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爲了讓我幫忙在冷斯喬這件事上從中周璇才喊的,我寧可你不要喊!”
那負氣的樣子竟有幾分老頑童的味道。
夏以寧微微一笑,“其實您那些餅沒白忙活,在今天之前,我確實無心認您,因爲對您,對整個安家來說這不是一件小事。我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父親帶我回冷家後就不聞不問,繼母對我非打即罵,對於親情我早就可有可無,在我看來,只要我心裡清楚,您是我外公就好了。”
安老先生聽得心疼不已,後悔不已,這孩子是遭了多少罪啊!
她把那些痛苦的經歷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倒像麻木了般,更讓人心疼。
“胡說!你怎麼就見不得人了,你要認,我還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個這麼漂亮能幹的外孫女!”安老先生老眼泛淚的輕斥。
夏以寧知道他是真的能豁得出去做的,畢竟都這把年紀了,圖的也就是個不留遺憾,至於後果,管他呢!
她笑着搖搖頭,“可我怕麻煩,我不喜歡出名,不喜歡被人談論,您老就放過我吧。”
“哼!要不是爲了那小子,你是打定主意一直叫我‘安爺爺’了!”安老先生又發揮了老頑童本質。
夏以寧不好意思地垂眸,“我也是沒辦法了。”
“是沒辦法了纔來找我,要是還有辦法就壓根都不想讓我幫忙吧!”安老先生越說越氣了。
“是。”夏以寧如實道。
“……”安老先生氣得仰臉。
夏以寧上前攙着他坐下,“我心裡是認您的,只是不想牽扯別的,所以您就當我自私吧。”
安老先生哪裡還氣得起來,長嘆一聲,“說自私哪比得上你外公我,當年爲了自己的理想,和你外婆離婚娶了別人。”
夏以寧訝異,原來她媽媽不是私生女。
“外婆她也同意?”對於離婚另娶只爲了上位這種男人,在夏以寧來看是渣男,可這事發生在安老先生和自己的外婆身上,她就沒那麼激動了。
根據媽媽說,她那個外婆是個喜歡傷春悲秋的文藝女,沒事寫寫詩,作作畫,彈彈古箏,寫散文,這些都成了她生活的重心,甚至估計連外公這個老公都得靠邊,所以這樣的女人在當年應該是幫不了安老先生什麼的。這要是在古代,就是妥妥的才女,在這現代,純屬無病呻吟。
果然,安老先生點頭,“是你外婆主動提出離婚的,她啊,只想過那種文藝清淨的生活,爲了那種生活,連你外公都不要了。”
說起來這話來,安老先生嘴角含笑,眼裡帶着愛意,有包容,也有怨懟。
“可是,外婆的生命裡都是作詩寫生,怎麼能照顧好我媽媽?”夏以寧疑惑地問。
“你是想說爲什麼你媽媽最後跟的是你外婆是吧?你媽媽是在我們離婚後纔有的,你外婆也就在你媽媽小的時候比較上心,等她長大後你外婆就不怎麼管她了。”
難怪媽媽說外婆除了會寫詩畫畫外,沒別的可以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