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她是我的女傭了?”賀尊死死盯着李慕嫺問。
李慕嫺當然不會懼怕兒子的眼神,當即道:“是她親口跟我說她是你的女傭,看來她在說謊咯,這種謊話連篇的女人你竟敢放在身邊,不怕她把你吃了骨頭都不吐嗎?”
沒想到母子二人因爲夏亦惟相互生起氣來,夏亦惟心裡叫苦連天,她可不想李慕嫺這麼討厭自己。
“伯母,我給您盛湯。”說着夏亦惟準備去盛湯,卻聽到李慕嫺冷冷說道:
“伯母也是你叫的?叫我夫人。”
“是夫人。”夏亦惟連忙照做。
賀尊神色越發陰鬱了,趁夏亦惟準備盛湯時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說:“這個家除了我,你不準服侍任何人!”
“賀尊!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嗎?”李慕嫺厲聲道。
賀尊站起身,眼底怒火暗涌,對李慕嫺一字一句道:“我最後說一次,這個女人只能服侍我一個人,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你若繼續這樣一再挑釁我,我會立刻找人把你送回T國,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說完,賀尊拉着夏亦惟離去,氣的李慕嫺呼吸都不順暢了,而旁邊的傭人則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們從未見過賀尊和李慕嫺母子二人吵的這麼兇過。
看來夏亦惟對賀尊來說真的很重要。
被賀尊拉到房間之後,夏亦惟也是嚇得不輕,站在一邊不敢說話,氣氛十分尷尬。
賀尊冷靜了一會說:“還愣着什麼,去洗澡!”
“是。”夏亦惟得令連忙鑽進衛生間,關上門後纔敢正常喘氣。
溫熱的淋浴下,夏亦惟突然想到自己方纔剛洗過澡卻不覺得自己乾淨,是因爲方纔母子二人的爭吵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夏亦惟洗到一半時,下身只裹着一條浴巾的賀尊突然推門走進來。
夏亦惟下意識的背過身去說:“我還沒洗好呢。”
“叫我主人。”賀尊站在她身後貼着她的身體,聲音依然很冷。
夏亦惟不敢回頭看賀尊,雖然兩人至今有過多次的經歷,但賀尊每次靠近她還是會讓她條件反射一般,緊張不已。
“看着我。”賀尊將夏亦惟的身體扳過來,並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着自己。
水珠淋溼了他的髮梢,落在那張俊美無濤的臉上,這近在咫尺的距離讓賀尊方纔同李慕嫺吵架而生出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他眼睛一閉,低頭吻上了夏亦惟的脣。
被蒸氣模糊的鏡子裡隱約可以看到賀尊身上的浴巾掉落在地,夏亦惟的雙手忍不住環上賀尊結實的脊背。
她根本無法抵抗來自這個冷峻男人的撩撥,不一會就呼吸急促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李慕嫺強忍怒氣喝了一碗湯後想要上樓繼續找賀尊理論,卻聽到夏亦惟房間裡傳來細微的纏 綿聲,氣的她立刻猛烈敲起了門。
“出來!賀尊!你給我出來!”李慕嫺大聲吼道。
夏亦惟嚇得睜開眼睛不敢動彈了,賀尊卻皺起眉頭,彷彿沒有聽到李慕嫺的吼叫,更加猛烈的折騰着。
門外是如同發瘋野獸 般的伯母,門內是箍緊自己置若罔聞一意孤行的男人,這種瘋狂而奇特的纏 綿經歷,夏亦惟此生都不會忘記。
終於,賀尊饜足地放開了她,然後重新裹上一條浴巾走了出去。
剛回到自己房間,李慕嫺就衝了進來,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打,氣的渾身顫抖說:“你……你竟然不顧你媽媽我的阻攔,肆意跟那女人在家裡廝混,你真的是要氣死我是吧?”
賀尊眼疾手快的掐住她的手腕甩開,冷冷道:“別發瘋了,趕緊去睡吧。”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爲什麼啊,爲什麼你不替他去死啊?”李慕嫺哭道。
賀尊面無表情的躺在牀上,李慕嫺的哭泣讓他十分抑鬱,天花板上彷彿又浮現出那個人的臉,他說:“你可一定要照顧好母親。”
不一會,李慕嫺感覺一隻大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擡頭一看,是賀尊略帶愧疚的臉。
“媽,別哭了。”
兒子的安慰讓李慕嫺眼淚越發洶涌,她靠在賀尊肩上失聲痛哭。
穿着睡衣的夏亦惟在門外聽到李慕嫺的哭聲,心裡百感交集,她知道李慕嫺不喜歡看到自己呆在賀尊身邊,畢竟她心目中理想的兒媳婦是亞莎白。
一個是一國公主,一個是無家可歸簽了賣身契的落魄女人,如果夏亦惟是賀尊母親,她也一定不會答應賀尊跟自己這樣的人在一起吧?
這樣想着,夏亦惟失落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賀尊就送李慕嫺離開了賀宅,夏亦惟一夜沒睡,一早就聽到了母子兩人討論李慕嫺回T國的事。
夏亦惟不敢出去跟李慕嫺說聲再見,因爲她打從心底知道李慕嫺不願意見到她,她也沒有這個資格。
對於賀尊和李慕嫺來說,夏亦惟是不擇不扣的外人,而昨夜發生的瘋狂的一切,不過是賀尊在跟母親鬧孩子脾氣。
他們吵架又和好,夏亦惟在當中像一個母親不允許孩子玩的破玩具,而孩子看似在護着玩具,其實是在跟母親置氣。
氣消之後,玩具就被丟到一邊,對生氣的母子二人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血濃於水的感情。
不知爲從何時起,也許是從賀尊無情奪走夏亦惟寶貴的東西之後,他對夏亦惟的態度就有所緩和。
常常讓夏亦惟對兩人的關係產生一種奇怪的憧憬。
但從亞莎白出現開始,夏亦惟感受到了如今自己跟賀尊、亞莎白他們之間巨大的身份差距。
而今自己又沒有落得李慕嫺的喜歡,反而還導致她跟自己兒子大吵一架。
夏亦惟在賀家的處境越發顯得邊緣化、局外化,這與她對賀尊的憧憬相悖,因爲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而想要逃離這個宅子。
將母親送上飛機後,賀尊沒有去公司,而是急着回賀宅想看看夏亦惟怎麼樣了。畢竟她在李慕嫺那裡受了不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