王阿姨說着從玄關處取了一封信來。
夏亦惟一看,竟然是監獄寄來的!
她連忙打開,裡面赫然寫着夏堅禁止家屬探視時間已過,現在開始夏亦惟可以作爲家屬於每週五去探視夏堅了!
這也意味着,小風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爺爺了!合上信,夏亦惟忍不住熱淚盈眶,小風怯生生的看着夏亦惟,突然被她拉住了手。
“小風,太好了,我們可以去見爺爺了,就是媽媽一直跟你提起的,媽媽的爸爸啊!”
“爺爺?”小風面露困惑,卻被夏亦惟一把抱住,他還從未見過夏亦惟這麼激動,但他知道夏亦惟說的爺爺是誰。
自小風懂事以來,就能經常聽到夏亦惟講起自己的過去,講爺爺從前是如何疼愛他的媽媽,很多次小風看着夏亦惟一家三口的合影,都在腦中勾勒着夏亦惟講述的過往。
他能感受到夏亦惟多麼愛他的爺爺奶奶。回國後,夏亦惟帶小風去祭拜過幾次沈娟華,每次去都會看到沈娟華的墓前放着一束嬌豔欲滴的花。
他們不知道除了他們還有誰會去探望沈娟華,但無論是誰,夏亦惟都曾向小風說過,以後見到這個人,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他。
“後天就是週五,我們去看爺爺好嗎?”夏亦惟抹掉眼淚開心道。
小風重重點點頭說:“好!”
夜幕降臨,J國某家高級私人醫院裡。
喻娜抱着一些水果推門走進病房,卻見牀上的李毅瞳並未回頭看她。
“我買了你愛吃的水果,你別說,這裡的水果好像比A州貴多了,你小子出院以後可得請我吃飯啊。”喻娜用一貫的活潑語氣說。
但那邊的李毅瞳還是沒有半點反應,依舊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傻了?”喻娜坐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沒事,謝謝你。”李毅瞳將目光挪向別處,有些強顏歡笑。
喻娜一愣,她已經來這裡很多天了,還是沒能習慣李毅瞳現在這幅溫溫吞吞的消極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