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卻躲到他媽媽身後,緊緊抱着他媽媽的腿,不敢露臉,也只有這時候,晏辰才覺得這孩子不是木頭。
白若渠知道他大約是生氣了,不敢再惹怒他,把北北牽到另一邊,鼓起勇氣對他說,“我牽着他走吧。”
晏辰什麼也沒多說,邁步走在前頭。
白若渠趕緊帶着孩子跟上,走到門口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連忙停下腳步帶着孩子轉過身尷尬地對裡面的一家三口道歉,然後才匆匆離去。
“晏辰的老婆一定很內向。”夏以寧淡淡地下定論。
“你的判斷很準。”冷斯喬輕拍着兒子的背,“那個孩子真的是嚴重的自閉症,去學校被人欺負,被人壓在身下打都不會反抗,也不出聲,聽說有一次還差點被打死,好在學校的老師及時發現了,後來就乾脆連學校都不讓他去上了。”
“我聽你說他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有正常人的反應,會害怕,想躲藏尋求這個而母親的庇護,那應該還有救。”夏以寧分析道。
“晏辰也一直嘗試各種方法,這次看果果這麼活潑,小大人似的,也就送來試試了。”晏辰對這個孩子算上心的了。
夏以寧可惜地嘆息,忽然想起一件事,勾脣笑問,“晏辰的老婆長得怎樣啊?”
冷斯喬看她彎起的嘴角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親暱地捏捏她的臉,“忘了看,下次一定好好欣賞。”
“我似乎說過只此一次,下不爲例。還是等我眼睛好了,自己看吧。”意思就是,你錯過可以看別的女人的機會了。
“你我都看不夠,哪有多餘的心思去看別的女人,她們在我眼裡都長一個樣。”
“什麼樣?”
“熊樣!”
“爸爸,熊樣是什麼樣?”本來昏昏欲睡的果果忽然清醒過來軟糯糯地問。
冷斯喬:“……”
夏以寧笑彎了腰。
*
晏辰看到北北臉上的狼藉,帶着他先到隔壁洗臉。
白若渠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走,看到他擰了毛巾要來給北北擦臉,趕緊接過,“我來吧。”
晏辰把毛巾遞給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
白若渠給兒子擦完臉後,要把毛巾拿去浴室放,北北卻緊緊揪着她的衣服跟着她走。
白若渠看了眼長身玉立在那裡的男人,見他盯着外面出神,一點兒也沒有關注他們的意思,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牽着北北的手進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正好對上晏辰轉身看過來的目光,白若渠有些侷促。
“走吧。”晏辰淡淡地出聲,轉身往外走去。
“我和北北可以自己回去,你去忙……”剩下的話在他的眼神淡淡掃過來的時候,白若渠就乖乖閉嘴了,這是不悅的意思。
晏辰上前彎腰抱起北北,北北卻抓着他媽媽的衣服死活不願鬆手,晏辰伸手去掰,沉聲道,“鬆開。”
北北不鬆,也還是低着頭不看他,只有小手抓得緊緊的。
晏辰知道他是聽不進去的,只能硬掰……